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殺你?怎麼會呢,當天還是皇上下旨赦免你的罪,讓月府留下後人。舒愨鵡」東方芮白眉頭微蹙,不知道月碧落怎麼會有此說法。
堂堂一國皇上,沒必要對她一個遺孤下手吧?
「事實便是如此,是涼王親口說的,涼王上次用了天下第一毒細葉碎魂差點毒死我,若不是夏御史在,也許我現在也與我的家人一樣是一抹冤魂,六王爺難道認為我昨晚在御宴上是亂瘋的嗎,那不是假的,是真的,我月府八十六口人都是被冤死的。」
月碧落談到這心情就美麗不起來,她雙眸微眯,兩只手緊握著,血海深仇,她一定要報。
養恩比親恩還大,月樓春和娘親都對她很好,月府上下也把她當掌上明珠,尤其是表哥,只是上凜城趕考也被牽連進去。
這些仇,她不能不報。
「月御史的為人本王也是清楚的,不過當日抄斬也是證據確鑿,照你這麼說,那皇上為何要殺你?」東方芮白思索了一會凝眉道︰「難道他並不是真的有意赦免你?」
月碧落輕輕地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六王爺,我知你與皇上是兄弟,跟你說這些定然你也不是那麼容易接受,但事實就是如此,皇上她想要我死,但太後要護我,他只能暗地下手,相信以六王爺的聰明才智,一定能想明白,為何皇上要殺我。」
月碧落唇角勾勒出一抹冷冽而堅定的笑容︰「為了替我月府翻案,以及保住自己的命,我與皇上勢必兩立,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萬不得已,我會弒君。」
听了她的話,東方芮白驀地瞪大了眼︰「碧落,這話在本王這府上說說倒無妨,可千萬別在外面說,被誰听見可都是殺頭的罪。」
月碧落沖他盈盈一笑︰「我自然不會在外面去說這些,這不是信任六王爺麼,話就說到這兒了,我先回去了。」
月碧落轉身便要走,卻被東方芮白抓住了皓腕,東方芮白凝睇著她︰「你親自上門,必然不只想這麼點,有什麼困難可以與本王合計下,本王沒別的本事,關系時候保你命的本事還是有的。」
月碧落噗嗤一笑︰「六王爺,你說你沒啥本事,這是想氣死全天下的人啊,誰都知道你六王爺權勢大著呢,坐擁美人無數,日子過得比誰都精致。」
「別笑,本王與你說正經的。」東方芮白輕拍了一下她潔白光滑的額頭,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還笑得出來。
如果真如她所說,那她處境必然危險至極,當年為爭皇位,東方蒼瓊手下可培養了一批死士。
月碧落模了模自己的額頭,不悅地看向東方芮白︰「欺人不欺頭,你怎麼敲我額頭!」
「那本王打哪兒?」東方芮白一雙琉璃眼在她全身不懷好意的掃過︰「本王不介意踫別的地方。」
月碧落嘴角微抽︰「你……有點王爺的樣子行不行。」
「好了,不氣了,留下來吃個午飯再走,跟本王說說你有何打算。」東方芮白說著便要牽著月碧落。
月碧落敏捷地後退了兩步一臉防備地看著他︰「留下來吃飯倒是可以,但別動手動腳的,我可是有男人的。」
東方芮白眼里的異色一閃而過,這臭丫頭怎麼老提她有男人。
他撇了撇嘴往前走︰「你那男人能滿足你嗎,據本王所知,他以前可是連個女人都沒踫過。」
月碧落神色一怔,真心佩服夏流仁裝扮的功夫,竟然能裝純裝到這種地步,誰都以為他真沒踫過女人。
他們可知人家的皇府里,多的是女人,他是看不上這凜城的女人。
「你就這麼確定他沒有過女人?他若有心裝你看得出來麼?」月碧落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一句。
「嘿嘿,本王本是*中人,自然能看出誰是真君子,誰是假正經,雖然夏御史是我的情敵,但誣陷人的事兒,本王還是不干的。」東方芮白肯定地道。
月碧落斜瞥了他一眼︰「如何能看出來?」她真愁這事呢,正巧可以從他這打听點什麼。
「畫嫣那女子,幾次三番糾纏過他,他可真是一點兒也不動心,簡直就是心如止水,有好幾次本王都是暗中發現的,那麼美的美人兒都放下矜持了,他都能直接將人推到
地上,真是暴殄天物。」
東方芮白可惜地道,俊美無儔的容顏上一臉婉惜。
「東宿國第一美人,也不是人人都會喜歡的,何況,他也能裝。」月碧落淡淡地道,他想起來夏流仁的胸下有一道傷疤,那道疤像是被牙齒咬的。
上次因為這道疤她懷疑過他,可是後來被他唬弄了過去,看來她還是得找他把事問個清楚。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沒有意思,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東方芮白像個情場高手說了一句總結的話。
月碧落白了他一眼︰「難怪我總覺你眼神里桃花肆溢,原來你對很多美人都有感情。」
「冤枉啊,本王與那些人都是逢場作戲,對你是真心的。」東方芮白趕緊高呼著冤枉。
月碧落心下更覺無聊了,這種台詞是典型的男人花心借口。
逢場作戲?
