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傳 第八章 鐘家書房談話

作者 ︰ 星羅恆沙

第八章

鐘家書房談話

「貓了個咪的!」當全班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鐘晉的臉蛋有種被刀割的感覺,遍體鱗傷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活生生的被全班人用眼神挼搓一遍了有木有!!!

……

下課的邦樘一敲響,鐘晉就滾爬帶跳的收拾東西走人,看來得想個辦法改變別人對自己廢物的看法吶,他苦苦的思索著怎樣解決目前的這種困境。

「晉少爺,下課了?」

鐘晉走到學堂門口,一鐘家管事打扮的中年人恭敬著道,身後,一座華麗的雙架馬車等候多時。鐘晉認得他,是爺爺鐘啟元的貼身管事,號稱撲叔,頗得爺爺的信用。他出現在學堂外,往常都是來接送鐘家天才鐘雄,當然也順便稍上鐘晉這個廢物。

不過,貌似現在鐘雄被禁足三個月,撲叔不應該出現在這的。鐘晉可不認為撲叔是專門等候自己,接送自己的。

「撲叔,堂弟不用上課,你不記得了?」雖然詫異,鐘晉還是回道。

「老僕是來接晉少爺的,老爺交待,晉少爺下課即帶過去見他。」撲叔雖頗得鐘啟元賞識,卻從來都是不驕不躁,對待鐘家的人一直恭恭敬敬。哪怕鐘晉作為一個廢物,他也從來不曾對其使過厭惡的姿態,這也是鐘晉以前願意一直和堂弟擠坐馬車的原因。

「哦,倒不知族長找我有什麼事情?」

「這個老僕就不知道了,只管接少爺過去」

「好吧。」既然問不出個所以然,鐘晉也懶得再問,率先登上馬車道「走吧。」

「駕~」

待得撲叔也坐進來,馬夫一甩韁鞭,高聲吆喝,馬車便滾滾向前。

如往常一樣,鐘晉規規矩矩的坐在軟襦上,眼觀鼻,鼻觀心念想二十四真言女神像,神游天外;對面,樸叔一如既往好奇的打量著鐘晉,眼前的鐘家嫡系大少爺絕對說得上是俊俏,只是修道資質實在太差,以致在風驛城中被許多人所看輕,聯想到鐘家另外的同輩天才少年,此刻正在沖擊蛻凡七境,心中暗暗嘆息,此子只要有他堂弟的一半資質,何至于被人如此看扁?

馬車是一種貴族的象征,平常人等終生難得坐得上如此華麗的車駕,此刻,它悠閑的穿流在寬堂的大街上,引得兩邊的不少人羨慕不已,當然,也有嫉妒怨恨之流狠狠的吐著唾沫。

很快,馬車便在一座高大的府邸門口停下,放眼看去,門庭處‘鐘府’兩個金紅大字閃耀發輝;兩扇高大的暗黑s 結實鐵木大門,外邊包裹著冷冽的j ng鐵皮,發出猙獰的寒光;神邸處,左右擺放著兩只咆哮的石獅子,大氣,上檔次。

「晉少爺,老爺就在書房中,等著你,老僕就不過去了。」

「好,謝謝撲叔」鐘晉也不矯情,告別撲叔,走進鐘府。

感覺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府邸,鐘晉也不多做逗留,穿過亭台棧榭,走過小橋湖池,往爺爺鐘啟元的書房走去。過往中,踫到的下人看到他,都一副愛理不搭理架勢;甚者,還有直翻白眼的表情,這要是放在別的主子,下人如此對待自己,早就惱怒的把這些下人就地正法。不過,對于鐘晉來說這些已經習以為常,以前是無力計較,現在是不屑計較。

鐘啟元的書房在鐘府的中庭,鐘晉一腳踏入中庭,停身書房門前,輕輕的敲響書房的門。

「進來」書房中傳出一道渾厚的老年人聲音,剛x ng十足。

鐘晉推門而進,入眼處幾排梨花木架上擺滿著各種不知名的書籍,空地上一張積木大桌坐著一位老年人,一襲灰s 長衫,頭戴羽冠,眼神幻滅而深邃,三綹長須,正把手中的執筆輕輕放下,威嚴的看著進來的鐘晉,這就是鐘府現金的掌舵人—鐘啟元。

「怎麼,見著爺爺連個招呼也不打?」鐘啟元捻須道。

「見過族長。」雖然眼前的老人是自己的‘爺爺’,不過鐘晉骨子里可是很久以前就抗拒,沒再親口吐過那兩個字,蓋因眼前的老人之前實在太過偏心,在現在鐘家嫡系第三代中,自從發現鐘雄的天才,鐘晉的廢物後,為了培養天才,把原本屬于自己的資源,親情,關愛全部截斷,轉移到了鐘雄那邊。這也使得自己賭氣之下,堅決的搬到離鐘府許遠的東郊。

「還在和爺爺賭氣?」

「不敢。」

「哼~」鐘啟元瞬間冷著臉,本來溫怡的書房變得十分y n沉「我看你不是不敢,是明目張膽吧!雄兒都跟我說了,小姑的事根本就是你的錯,你說你好好的一個鐘家大少不作,天天跑去寡婦門前惹是非,丟人,失德,犯法不說,你把鐘家的臉面往何處放?」

鐘晉被數落著,憋紅著臉,沉聲道「我沒錯,根本就沒錯,小姑是我的親姑姑,我去看望她何來惹是非?何來丟人,失德,犯法之說?何來丟到鐘家的臉面了?」

「混賬東西!」鐘啟元猛的拍打積木大桌子,傳出 當巨響。然後,用好奇的看著鐘晉,被提審一次,練就一副伶牙俐齒?

