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口第一句話便是,「你父親還好吧?」
溫暖下意識地問,「你怎麼知道他病了?」
倏然間,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溫爸身上的傷,其實是容爵他……
那頭傳來男人閑淡的聲音,「別亂猜了,你爸身上的傷和我沒關系,要想知道你身邊每個人的情況,包括你的一舉一動,對我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原來如此,溫暖松了一口氣,卻高興不起來。
「怎麼樣,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你該來求我了吧?」他問。
溫暖氣得咬牙,他那幸災樂禍的口吻真是叫人想要痛罵他,「不!我不會來求你!永遠都不會!」
「你的意思是,你寧願去求別的男人,也不願意來求我?」他笑,分明意有所指。
溫暖猜得出,大概是冷子傲把剛才的事全都知會給了容爵,若非這樣,他也不會在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奚落她。
她想要掛斷電話,容爵含著冷酷的笑意對她說,「我們要不要賭一次?」
「賭什麼?」
「要不到一周,你就會來求我。」
「做你的白日夢去吧!」迸出這句話後,溫暖趕緊掛斷手機,連多說一個字的心情都沒有。
盡人事,听天命,她只能靠這句話來安慰自己。
接下來的一整天,她一邊想辦法湊錢,一邊想辦法找一份能盡快湊到豐厚薪水的工作。但談何容易,她沒有大學學歷,打份零工都會被人看扁。
無可奈何地到回到佔星辰的那間公寓,正好接到溫柔打來的電話。
電話里的溫柔又喘又哭,直叫溫暖胸口一緊,她勸了好幾次,才終于听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原來,溫爸的傷根本不是回家時在樓梯道里摔的,而是在單位做保安時,被人給打傷的。
最讓人叫屈的是,對方打了人,竟然還把溫爸告上了派出所,說他摔壞了自己的貴重物品,溫爸氣得不得了,終于氣出了高血壓,住進了醫院。
還好發現得及時,醫生告訴溫柔,如果送去的時間再晚半小時,老爸的命說不定就沒了……
溫暖想也沒想,連夜趕到了鄰鎮唯一的一家醫院,在醫院里陪了溫爸整整一個晚上。
直到清晨時分,溫爸才醒過來,看見溫暖的第一眼便是緊緊攥住她的手。溫暖眼圈一紅,俯身下去,悄悄地說,「爸,你醒了?」
溫爸看著她,好不容易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那一刻,溫暖眼里壓抑了許久的淚水,一下子就嘩嘩流出來。
醫生告訴她,有心血管病的患者需要多休息,尤其是溫爸這樣年紀的中年人,需要多靜養,千萬不能再有任何閃失,否則,若是激發出了腦溢血,後果不堪設想。
醫生一走,溫爸就吵著要出院,說他不能請假不去上班。
溫暖看著這樣的溫爸,心里難過極了,有一種站在懸崖邊不得不往下跳的感受。
腦子里,忽然想起容爵的那句話,「要不到一周,你就會來求我。」
他總是料事如神,仿佛一切,盡在他運籌帷幄之中。
站在醫院的走廊里,她感到一片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恍惚中她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一直盯著屏幕上容爵的電話號碼發呆,直到容爵的聲音傳來時,她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竟撥打了過去。
「怎麼不說話?你打電話來,難道不是有話要說?」他嘴角輕挽,似乎心情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