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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下就調節了屋子里的氣氛,連軟坐在地上的沈浩也不自覺地站了起來。他回到了座椅上,兩只眼楮迸射出精光來。
父親已經死了,他卻什麼也做不了。他想通了,這一切已經再不能阻止了,哭泣悲傷更不能挽回一切!
窗外的雨依舊沒停,張邵已經拉開門,打著雨傘朝門外走了出去。這時,沈浩突然抬頭看向了任念雨的臉喊道。「能讓我看一看我的父親嗎?」
「這個……」任念雨趕緊將腦袋轉到了一邊,一旁的謝華見勢將沈浩拉了過來。
「這……恐怕不能。你父親的尸體已經被送走了,而你現在不能出去。」
「你是說,他被送到警察局去了?」
「是的,我們總不能把他抬到這里來。」謝華說完,拿起手中的杯子喝起水來。
沈浩平靜的坐到了椅子上,兩只眼楮直直的看著前方,但思想已經跑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了。那個世界,就是沈浩小時候。父親拉著沈浩走在街道上,看著別人家小孩都有自己的母親,沈浩很好奇自己為什麼只有父親。但是,他從小便沒有問父親這個問題。
一年年過得很快,沈浩轉眼間長大了。但他和父親的關系越來越僵,到最後兩人見面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他知道父親是辛苦的,可是心底那句「爸,你不要這麼累。」關心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再後來,沈浩上大學了,雖然還是在這座城市里,但卻是半年才回一次家。他跟父親很少見面了,周末都可以回來,他卻總會有事沒事推月兌。
現在,父親死了。他竟感覺自己心都碎了,這個世上他最愛的人出了父親還有誰?只是兩個人都沒有說出這句話來。沈浩逐漸的發呆,心口在回憶中不斷起伏。時而在臉上露出笑容,時而從眼角滴出兩滴眼淚。
「喂,你沒事吧。」任念雨拍了拍沈浩的肩膀,沈浩這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抬頭之際,張邵已經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了門前。
沈浩站起來,獨自拿了一個飯盒狼吞虎咽般的吃了起來。樣子看上去,根本不像傷心的人。
直到喝干了最後一口湯,沈浩才意猶未盡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忽然,他轉身拉開了自己的包裹詳細的檢查起里面的東西來。他這一舉動,連正在吃飯的三人都被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沈浩。」謝華也震驚的看著沈浩,只感覺他瘋了一般。
沈浩搖了搖頭,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最後舉著自己手中的電筒道︰「我在檢查我的工具,等下我一定要把這個凶手找出來,我的父親絕對不能白死。」
三人都帶著擔憂的點了點頭,片刻之後所有人都吃完了東西,就剩任念雨還在吃。沈浩趕緊拍了拍任念雨的肩膀︰「喂,小姐你吃快一點吧,我們都在等你呢。」
任念雨不好意思的抬起頭,一旁的張邵卻先一步開口了。「沈浩,你這麼急著準備去哪里呢。」
「我去抓真凶。」
「去哪里抓呢?」
「白天去過的那個地方,我感覺黑暗中一定有個人,就是他把我引到下面去的。」
「那里面沒有人,我們已經勘察過了所有的角落。」
「我不信。」
「好吧,我們先不說這個。你不覺得,現在找出那房子的主人更我重要嗎?你現在匆匆趕去那房子,凶手還在那等著你?」張邵一口氣說完,又轉頭看向了窗外,接著說道︰「再說了,你父親並不是死在那里。」
「什麼,我父親不是死在那里?」
「沒錯,你父親死在你家里。而且死跟其他人也很不同,他是被刀刺穿心髒而死。」
沈浩突然覺得背心一陣發涼,刀刺穿心髒而死?並非那種奇異的死亡?父親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凶手已經沒有時間給他布置這種奇異的死亡,才迫不及待的將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