風天思本是一臉不甘不願,听她這麼說,立即睜大了眼︰「你的意思是,涼王已經打算娶那女人了?」
「涼王娶了個被輪jian的畫嫣進府,我在想老王爺那條命會不會氣得短十年壽。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月碧落伸了個懶腰,不咸不淡地說。
風天思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老爺氣了才能把張蘭舟拉下來。」
月碧落勾嘴笑,風天思也不過如此,她怎麼就沒想到,涼王娶了破了身的畫嫣進行府,到時太後一怒之下會把她也殃及池魚了。
或者她也想到了,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已經不去管這些。
當然也要看東流瑟今天這場負荊請罪能不能躲得過去。
要是碧向晚一時惱怒,把他給真殺了也不是不可能。
她半微著眼,看向屋外的藍色的月季,殘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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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流瑟一大早就帶著畫嫣進宮了,下了早朝拉著自己舅舅張大將軍一起去見的太後。
張大將軍本來是生上次的氣,當時若不是他最後幫月碧落說話,月碧落現在早已半殘了。
他本不願意幫東流瑟。
但是听說這次把畫嫣娶進門是為了擠掉月碧落,張大將軍便毫不猶豫地去找太後了。
張蘭舟帶著人火速地趕進了宮里,可是已經來不及,東流瑟被碧向晚盛怒之下關進了大理寺大牢。
「大王妃被氣得暈了過去,現在大夫正在給她看著呢。」白黛在月碧落的身後稟報著打探來的消息。
月碧落眉頭微擰,有些不甘地道︰「竟然沒有吐血?」
白黛淡定的眼眸里掠過一絲詫異,立即回道︰「血倒是沒吐。」
「看來承受能力還不錯,東陽修那老狐狸現在在哪?」
「听說已經趕去了大理寺。」
月碧落拂了拂衣袖,懶懶地道了聲︰「走吧,去宮里求求情。」
她倒是去求求情看看,這碧向晚有多欠著他爹的人情,還有她對她爹死的虧欠能縱容她到什麼地步。
月碧落打扮得體上了馬車,馬車走到半路,瑰璞追了上來。
「小姐,六婆已經聯絡好了蕭引鳳,三日後子時在白駒峰見面。」瑰璞上了馬車便稟報。
月碧落輕嗯了一聲,終于能見到蕭引鳳了。
這個殺手頭子要見一面可還真費事,若不是琉璃宮的三姑六婆親自出馬,估計要見到他真的比見皇上都難。
江湖上見過他真正面目的人也就那麼幾個,那一天月碧落能遇到他,還遭他毒手,要論起概率來講,真跟中了福利彩票似的。
馬車一路狂奔進了宮。
碧向晚似乎因為早上的事而心情郁結,躺在內宮里沒出來。
月碧落經過一番稟報,才得以進見。
碧向晚躺在內殿的漢白玉榻上,白玉珠簾擋在榻前,隱約可以看見她半躺著。
雖然已是將近四十的年紀,但是她依然身子保持得很好,身段妙曼,半躺著的樣子若隱若現,還真有點撩人。
年紀輕輕就守寡,這太後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秘密情人。
以她對夏流仁的喜愛來看,碧向晚的心性是沒有因為夫君皇帝的去世而一道消跡的。
她現在這年歲,是最喜歡男人的時候,她能耐得住寂寞才怪。
估計也得養幾個男寵,像史上的武則天那樣。
這樣想來,夏流仁在她的身邊呆著,還能不被沾染,這也是夏流仁可貴的地方。
不過這年輕太後也著實悲催,夏流仁是這樣一個性子,就連那風滿袖也是個不會自甘墜落的,兩個美男臣子,只能看不能吃,豈不更寂寞。
月碧落行過禮後,在這胡思亂想著,碧向晚讓她等了半晌才緩緩開口︰「涼王妃這是來給涼王求情的?」
「回太後,小女夫君對畫嫣姑娘一往情深,會做出出格之事也是情之所常,還望太後枉開一面。」月碧落低眉順眼地回她,雙手垂在小月復微低著頭。
「你倒是挺為夫君著想的。」里面傳來窸窣的聲響,碧向晚好像是翻了個身,聲音愈加清朗的傳到月碧落的耳里。
「听說涼王對你並不待見,你倆至今沒有圓房。」
「回太後,不瞞太後,這事情是真的,夫君一直愛慕畫小姐,心思確實不在小女身上,世間有句話,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涼王雖對小女無情,但那也只能說,我們相遇得太晚,小女依然請求為夫君說個情。」
