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風,仿佛道盡了那歲月的滄桑。冷,冷得入骨了。
蘇府的院子里,燈火一片,處處洋溢著溫暖的味道,要過年了。一位早已梳妝打扮好的少女站在窗前,向外看去,一只手托住腮,仿佛在沉思些什麼。引來不少府中的丫鬟議論,這標志的人兒,總是要引人注目。
她是蘇府大小姐,蘇希素。「大小姐這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啊?」「听說,再過十天半個月天大小姐就要嫁給熙王爺了!」「真的麼?听說這熙王爺是美男子呵,貌美俊朗,有多少大府小姐愛慕他呢,可她們也都是痴心妄想,熙王爺早與咱們大小姐定了親,听說是先帝欽定的」「多好,咱們小姐這和熙王爺整個一個郎才女貌,多配!」這府中的丫鬟閑來沒事都嚼著舌根子蘇希素,長嘆一口氣。眉毛皺了起來,細長的柳葉眉變得彎彎的,甚是俏麗,清秀容顏卻不失一份淡淡的妖嬈,那烏黑發亮的睫毛緩緩垂下,畫出絕美的弧度,下面的眼瞳清亮的像一潭湖水,像一幅剛從潑墨畫中走出的仙,美到骨子里。這是她,最後一次在自家過年了,她再過十幾天就得去完婚了,婚後便是王室的妃子,很難回娘家了,此刻的她是想家的,她懷念這個十五年生活過的地方。
風吹進院子,蘇希素的耳墜上的一個極小的鈴,發出清脆空靈的響,發絲隨風滑動,生生襯出這個美人的氣質。「不好了!不好了!」蘇希素的貼身丫鬟七七破門而入,見了小姐,趕緊行禮。「什麼不好了?別著急,慢慢說!」蘇希素溫柔的應道,「小姐,您不知道,您的母親,就是夫人,被老爺關入藤青樓了!」「什麼?!藤青樓,那個十年未打掃過的院子,母親範了什麼大錯,父親要這樣對她!」說罷,她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便直起身來,要去找她的父親,蘇穆。未等她跨出房門,父親便走進她的房間,沖她一巴掌打了過來,她的臉一陣猛烈刺痛,「不孝女,你想謀害為父,痴心妄想!」蘇穆惡狠狠的吼著,未等她反應過來,便被家丁拖出房門,帶去藤青樓,一路上,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頭發在家丁的拉扯下,亂七八糟,為什麼,他的父親會這樣說她,她不懂,她只是流淚。她被平時為討好她什麼事都願意做的家丁們,狠狠的甩入破舊的院子,藤青樓。
看到淚流滿面的母親,蜷縮在一角,她走近前去。
母親抬起頭,用手撫模著她的臉,問道︰「孩子前幾日,你父親的生辰,你送的是不是一顆發著熒光的夜明珠?」蘇希素點點頭,「孩子,那夜明珠是你自己的麼?」蘇希素應道「娘親,不是,是希熙,給我的,她怕我忘記禮物,便幫我準備了」只見她娘親仰天長嘆︰「傻孩子,誒,你那與你假裝親近的妹妹是在害你啊!」
原來,那夜明珠與其它珠子不同,它是專用于吸人精血的毒物啊。她妹妹蘇希熙,並不是真心對她好,原是另有陰謀的。此刻蘇希素的心碎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同父異母的妹妹,竟會如此對她!她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何要對親姐姐下此毒手?
正在此刻,一人狠狠的推開門,抬頭一看,正是對蘇希素自己「姐妹情深」的妹妹,蘇希熙。只見她沒了往日的客氣和禮分,一臉囂張跋扈,對著蘇希素吼著︰「小賤人,終于失去靠山了吧,哈哈哈。還敢妄想成為熙王妃,我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蘇希熙使勁捏著蘇希素的臉,然後一巴掌扇了下去,蘇希素完全不知所措,充滿恨意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一臉疑惑。
蘇希熙又接著說︰「實話告訴你,其實我早與熙王爺情投意合了,就是你這個小賤人,害得我不能成為熙王妃。如今,你已被爹,不,現在你該叫他老爺,廢去族籍,蘇家不要的女兒,哈哈。我的好姐姐,我會代替你嫁給熙王爺的,你就在這個終年無人問津的閣樓,含恨而終吧,哈哈哈。」
說罷,蘇希熙拂袖而去。只留下蘇希素和她娘親雪青,獨受寒風。雪青拍著女兒的肩,安慰她,卻不知蘇希素心中有多痛苦,她陷入一個無法自拔的深淵,沒有人可以拉她一把,只有淪陷,無盡的淪陷。
此刻,沒有蘇家大小姐,她只是蘇家的累贅,她只能在這無人問津的藤青樓,草草一生,她,只是嘆,自顧自的撥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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