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之城 第七章 車禍(二)

作者 ︰ 野上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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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模糊之中,感覺自己的腦袋痛到了快要炸裂。似乎,有一種要死了的感覺。隱約之中,像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斷斷續續的,很遠很遠。

開車的張紹,也因為這一記急剎而撞到了腦袋。他扶著座椅,昏昏沉沉的站了起來。一看車後面,已經滿是狼藉。任念雨和謝華以及沈浩都胡亂的躺在車里。

此時,唯一醒著的就是張紹一個人。他再看向車前,在汽車正前方,有一只白皙的手正放在擋風玻璃上。一個神色怪異的少年,雙腳跪在車蓋上,趴在擋風玻璃上朝車里張望。

張紹捂住腦袋,搖搖晃晃的打開了車門。但因為站立不穩,車門打開時,一下子滑到在了地上。他昏昏沉沉的在地上掏出了槍,眼楮已經完全分不清東西南北。

就在這時,車子搖晃了兩下。趴在車頭上的少年慢慢的爬到了車的側面靠張紹這一邊,就這樣趴在張紹的頭頂上,面無表情的盯著張紹。

張紹抬起頭,使勁的抬起頭,他掙扎了一下。可是,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一點也動彈不了。他用盡了全身力氣,舉起了自己握槍的那只手。

這只手,重如千斤,但他用盡了全身力氣,還是將槍舉了起來。他慢慢的將槍口對準那少年的腦袋,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力量,扣動了扳機。

隨後,張紹心底一松懈,意志再也支撐不了他繼續醒著。他的手「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在手摔倒地上的一剎那,手指再次扣動扳機,「嗒嗒。」連續放出兩槍。

子彈從車底鑽過去,鑽向了山野深處。後來,張紹的身體再沒有動過一下……

任念雨已經陷入了夢境中不可自拔,她有一個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的秘密。

「弟弟,弟弟,是你嗎?」任念雨眼角抽搐著,看著站在他前面那個永遠也看不清臉龐的人影。

誰說這是時光倒流呢?站在任念雨前面那個人影,似乎也在向任念雨跑來。但剛跑出兩步,他的身後便伸出一只手,硬生生的將他拉回了原位。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這是任念雨弟弟的聲音,他爬起身瘋狂的朝那個人影跑去。人影依舊一動不動,看上去距離不遠,但任念雨怎麼也跑不到。

任念雨跑的滿頭大汗,腿腳開始乏力,無助的身體最終倒在了地上。他沖著人影的方向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呼喊︰「弟弟。」

人影也沖任念雨大聲喊了起來,那小孩的哭聲,也傳過了這段永遠隔絕他們的距離︰「姐姐,我好怕。」

任念雨的身體,在車里抽搐了一下,她依然陷在夢境之中。那個夢境,從小到大,在他的腦海里重復了不下一千遍。每一次他醒來,都會發覺自己的已經淚流滿面。

第一個夢,發生在父母離異以後。因為家庭暴力,任念雨和她的弟弟變得孤僻、冷漠。她的父親,經常會醉醺醺的拿著一瓶酒回來。

她的母親會經常在麻將館里坐到深夜,從小開始,任念雨與弟弟便相依為命。他們,把彼此當做了親人,也把彼此當做了唯一的朋友。

在那個破碎的家庭里,任念雨度過了一日又一日,一夜又一夜。在他兒時的記憶里,家里面的一切變成了心底深處恐怖的記憶。

慢慢長大的過程中,任念雨不僅沒有變得開朗,反而變得越來越孤僻。他們的父母,終于在他十歲那年宣布離異。當天晚上,家人吃過最後的晚餐。

家人從飯桌上散開後,各自便如往常一般,互相不言語,回自己的臥室熄燈睡覺。誰知,任念雨剛睡著,便听到了弟弟嘶聲力竭的叫聲。

「姐姐,我好怕。」這是弟弟的喊聲,任念雨瘋狂的沖出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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