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鐘晉
「呔!台下之人,可是鐘晉!」
一聲爆喝,直透心靈,繚繞腦際。
鐘晉猛的驚醒過來,艱難的擠開眼皮,隱約間看到四周有無數道人影,表情輕蔑、鄙視、痛恨的看著自己。
「我,這是在哪里?」他茫然道。
沒有一個人回答他,回應他的是嘲笑般的議論聲︰
「喝,感情還沒睡醒呢!醉生夢死的r 子真好」
「可不是,誰讓人家是鐘家第三代嫡孫,小r 子過得真滋潤。不過,廢物就是廢物,好r 子就要到頭了。」
「那是,一個十六歲的蛻凡一境廢物,簡直丟盡了堂堂鐘家的臉,這比起他堂弟鐘雄已經蛻凡六境來,真真是渣!」
「何止呢,听說這廢物昨個晚上喝醉了酒,竄到城主府家把小姑子給睡了,這下樂子可大咯。」
「嘖嘖嘖,這廢物的口味可真是重!連小姑子都不放過。」
……
「肅靜!」堂上的那名老倌听著鬧喳喳的聲音,拍響堂木。一時間,堂上歸于安靜。
「台下之人,可是鐘晉?」老倌再次喝道,銳利的目光要把鐘晉生生刺穿。
「我…」
「到底是不是」鐘晉方要答話,老倌猛的又打斷
「我,好像是的。」鐘晉回答。
「哈哈哈」
堂下又是一陣哄笑
「這廢物,傻了」
「就是,就是,太搞笑了,竟然連自己是不是鐘晉都能用上‘好像’倆字!果真是奇葩中的極品。」
「肅靜,肅靜,肅靜!」老倌啪啪的拍響堂木,道「爾等休得堂上喧嘩,否則一律以擾亂司法辦案,掃出公堂」
經此老倌呵斥,公堂終于是再次歸于安靜。
「好,就算你是鐘晉,你給老夫從實招來,昨天晚上你有沒有酒後失德,侮辱雨燕姑娘?」
「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鐘晉腦袋發暈,極力想回憶起什麼東西,卻始終想不起來,只好隨口說道。
「不知道,不記得?那就是有了。按照大賀帝國律令︰侮辱婦女清白者,屬嚴戒,施以亂棒打死;或以腐邢,你可選好。」
「什…什麼?」鐘晉被一下給嚇得清醒過來「亂棒打死,腐邢?這怎麼可能!」
「哼!我大賀帝國律令自太祖年間施行,距今已經千百多年,這怎麼就不可能了?」老倌解釋道,同時心中也是對鐘晉鄙視不已︰境界修為上不去不可怕,對帝國法令竟然也是一竅不通,不可救藥,不可救藥呀!
「我被冤枉的」
「哦,你倒給老夫說說,你是怎麼個被冤枉法的?」老倌饒有興致道
「我現在不記得了,反正我是被冤枉的」
听得此言,老倌頓時又是一陣失望,他還指望著鐘晉能說出個子午卯丑來,興許能稍微給他減輕許些量刑,畢竟鐘晉父親以前也是風驛城一大風雲人物不是。
「那你這就是耍皮撒潑,人家城主府可是提供了人證、物證,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被冤枉的?」老倌正s 道。
‘人證?物證?’鐘晉腦袋一陣眩暈,分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道「什麼人證,什麼物證?」
老倌看到鐘晉表情,看來這小子故意裝不懂嘛!「來人,把人證,物證帶上來」
不一會,大堂外幾個小斯抬著一壇花酒進來;後面,跟著一個亦是十六、七歲的少年郎。
「阿武!」鐘晉看到這個少年郎,突然想到什麼,大叫道「對對對,人證,這就是人證」
「晉少爺」阿武看到鐘晉,低眉頷首道。
「阿武,你跟他們說說,昨天晚上你家公子讓你邀請我吃酒,喝著喝著,我就醉了,我沒有侮辱什麼雨燕小姑」鐘晉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歡呼著。
「對了,你家公子呢?讓他也來幫我證明。」
「晉少爺,你錯了。小的昨天晚上並沒有邀請你去跟我家公子吃酒;相反,是我家公子和小的踫巧看到你去喝了花酒,然後逞酒醉之威去城主府侮辱小姑,這些小的跟我家公子可是親眼所見,可以作為人證。」
阿武的話像一把巨錘,狠狠的撞擊在鐘晉的胸口,這讓他始料不及。什麼時候,見到他就像見到親爹一樣的阿武,變得像毒蛇一樣敢裂開毒牙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
一瞬間,他明白了︰昨天晚上,阿武跟鐘雄邀請自己喝酒,根本是個陷阱、y n謀。
「你們陷害我!」鐘晉顫動嘴皮,怒視著阿武
「哎呦!晉少爺,你冤枉小的跟公子了,分明是你昨天喝醉酒,意圖不軌侮辱雨燕小姑,又何來賴到小的跟公子的身上」
「好好,好得很吶!」鐘晉怒極而岔「鐘雄呢?讓他出來,枉我一直把他當親弟弟看待。」
「晉少爺,我家公子昨晚被你的無賴行為嚇著了,現在還躺在床上不敢下來」阿武說道
「好了」老倌適時打斷兩人的對話,道「鐘晉,事實擺在眼前,你無話可說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免去你亂棒打死的刑罰,施以以儆效尤的腐邢。你可認罰?」
「我不服!」鐘晉叫道,開玩笑,施以腐刑,那往後還怎麼做男人?
