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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她拂去他臉上被歲月焦灼過的痕跡,磕踫著牙齒的幾句話,仍然有些無法啟齒。
秋風吹過樹梢上的黃葉,飄落在了這處孤獨的石崖上。
她終于開口說︰「我夢見了你,我時常夢見你,就在這一片荒涼的石崖上。你背對我坐著,臉上寫滿了憂郁。」
「你時常問我,問我你什麼時候可以回家。那時,滿天的綠葉都在變黃,就像染色劑被噴壺噴向了這個世界一般。你說你喜歡石崖,因為這里一年四季都是一個樣子。」
她的嘴唇變得生硬,話卻不小心說漏了嘴。「你說,只有這片石崖才不會變,只有他才不會像人心一般難以預測。你的臉有一些暗黃,長久的焦慮讓你疲憊不堪。你的名字,叫做李岩。」
「從那個秋天開始,你就開始生病。當時,我已經懷了你的骨肉,而你卻像枯黃的落葉一般,奄奄一息。」
「我傷透了心,但還是把孩子生了下來。族人們知道後,將我綁在了火刑架上,我看到篝火中有人在跳舞。青年壯如野獸的漢子,縴細窈窕的女人。火燒光了我的頭發,燒干了我的血,我便再也沒有睜開過眼楮。」她說到這里,幾滴眼淚已經滴在了他的手上。
坐在石崖上的男子沒有動情的回過頭,說話聲卻變得有些沙啞︰「燕山的神之門已經打開了嗎?」
「是的,燕山的神之門已經打開了。」女人仰頭看向了天空,柔和的秋風拂過了她的臉頰。
「為什麼你什麼都忘記了?你為我打開的神之門,你讓我永遠的躺在石門中。」女人從後面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秋風吹的更大,烏雲開始集聚,像是要下雨了。男子模了模女人光滑的手背,將整顆腦袋埋在了女人的胸口。
「為了你,一個種族將會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男子含糊不清的說。
女人笑了笑,那美艷的臉孔令那柔和的秋風也黯然無光。她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服,光潔白女敕的軀體如同冰山上的寒冰一般純淨。
「為了我,你願與整個世界作對嗎?」
「我不會與整個世界作對,我只會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我要讓他們一代一代的,陷入無法磨滅的詛咒之中……」
2。冷風卷過隆冬里秋天沒有掉落的最後一片黃葉,街道上的人們想著了魔一般,不顧一切的朝前跑。
只有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四處打量著那人狂奔的人,不知所措的抱緊了自己的身子。
記憶在腦海中一閃,他的嘴呢喃道︰「我怎麼,怎麼又回到這里來了?為什麼,我永遠也走不出這里?」
他旋即拉住了街道上走過的一個行人,他不顧形象的沖行人吼道︰「告訴我,這里還有沒有活人?」
行人沖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臉,走開了。
第二天,他的尸體躺在街道正中央,手腳都已經爛成了碎肉。
寒風繼續卷過街道,在街道盡頭處,他們走的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