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跟我走,我請你去我家吃大餐!我爸從法國聘回來一名大廚,他做的法式煎鵝肝很好吃。﹝?」
溫暖只听說過有錢人家會請保姆打理家務,卻從未听說過會往家里請廚師做西式大餐的,可見,容家不是一般的有錢人。
「我不喜歡吃西餐,我要回家吃我媽做的小面!」
「那好,就去吃你媽做的小面!」
「不行,我媽不讓我交男朋友,她看見你,會罵死我的。」
「那你陪我在外面吃。」
「……前面有個夜市,有一家麻辣燙特別好吃,可我丑話先說在前頭,那兒可不是你這尊貴的少爺能去的。」
「你能去,我也能去!」
去了她才知道,容爵對飲食的挑剔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辣的他不吃,甜的他不吃,飯要煮的夠軟,湯要不咸不淡,喝的飲料必須保持常溫,如果是果汁兒,他只喝鮮榨的,絕不能摻水。
最不可理喻的是,他那麼挑剔,卻堅持要吃她做的早餐,害得她每天早上凌晨六點就要起床,為他做早餐!
每當一回想起來,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嘀嘀——」一輛猛按喇叭的大巴從溫暖身邊疾馳飛過,她被驚得回過神來。
為什麼,最近她總是想起以前的事?
溫暖呼出一口氣,攏緊衣襟,抬腳正準備往里面的小吃攤走去,一輛炫藍色賓利歐陸突然急剎在她腳邊。
車窗緩緩滑下,妖孽般的男人從里面探出頭來,「你還是老樣子,喜歡吃這些垃圾食品。」
溫暖微微一怔,回首看向身邊那輛極拉風的賓利歐陸。
又是他,容爵!
她沉默著繼續往前走,被淋濕的發絲和衣物緊貼在身上,難受極了,但就算如此,也難堪不過被他看見自己如此落魄的這一刻。
男人緩緩停好車,撐了一把黑傘,從車里跨出來。
她回過頭,平靜地道,「你走吧,這里不是你這尊貴的大少爺能呆的地方。」
似曾耳聞的一句話,令他不由得斜翹唇角,「我很好奇,有哪家店願意接受你這樣的客人。」他刻意用戲謔的目光打量著她。
她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定很窘,可是被他大刺刺的揭開傷疤,心里還是很難受。
她轉身要走,卻被容爵拽住胳膊,「上車吧,我帶你去換件衣服。」
「不用,我要回家。」
「回家?」他輕嗤,「那個破屋子都被人畫成那副鬼模樣了,你還敢回家?」
溫暖倏地抬首,愕然看向他,「你去過我家?」
他笑而不答,不知怎地,她心里就來了氣。
她忿忿地轉身走出雨傘的庇護,任由雨點打濕自己的臉,身後的男人驟然冰冷地揚聲。
「溫暖,偶爾服服軟,死不了你!向我開口有那麼難嗎?!」
她真那麼厭惡他?厭惡到就這樣也寧願流落街頭,絕不向他開口求助?
虧他還那麼好心,主動向她伸出援手,她竟然一點兒也不領情!
思及此,容爵看上去似冷淡平靜的神色已是起了細微變化,俊眉幾不可察的輕蹙,邪魅漂亮的唇弧微微抿成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