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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爺爺,你看我練得怎麼樣。」李旭陽洋洋自得地對長發爺爺說。
「不怎麼樣!」長發爺爺板著臉,冷冷地說了句。
李旭陽上前抱住長發爺爺的手臂,使勁搖,「不要打擊我的積極性嘛!我可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一天也沒停過。」
「好好好,你練得好。呵呵……不要把老人家的骨頭搖斷了。」
李旭陽知道長發爺爺是逗著他玩,給長發爺爺使出必殺絕技——撒嬌賣萌**,長發爺爺果然抵擋不過,繳械投降。
「不過,小子,你雖然練得刻苦,卻只具形態,不得神髓,還要多多領悟啊!」長發爺爺收起笑容,神色頗為嚴肅。
李旭陽知道長發爺爺可不是開玩笑了,迷茫地看著長發爺爺,自己也感覺越練越不對勁,他一直想不通,正好借機向長發爺爺請教。
長發爺爺一言不發,轉身進了屋里,不一會兒,小心翼翼捧著一本書出來了,仿佛捧著一個寶貝。
「陽陽,去把方桌給長發爺爺搬出來。」長發爺爺神情肅然地對李旭陽說。
「哎!」李旭陽答應一聲,從堂屋搬出一張一尺見方的小方桌,「長發爺爺要干什麼呢?」他心中疑惑。
長發爺爺讓李旭陽把方桌放在院子中央,恭恭敬敬把手中的書放在桌上,生怕對書有一點不敬。
李旭陽偷偷打量長發爺爺,長發爺爺眼中放出恭敬而又期頤的光彩,回身進屋,拿出香蠟紙錢和一個小香爐。
李旭陽被長發爺爺的情緒感染,大氣都不敢出,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長發爺爺在香爐中點燃香和白蠟,白煙裊裊上升,一陣馥郁的濃香飄進李旭陽的鼻中,長發爺爺把書本放在方桌中央,對著書本虔誠的磕了三個響頭。
「來,陽陽,過來。」長發爺爺神色凝重,招手讓李旭陽到他身邊。
李旭陽心里驚奇萬分,見了長發爺爺嚴肅的樣子,卻不敢出口詢問,乖乖到了長發爺爺身邊。
「上香!」長發爺爺大聲對李旭陽說。
李旭陽看了一眼肅立的長發爺爺,長發爺爺全身散發出不容違拗的氣質,微風吹起他的銀須和白發,白色對襟中長褂袍獵獵著響,宛如御風的老神仙。
李旭陽規規矩矩接過長發爺爺手中的三炷香,在香爐中燃燒的白蠟上點著了,把三炷香插在香爐之中。
「磕頭……!」長發爺爺拖長聲音。
李旭陽被長發爺爺凝重的聲音感染,學著長發爺爺剛才的樣子,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李旭陽正要起身,被長發爺爺輕輕按住肩膀,他迷茫地看著長發爺爺。
長發爺爺沒有理睬李旭陽迷茫的目光,小心翼翼捧起方桌上的書本,交到他手中。
「接書!」長發爺爺的語氣不容商量。李旭陽遲疑了一下,恭謹地接過長發爺爺手中的書,長發爺爺松了一口大氣,好像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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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長發爺爺慈祥地對跪在地上的李旭陽說。
李旭陽慢慢起身,不解地看著長發爺爺,長發爺爺呵呵一笑,「來來來,坐下,爺爺慢慢給你說。」
李旭陽打量著手中的書本,這本書看樣子有些年代了,不像是紙質的,好像是某種皮革制作而成,封面有些泛黃,寫著三個古樸的文字,他認得不是很清楚,有點像隸書的「五禽戲」三個字。
長發爺爺看著一臉迷惑的李旭陽,捋著長須,呵呵一笑,「這就是師父傳下來的的五禽戲原本,現在爺爺傳給你,希望你能發揚光大。」
「師父傳下來的?」李旭陽看著手中的書本,是本古書,長發爺爺的師父是誰呢?
「大約100多年前,那時我還小,那時候時局動蕩,戰爭頻發,有一個從北方逃荒過來的老人家凍僵在我們村口,我見他可憐,求爸爸收留了他。」長發爺爺遙望遠山,時光仿佛又回到了100多年前。
李旭陽雙肘支在方桌上,雙手捧著臉頰,听得入了神。
「老人家無兒無女,家鄉正遭受戰亂之災,就一直在這兒生活,直到臨終前一年,他教會我這套五禽戲並把這本書傳給了我。」
「那位老人家活了多少歲?」李旭陽听說練習五禽戲的人都能活100歲以上,不由得有點好奇。
長發爺爺瞪了他一眼,「兵荒馬亂的,生活流離失所,能活多少歲?」
李旭陽對長發爺爺吐吐舌頭,是啊,那個年代,能壽終正寢就很不錯了,還追求高壽,簡直是奢望。
長發爺爺被李旭陽怪模怪樣的表情逗樂了,笑容在他臉上閃了一閃,神情突又變得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