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天邊出現了火一般的雲朵,似牛,似獸,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絢麗,唯獨空地之上,那渾身淤青蜷縮在地的孫桐讓人原本大好的心情瞬間落了一節。
「時間差不多了,爹快來了吧?呵呵,這個樣子可真是有點不像樣子呢!」
孫桐長舒了一口氣,身體也是跟著伸展開來,猶如一「大」字一般躺著,
「又被欺負了啊,」
真是說曹c o曹c o到,孫桐剛一說完,費財的聲音便傳到了孫桐的耳朵里,隨後,孫桐便覺得身體被人抬了起來最後躺在一張寬大而又溫暖的後背之上。
「啊,哈哈,因為遲到了,所以鐵長老罰我雙倍的訓練量,而他們則是等我完成,大概是覺得太陽太毒了,所以才派一個和我一樣是戰徒一級的手下對付我」
孫桐將雙手垂釣在費財胸前,腦袋則是直接勾在了費財的肩膀之上,笑道。
「都是戰徒一級嗎?那你怎麼傷的這麼重?沒有反抗嗎?」費財失望的道。
「哎呀,都說了我被罰雙倍的啦!哪還有力氣還手?」孫桐撅著嘴爭辯道,那樣子似乎十分的委屈不過倒是很有趣。
「如果此時他要殺你,你也只是閉上雙眼等死嗎?」費財無可奈何,只好裝作生氣的說道,
人這種東西,你越是掙扎他的潛力變越大,如果一直是這樣放蕩,從不拼死一搏的話,永遠也得不到潛藏在體內的力量!
「這,哎呀,不知道,不知道!」孫桐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耍起無賴,雙眼一閉,做出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哈哈哈,不過,兒子啊,下次在遇到這種事可不能這樣嘍,或許下一次,你真的會死……」費財大笑一聲,但臉s 卻越來越嚴肅,聲音也是越來越沉重。
「恩,知道啦!對了,爹今天我听他們說了一件事」
「什麼事?」
「上一次家宴其實並不是只為了祝賀王旭體質的改變其實更重要的是……」孫桐頓了頓,似乎是想要勾搭起費財的興趣,
「狩獵競技對吧?」費財想了想,道。
「嘿嘿,讓你猜對了,不過這可不是普通的比賽呢,這可是十年一度呢!據說獲得前三名的隊伍可以獲得豐富獎勵!」孫桐那青紫的臉上突然浮起一道紅霞,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似乎很是渴望參加這場狩獵競技。
•••
說話間,父子二人已經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房屋門前,但費財卻直接站在了門前,同時也將孫桐從後背之上放下,一臉凝重的說道「隊伍嗎?兒子,你有朋友嗎?」
不是費財認為孫桐的人品不好交不到朋友,而是那些在大家族之中出生的孩子都太桀驁,對于孫桐這樣的外人者,有著近乎天敵一般的厭惡,再加上孫桐這不善言辭的x ng格,還真的不一定可以交到朋友,
「沒有」孫桐搖了搖頭失望的道。
「那比賽可以一個人參加嗎?」費財又問。
「可以」孫桐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他之所以敢如此肯定,也是听那些人說的,似乎是因為顧及自己,所以才允許一個人參賽的。
「知道比賽的r 子嗎?」費財雙眼一咪,似乎是決定了什麼事情。
「具體的不知道,但似乎就在一個月後的某天」
「一個月嗎•••應該擦不多」費財望了望孫桐,那種眼神,似乎是看到了孫桐的靈魂一般,不過卻沒有絲毫的攻擊x ng,更別提敵意了,
這是費財如今唯一可以做的,他的修為雖然消失,但那敏銳的直覺和看透實力低微的人的能力猶存!
冷汗,一滴滴的從孫桐的額頭和後背溢出,正當孫桐出神之時,費財的大手卻一把抓住了孫桐。
「兒子,你想獲得前三名嗎?」
「想!」孫桐想也不想,張嘴就答,這個夢想,不,是目標!孫桐已經幻想過了很多次!榮耀,這是任何人都無法避免的詞語,即使是孫桐,也不行!他早就想要體驗一般居高臨下的感覺了,只可惜,這一切隨著那次事件一起消失了而已。
「即使是付出一定的代價!」費財點了點頭,再一次向著孫桐問道。
「為了尊嚴,我願戰!」孫桐將有些顫抖右拳緩緩抬起,當拳頭抬到胸口之時,孫桐那原本臃腫而青紫的臉龐瞬間變得堅定不移,那漆黑的瞳孔瞬間變成了兩顆星辰,似乎有著兩道金光從其瞳孔之中直sh 而出!
那拳頭,更是猶如炮彈一般砸向自己的胸口。在沉悶的錘擊聲之下,孫桐的聲音猶如九天驚雷一般喊出,霎那間,似乎地面都是為之一顫,這不是真實的顫抖,而是來自靈魂的沖擊!