女人也與別人逢場作戲看看,男人還能不介意嗎?
「那你繼續逢場作戲,不要對我真心。」月碧落皮笑肉不笑地扯了個笑容。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用膳的地方。
東方芮白想了解她的計劃,但月碧落並沒有詳細說明,問了東方芮白願不願接皇位。
東方芮白直搖頭,宮外世界無限好,傻人才枯坐皇宮那張金椅上。
月碧落也沒多說什麼,他不坐,多的是人要坐。
只要他能在關鍵的時候幫自己就好了。
大概了解了東方芮白的心意,用過午膳之後,月碧落便回去。
一路回來的馬車上,她在想,張俊成那三分之一的兵權沒收掉了,兵權肯定是落在碧向晚手里,現在該如何讓她把那三分之一的兵權再放下來。
還有護國王府的人,她不想再多留了,得趕緊處理了,不知道夏流仁那兒查到了多少東陽修貪污的證據。
雖然夏流仁未必是個好男人,但他絕對是個很好的合作伙伴。
她不得不承認,其實很多時候,她已經過度依賴夏流仁了,這計劃才剛開始,她就想到人家身上去了。
回到院里,張媽迎了上來稟報,說張蘭舟昏迷一天*了,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御醫說極有可能就這樣醒不來了。
東陽修現在親自去御史府請夏流仁和東霓了。
月碧落不解地問︰「東霓回來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下人那樣說,現在那些下人,對我們可客氣了。」張媽滿意地笑著道。
月碧落不置可否地一笑,主子都被揍成這樣了,那些下人還敢放肆,那就是腦子進水了。
就算把張蘭舟打死了,東流瑟永久殘廢,東陽修現在也是不敢來找她麻煩的。
昨晚碧向晚的態度,月碧落倒是滿意的。
說白了,她月碧落一光腳的,不怕他們穿鞋的。
東陽修現在一定不會明里再找她麻煩,他還想保著他三分之一的兵權還有他的老命。
何況,出事的不是他自己,東陽修未必對自己的結發夫妻有多大的感情。
她可以高枕無憂地在她的荒院里睡個大覺了。
月碧落伸了伸懶腰道︰「我去歇會,最近老覺得困。」
張媽狐疑地看著她︰「小姐,你月事這個月好似沒來吧?」
月碧落偏頭看向她搖了搖頭︰「記不太清楚了……」她這是穿過來的,前面的事兒她都不太記得清楚了。
不過她穿過來也有一個多月了吧,確實沒有來月事。
「那最近有沒有覺得惡心反胃?」張媽繼續問道。
月碧落皺了皺眉,立即理會了張媽的意思,「張媽的意思是我可能懷了?」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絕璧的不是,在這個時候,最最最不恰當的時候。
 
「有可能,小姐還是讓夏御史看看吧。」張媽一臉喜色,對這個懷疑相當的高興。
「張媽,這事不要告訴夏流仁,我會想辦法確定的。」月碧落吩咐了一聲回到屋里。
張媽看著她的背影一頭霧水,這不是好事麼,夏御史一定很高興,小姐為何不想讓他知道?
她狐疑地看向白黛和瑰璞︰「你們知道小姐與夏御史發生了什麼事?」
白黛和瑰璞雙雙搖頭︰「好像昨晚小姐一個人出去後,回來就不對勁了。」
「等夏御史來,我親自問問。」張媽覺得這事兒不是一般的扮嘴任性了,連有喜這種事都不願望告訴夏御史,這事可就大了。
就在這時,空中飛來一只白鴿,白黛伸手將它接住,拿下捆在白鴿細腿上的紙條。
打開來看了一眼,走向月碧落的房間。
「小姐,您要查的天幕國大皇子的事,情報門已經來消息了,你現在要看嗎?」
月碧落剛在榻上躺下,立即坐了起來︰「快拿進來。」
她倒要看看這個夏煌泉在天幕國是如何的橫行霸道,*無度。
白黛趕緊推開門走了進去,將白鴿腿上取下的紙條遞給她,邊咋舌的說︰「這天幕國的大皇子可真是只種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