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也急了,「姐,你瞎說什麼呢!該愧疚的是我,為了我和弟弟,你已經放棄了讀大學的機會。Σ!」
溫暖心口一抽,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她,「不許你胡說!放棄讀大學是我自己的決定,爸和媽都同意了,你還瞎想些什麼!」
「可是……」
溫柔還想說些什麼,溫暖霍然起身,面容下流動著隱約的怒氣,語氣是一種克制的平靜。
「不許你胡思亂想,更不許再提起這件事!你只管好好學習,保送研究生的事兒,姐替你想辦法!」
「姐!」
無視溫柔的呼喊,溫暖匆匆步出校門口,上了一輛公交車。
找了個空位子坐下,她緊緊地咬唇,望向窗外,耳邊又回響起容爵的那句警告,「記住,一周!我只給你一周的時間考慮!」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和他之間的糾葛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他到底要怎樣?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事,他為什麼要窮追不舍,一副她欠了他的樣子?
她忽地想起弟弟溫和,擔心他也被這件事波及,匆匆打了電話過去。還好他在y市一所理工大學讀大三,離南城較遠,而容爵似乎並沒有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知道他沒事兒後,溫暖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周的期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轉眼便過去了三天,溫暖和溫柔約好,去看望在鄰鎮打工賺生活費的溫爸溫媽。
兩姐妹是第一次去,看見父母居住的地方時,都嚇呆了。
那樓道破敗不堪,到處彌漫著腐臭的氣味,走廊擁擠不堪,擺滿了爛舊的家具。
更令她們感到震驚的是,溫爸躺在床上,臉上明顯有血痕,嘴唇發紫,鼻梁和眉骨都腫了起來。細問下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樓道里太黑,老爸下夜班回家的時候不慎摔傷造成的。
曾經精神奕奕的老爸竟然變成這樣,溫暖溫柔兩姐妹都難過極了。
「溫暖,溫柔,你們別擔心,我這身子骨還硬朗著,小小的摔傷而已,沒事兒!」溫爸逞強地說,但很快面色又惆悵起來,「唉,都怪老爸不好,害你們倆擔心了。」
見狀,兩姐妹眼里都起了霧氣,尤其是溫柔,鼻子一酸,已是哭得泣不成聲。
溫暖作為姐姐,只能強忍著,「爸,這怎麼能怪你?」
「不,是我的錯!都怪我,給不了你們想要的物質條件,當年我要是听了你媽的勸,造紙廠就不會失火,家里就不會背上那麼多債,更不會淪落到借高利貸的地步……」
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場大火,溫爸臉上滿是後悔之情。
因為那場大火,燒光了他所有的希望,從那以後,他的事業一蹶不振,到了最後,不得不倚靠打零工掙一點兒生活費。
而現在,他和溫媽的身體都大不如前,許多人都不再雇佣他們倆,日子過得每況愈下。
「爸,別說了!」溫暖握住溫爸的手,哽咽道,「您受了傷,就別去上班了,請個假在家休養吧。」
「不行,爸爸和公司簽了合同,是不能隨便請假的,請一天假就會被扣掉五十塊錢工資呢。」
「爸……」
曾經的溫家,早已風光不再,留下的只是如今的落敗,兩姐妹心里都知道溫爸心有不甘,卻不敢在他面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