「好,好,好!」費財一口氣說了三個好字,淚水都是義無反顧的流了下來,
尊嚴,沒錯是尊嚴啊!這一個月以來,這兩個字似乎離費財越來越遠了,他甚至都有點忘記那所謂的尊嚴是何物了•••
「兒子,你覺得挨打對你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費財擦了擦眼淚,攙著孫桐二人一瘸一拐的走進房屋之中,問道,
「被打雖然疼,但我可以感覺到,我的身體正在不斷的增長!現在的我雖然還不是戰徒二級,但如果真的對上戰徒二級的話,還是有勝率的!」
孫桐肯定的說道,不過這也是實情,孫桐的身體,早就超出了戰徒一級的程度,
「爹,你是說•••」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此時的孫桐瞬間就明白了費財的想法,說道,
「嗯,」費財點了點頭,不加置否的道。
「放心吧爹,一切,都是為了榮耀!」孫桐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可不是一時答應,疼痛,酸脹可是正在伴隨著孫桐,
隨著孫桐的躺下,費財就沒有在說話了,只是默默地退出了房間之中。
一夜,轉眼便過,而孫桐身上的傷也是在寂靜之中,蕩然無存。
接下來的幾天,孫桐都在挑釁著王家的幾個老大,戰斗,受傷,猶如家常便飯一樣進行著,
可是孫桐的心中沒有一點的畏懼,他在戰斗,也在享受戰斗,
漸漸的,出席王鐵的訓練的人一天天的減少了,不過出奇的是,王鐵並沒有因為此事而大發雷霆,似乎是對于減少的那幾人毫不關心一般,不過整個王家卻是鬧起了軒轅大波。
孫桐,這小子,下手太狠了•••不管是幾個人,孫桐盯準了一個就往死里打,以他足以和戰徒二級戰斗的實力,對付一個戰徒一級的戰士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總之,每場戰斗下來,除了孫桐之外肯定還會有一個人受傷,輕的滿頭大包,被打成一副豬臉,重的,干脆就是臥床不起,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起不來床的。
而也從這時候開始,王家一些小輩,開始畏懼孫桐,那些平時囂張的人也不敢再對孫桐指手畫腳了,但那些長輩卻是發起了瘋,自己家兒子傷的這麼重,怎麼可能放置不管?
正當眾人準備發飆之時,王家的家宴再一次開始了。
「家主,這小子桀驁不馴,而且下手狠辣,我請求家主責罰此子,」
「家主,我那兒子的右手至今動彈不得,恐怕會對r 後修煉造成影響,我請求家主為我主持公道,讓我殺了此子!已報吾等之仇!」
「沒錯!殺了此子已報吾仇!」
「不但要殺還要將其碎尸萬段!」
「•••」
家宴之上,數十道人影站了出來,直指那坐在不起眼的地方大吃大喝的孫桐和費財二人,猙獰的面孔似乎是想要活吞了二人一般,其中,甚至有的都走到了費財二人面前,指頭叫囂。
不過再看二人,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狼吞虎咽的絲毫看不出有何愧疚之心,倒是孫桐還算有點後怕,偶爾會偷看那十幾個人,而那費財,根本就不理不顧,吃喝照常,完全將這些人當成了空氣!
「夠了!別以為這一個月來我什麼事情不知道!孫桐這一個月來受的傷可少?可比你們兒子的差過?怎麼如今就是被人家反打一次就如同踩了尾巴一般咬著不放了?」
王震大怒道,他的話語猶如帶著掛鉤的魚矛一般刺入眾人的心田,讓人說不出任何的話,只能閉著嘴吃這啞巴虧。
「他只不過是費財的兒子,只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即使是死了,也不該回手打我們王家的血脈!」
說話的是王震的二弟,也是王家二堂主王歌,不過他說這話完全不是因為自己的後代被打,他的女兒可是眾所周知的孱弱,根本不會參與進這些爭斗之中,
「老二,你讓我很失望,這樣的話,我不想在听到,你是王家的二堂主,孫桐和費財既然加入王家,就是王家之人,何談下人?況且費兄乃是我的要友,如果他是下人,那我是什麼?」王震狠狠的瞪了王歌一眼,怒道。
「這•••好吧,二弟記住了」王歌想要反駁,可一時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在理的話可說只好低頭認錯。
「你們還有疑問嗎?沒有的話就散會,記住,我不希望听到哪個不要臉的出手干預孩子們的事情,不然的話,家規伺候!鐵長老,這事交由你掌管,不要讓我失望。」王震怒瞪眾人一眼,最後將視線轉向到那坐在一旁偷笑的王鐵後說道,
「是!請家主放心,我定不辱使命」王鐵嚇了一跳,急忙收斂笑容,化作平時的嚴肅的面孔說道,
不過,誰也沒有發現,這王鐵在坐下的一瞬竟然朝著盯著他看的孫桐微微一笑,甚至還抖了抖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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