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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浩一時激動,轉瞬間又被另一個想法潑了一盆冷水。他轉頭望了望四下空曠的地下室,只見專家們都面露恐懼似有退卻之意,一伙警察將剛剛從棺材里面抬出來的三人團團的圍住,一個
個的臉上也都殘留著訝異和驚慌。
這還不止,最主要的是,現在張紹、任念雨、謝華三人都昏迷不醒,他該找誰幫忙?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誰才是真的。
沈浩的視線落在了張紹的身上,突然,一股子寒意侵蝕沈浩的心。他開始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從棺材里面抬出來的張紹,似乎很不對勁。
一雙血紅的眼楮在沈浩腦海里一閃,沈浩猛然驚醒,兩腳連退數步。終于,他終于知道張紹身上究竟是什麼不對勁了。他的身上為什麼會穿著那樣怪異的衣服?
沈浩再次走近了一些,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張紹身上的著裝,再回想棺材上的封泥。那封泥,根本不可能是近期封上的,而張紹身上的衣服甚至有了一些腐爛的跡象。
莫非?這個張紹真的已經在這棺材里躺了很久了?不,絕不可能。沈浩使勁的搖頭,想從心底否決這種想法。
照這樣想,棺材里的張紹從來沒有見過沈浩,那整天跟沈浩在一起的張紹才是真的張紹?不對,為什麼會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兩雙同樣血紅的眼楮?
莫非,張紹是被換上這身衣裳,才被放進棺材去的?其實根本不存在兩個張紹,也不存在兩個任念雨和謝華?
又或者,存在兩個,只是他們長的及其的像而已。可是,這樣一想,沈浩的腦子更懵了。他實在是想不通,如果僅僅因為因為這樣,為什麼會在地下室以這樣詭異的方式發現他們。
還是不對,沈浩想到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第四口棺材。確實,還有第四口棺材。但是,沈浩揭開棺材之後,里面卻是空的。這棺材,原本是裝著什麼人的,還是準備裝什麼人進去?
準備把誰裝入那口棺材?
銀光閃閃的尖刀,黑暗中撲向自己的人影。沈浩忽然覺得腦子無比的痛,他一坐在了地上,兩眼看向前方發直。其實,不用想了,第四口棺材一定是留給沈浩的。
那麼,會不會存在另外一個沈浩?他被裝進棺材後,是不是也會被換上一身古樸的少數民族服裝?
現在發生的事,是沈浩完全無法理解的。不僅僅是事情發生的經過,更主要的是,這一連串事情的用意。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要這麼做?莫非,真的只是為了戲弄沈浩等人一番?
這,怎麼可能?這些事雖然安排無比的精細,做的巧妙無比,細想想,根本就沒人能看出破綻。但是,卻耗時耗力,結果卻只是為了戲弄他們一番,這怎麼說的通?
「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沈浩緊緊的皺著眉頭說道。
事到如今,也許更應該快一點解開這地下室圖文的含義。也許,這樣才能把所有的事情解釋出來。想到這,沈浩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轉眼看了看四處,才大步朝通往地下室外的出口走
了過去。
沈浩也不管張紹等人了,反正有那一伙警察照顧,也完全用不著他。而且,沈浩現在誰也不敢信。
他一路走到民房的鐵門外,才發覺時間已經到了下午。整片天空陰沉沉的,雖然見不著雪,但空氣是異常的冰冷干燥。馬路上,幾輛汽車半死不活的樣子,似乎也隨著整座城市的陰沉,而
導致汽車以及司機們都沒了生氣。
沈浩顧不上這些,他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便馬不停蹄的一路朝之前和張紹一起去過的老檔案室趕去。其實,他不確定能不能在那里找到什麼,但是,他感覺那里一定還有什麼東西沒被他
找到。
街道上落了些許樹葉,大多都枯黃了。車一開過,樹葉便飛濺了起來。出租車司機,目視前方,殘忍無情的將出租車車輪碾壓到這些樹葉上,絲毫不顧沈浩內心痛苦的吶喊。
車撞開一層層冷空氣,穿過幾條腐朽骯髒,雜亂無章的街道。終于,「呼哧」一聲,車穩穩的停了下來。可是,沈浩卻一點沒有下車的意思。他害怕,害怕下了車之後,又變成一個人。
檔案室就在眼前,下了車的沈浩抬頭望了望。他身後的出租車見沈浩終于關上了門,便逃跑似的嗡鳴一聲,不見了。
「岳山檔案。」沈浩走到檔案室的門前,見到門框上方貼著一個極小的鐵牌子。因多年掛在這里,鐵牌子上面的字此時已經模糊不清。
他隨手推開了門,門立馬呼哧一聲。進門之後,是一個極小的接待廳。此時,地面上的灰塵足有一厘米厚。四處的擺設,再沒了原形,全被一層厚厚的灰塵所遮蓋。
對著門的位置,是一個齊胸高的櫃台。右邊,便是沈浩和張紹當時來過的檔案室。房子里光線異常的昏暗,窗子上的玻璃裂的裂,碎的碎,即使沒碎掉的,此時也已經被蜘蛛網給整個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