「沒有惹是非;沒有丟人,失德,犯法;沒有丟鐘家臉面。那,猥褻小姑是從何而起?」

「我是被陷害的,而且小姑也出來為我澄清。」鐘晉不溫不火的說道。說到這,莫名的心中又是一陣刺痛,是那自己一直待他如親弟的堂弟陷害?還是對雨燕小姑喪夫的伶憫?亦或者此次爺爺的不分青紅的數落?

「哼~」

一聲重重的冷哼,鐘啟元目光如炬,道「看來你還不知道錯在哪里,你口口聲聲說小姑是你的親姑姑,可為什麼還要和她親近呢?」

「我……」鐘晉突然感覺語盡詞窮,想到在這世上的風俗習x ng與自己知道的大不相同,違背頗多,最明顯的是寡婦門前任你是父輩叔佷也好,從此不興與男子來往,被世俗約束,被律典認同,余生只能老死夫家;誰敢越雷池半步,只要被看出端倪,被舉報的一方都要被施以重刑。

鐘晉痛苦的閉上雙眼,想到小時侯小姑牽著自己的手歡樂的嬉笑,當別人罵自己是無父無母的野孩子時,她擋在自己身前幫忙教訓別人,那寬厚的背影,自己仿佛倚著一座高可入雲的大山。于是堅定的道

「我不管什麼世俗禮法、律典,我只知道,她是我的親姑姑,足矣。」

「混賬!」鐘啟元氣得狠狠扯斷一根長須,近乎咆哮的道「那你置鐘家顏面于何地?」

鐘晉的眼楮前所未有的清澈,道「世俗禮法,律典,鐘家顏面,幾錢幾兩一斤,什麼時候,鐘家的顏面需要犧牲一個女子來維護?」

書房氣氛詭異的y n霾,鐘啟元定定的看著鐘晉,片刻,鐘晉分明看到一行渾濁的老淚自老人眼中滴落下來。

「哈哈哈」鐘啟元近乎癲狂的大笑「可笑呀,可笑,世人皆知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卻渾然不知這親情哪里說能斷就能斷得了的?看來我還沒有一個小女圭女圭看得透徹!沒錯,歸根結底,你小姑也還是我最疼愛的小女兒,她的不幸我也會心痛,所以,晉兒,你能幫爺爺把你小姑救出火坑嗎?」

鐘晉很無語,這老貨,方才還氣勢洶洶怒斥自己;現在又變得傷感老人,想要博取自己的同情幫助?變臉可比變天還要快!前者也是在搞不清楚後者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干脆用沉默來回應他的問題。

「怎麼,方才還口口聲聲說小姑是親姑姑,甭管什麼世俗禮法;現在,一說要救她出火炕就緘默不語,只會空口說大話?」

「激將法對我沒用,救小姑出火炕得有個章程吧,嘴上說說,誰不會?」現在的鐘晉可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他也有了豐富的人生經驗,不會再是一個被別人刺激幾句話就立馬提刀上戰場的雛,起碼你的拿出你的誠意來。雖然,面前的老人是自己爺爺,但是親兄弟還有明算賬的時候呢,何況,是一直對自己偏心的一族之長。

「呵呵呵,好小子,也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吶,原本我還以為你只是一個腦干無貨的愣頭青,想不到竟也是一個心思慎密的主。可惜吶,你的資質!」鐘啟元一陣唏噓,哪怕鐘晉資質稍微過得去,鐘家何至于淪落為聯手制裁的地步!他繼續說道「關于救小姑出火炕……」

……

月,已爬過枝頭。

此刻,萬籟寂靜,只有田間蟲鳴吱吱叫響。鐘晉還是比較滿意的對于今天在鐘氏書房的談話的,雖說現在在鐘啟元眼中,自己依然沒有擺月兌廢物之名。不過,可以感覺的到,其對自己的感官有著明顯的改善,以至于用膳時頻頻為自己夾菜。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當然,擁有兩份記憶的鐘晉不會感覺有任何的受寵若驚,有的只是淡然的接受,這些都是自己應得的,前輩對晚輩的關愛,嗯,不是麼?

心里想著,卻徒然感覺月的夜,變得安靜可怖。隨之,路前面出現十多個錯落有致的人影,他們或站著或坐著,帶著戲謔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小綿羊。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我說嘛,這廢物到鐘家一定會從這條路返回家的。」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天尊傳最新章節 | 天尊傳全文閱讀 | 天尊傳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