「不服也得服!你當大賀帝國律令是兒戲不成!」老倌喝道
「冤枉呀!冤枉!」這時,堂下響起一陣哭訴,聲音婉轉而淒苦。
「是誰?在堂下喊冤?」老倌喝道
少時,堂下匆匆走上一個僕人打扮的老者,他撲通跪伏在地上,道「大老爺,我家少主冤枉呀!」
「老人家,快快請起。」老倌看得這老人有些歲數,忙讓人把老者扶起來「不知你家少主是誰?有何冤情?」
「我家少主就是鐘晉,他是冤枉的,望大老爺明察」
「老人家,這可不是在開玩笑,你家少主侮辱了他小姑雨燕,城主府可是派人親自縛押過來的。犯罪人證、物證俱全。」老倌鄒眉道
「不知老大人,何為人證?何為物證?」老者道
「呶」老倌指著一旁的阿武道「這可謂人證,那花酒就是物證。」
「可笑」老者嗤笑之「一壇花酒就能夠作為物證?那滿酒館的花酒豈不是都能證明你、我、他都是作為可疑之人的物證?」
「我們還有人證」阿武說道
「人證?你?一家之言豈能信之?」老者不屑道「照你這麼說,我也可以作為我家少主無罪的人證咯。」
「阿福,你可不要在那狡辯了。」阿武叫道
「呵呵,狗奴才,終于認得我來了?那你還不老老實實交代昨天晚上是你邀請我家少主喝酒的事」阿福逼視阿武道。
「你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邀請晉少爺喝酒,任你舌綻金蓮亦不能擺月兌他侮辱小姑的丑事」阿武說道
「放肆!」堂下門口傳出一聲清喝,一個碎花黃裙的女子,大約二十多歲年齡,長得眉清目秀,清新大氣,只見她怒視阿武「狗奴才,誰給你的狗膽,竟拿本姑娘的清譽來陷害我佷兒?莫不,欺我一介女流。」這不就是本案的苦主,鐘晉的小姑鐘雨燕又是誰。
只見鐘雨燕踏著優雅的步伐走進公堂對著老倌道「老大人,我可以證明我佷兒昨晚並沒有對我作出非禮、侮辱之舉;一切,都是他人的y n謀詭計陷害,望老大人明察。」
「狗奴才,還不從實招來!」鐘雨燕能出來澄清,老倌也就明白了幾分,于是對著阿武喝道
「我,我,晉少爺,小的錯了,你饒了小的」鐘雨燕出來,事情明顯的敗露,阿武撲通跪向鐘晉哭喊道「這都是我家公子安排小的這麼做的」
「鐘雄?」鐘晉嘴里咀嚼著這個印象中,自己待他如親弟弟的天才的名字。「堂弟,你這次做得可是過了啊。」
……
當鐘晉走出堂倌時,事情,已經得到解決。
阿武,作為一個奴僕,尊卑不分謀害主子,仗罰兩百,逐出風驛城。
鐘雄,鐘家第三代嫡系天才人物得到了鐘家的極力回護,被禁足三個月內不得出鐘氏家門,再則是不痛不癢的被罰以一年月俸給苦主。
鐘晉,本案的受害者,鐘家的廢物嫡系,永遠的蛻凡一境,被象征x ng的補償了一下便沒了下文,帶著阿福窩回了自己的住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