月碧落不緩不慢,不悲不喜地把事情說了出來,看似毫不在意,實在顯得自己大方得體,同時也真正的把東流瑟告了一狀。
「看得出來,你對這夫君還是有異議的,為何還要替他求情?」碧向晚是何等心思,她的話里意思她其實也猜到了幾分。
「做為女人小女自然是會心里不暢的,但細想,小女與涼王沒拜過堂,也沒圓過房,其實根本毫無姻緣,小女來求情,只是感激涼王在小女遭受滅門之災時,給了小女一個容身之所。」月碧落低垂著頭,回答得不亢不昂。
碧向晚嘆了口氣,這一聲嘆息連綿悠長,似乎是有太多無法解開的心結壓在了心底。
她下了榻,讓旁邊的侍女扶著走了出來,一雙琉璃般的眸子細細地打量著月碧落,眼里滑過讓人看不懂的異色。
「哀家與你爹也是多年好友,說句不能對外人道的話,當年若哀家沒進宮……」碧向晚嘆息地說著,突然秀眉一凝,把話停住了。
似乎發現這話說得太有違常綱。
她水眸微眯著,渙散地看向遠處,似乎在回想當年的事情,涂得完美的唇形緊抿著,精致的臉上倒是浮出了幾絲蒼桑。
物是人非,當年的人,唯剩下她一個。
先皇走了,月春樓也去了,不該存在的人都已經埋入了黃土了,只剩她一個人攬著一國皇權,卻感覺真的寂寞了。
月碧落微抬起頭,緊緊地睇著她,碧向晚是個美人,如今這年紀還能如此風韻誘人,更別說豆寇之年時的風采了。
只怕就算是畫嫣也望塵莫及。
「可惜啊……這門婚姻哀家還是給你選錯了。」碧向晚慈愛的看向她,伸出涂滿丹蔻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為難地道︰「涼王這次犯的是殺頭之罪,哀家若放過他就難對天幕國交待。」
看得出來,碧向晚也是想放過涼王的,畢竟護國王爺加上張大將軍都在求情,看在他們的份上,也不能真把涼王給殺了。
何況這一次是涼王自己來請罪的,與上次被人捉jian不同。
男歡女愛,本是常情,涼王一時控制不住,兩廂情願之下做了出格的事,她若就這樣把涼王給處置了,護國王爺逆反心里強了,這朝庭就難控制了。
「太後若只是怕對天幕國無法交待,小女倒有一個法子」
碧向晚斜睇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說說看。」
「就算把涼王殺了,畫小姐也已然是個不潔之身,還是得給天幕國找個人去延續這婚約,不如干脆直接找個理由說畫小姐有隱疾,給他們換個人過去。」
碧向晚凝眉搖了搖頭︰「天幕國可不是這麼好對付的,對我國可真虎視眈眈。」
「這門婚事定得早,畫小姐在成長過程中出生隱疾也是人為不能控制之事,所謂天妒紅顏,更何況天幕國三皇子消失好幾年,誰知他是生是死,再說太後為了折中的辦法,還又替他們送了個人去,這人只要不比畫小姐差,身份更高貴些的話,他們是挑不出事來的。」
月碧落頓了頓又道︰「這樣一來保住涼王,太後賞了護國王爺和張大將軍一個大恩,他們只會愈加的忠心于太後。」
碧向晚一雙琉璃眸子深深地睇著她,眼里掠過一絲異色,突然勾起唇角笑了笑︰「你這想法倒和哀家的不謀而合。」
碧向晚嘆了口氣,讓侍女扶過她的手走到玉榻邊坐了下來,珠簾已經經拉上,她抬起頭來看向月碧落︰「護國王爺和張將軍只知求情,卻不知出主意,你倒是比他們強了去了,你先回吧,這事哀家已有主意了。」
月碧落知道東流瑟的命這回是保住了,立即謝恩退了出去。
出了皇宮,白黛極為不解地問︰「小姐,為何要替那無情的涼王求情,讓他死了得了。」
月碧落懶懶地回她︰「讓他死是何其簡單的事,何需費心,讓他不死才難。」
「為他費心,簡直是在養白眼狼。」白黛輕啜一聲,東流瑟以前怎麼對月碧落的,她們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若死了,我這計劃不就白忙活了。」
只要東流瑟不死,到了合適的時候,她有的是法子讓東流瑟和東陽個都背上欺君之罪,讓護國王府如她月府一樣,滿門抄斬,無一幸免。
月碧落水眸里懾出淬毒的光芒,讓他們死得這麼痛快,太便宜他們了,所以在他們僅限的時間里,她要讓他們活得忐忑不安,心驚肉跳。
不過要讓碧向晚狠下心來對付護國王府,那張大將軍是必須與護國王府決裂的。
所以張蘭舟必須死在東陽修的手里。
月碧落嘴唇浮出一抹淺笑,風天思她也該發揮一下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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