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森林 第十五章 好煙!

作者 ︰ 鴻雁在雲魚在水

女人是種奇怪的生物,而有眼鏡不戴的女人是種更奇怪的生物,特別是眼神不好還要開快車的不戴眼鏡女人!

浮白死死地抓住把手,系緊安全帶,閉眼楮心里默念金剛經道德經,釋迦牟尼默罕默德耶穌三位老人家被他祈福很多遍。я思路客я

有句話怎麼說?生命誠可貴,z y u,愛情,還有鳥?原諒浮白讀的書少,但貌似只要記住這第一樣剩下的什麼愛情z y u都能享受到,丟了x ng命,難道要你的女人捧著骨灰盒和你戀愛?難道把你的骨灰扔進大海你就z y u了?別逗了!這點常識沒讀過書的人都能反應過來的吧?

「停,停車!」浮白哆嗦著說道,在這種緊要關頭,就算是生出來面無表情的面癱都要動容,「我把眼鏡還給你!」

「眼鏡我不要了!」女人搖下窗戶,任憑過往的疾風吹進車內,豪爽地把手一揮,「開車果然還是要追求速度才創造出來的運動!」

浮白吹得眼淚鼻涕都不由自主地往外流,頂著能把牙床吹丟的大風,支支吾吾地說道,「安,安全第一,生命誠可貴,安,安全是第一!」

見女孩的神情有柔化的意思,浮白覺得有戲,趕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吐沫星子一點都不吝嗇地刮了自己一臉。

「你想啊,你要有命在才能飆車,你想啊,你要有命在才能努力把這不適合飆車的路虎換成阿斯頓馬丁法拉利布加迪威龍,所以女俠!饒我一條命,也放過你的生命,這是種對生命的尊重和諒解!也是種對未來的追求和向往!」浮白勉強在風中捋過點口水濕了濕手指,蹭在眼角旁,顯得牛頭不對馬嘴毫無說服力的整段話頓時增彩不少。

「你說的對啊!」女孩原本的大眼楮如果是幾十瓦,那听君一席話之後,簡直和不夜城的大燈泡可以媲美,一腳油門踩到底,成功的在眾目睽睽下闖了冰城攝像頭最密集的紅燈。

「」浮白僵在舒適的座位上,眼楮被釘死在時速表上。

「生命如此脆弱,如果現在不瘋狂點,天災**聚散無由,萬一突然你死掉了,什麼都沒做,那豈不是太虧?」女孩看上去輕車熟路這樣的高速,還在架勢疾行如月兌韁野馬的路虎車時抽出空擋很贊同地拍拍浮白的肩膀。

等等,姑娘?你是不是曲解我話里的意思了?浮白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敢情這女人和自己是一路人?軟硬不吃,好賴話都當成好听的入耳。

想到這,浮白不由將目光移到女孩的臉上。

我要是說一句二十幾歲不應該橫死街頭,她會不會把這路虎開得七零八碎?

映入浮白視野里的,是一張在危險里悄然綻開的百合花,果真是造物弄人,這等末路飆花在危險的超車加速里竟美得如此燦爛。

「飛機多快呀,也沒見誰害怕,但該死人不還是要死人?坐飛機都有可能丟,更何況我們這種開車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兒個再說明兒個的!」女孩扯下掛飾用的高宗眼鏡,重新戴好,很有閑心地說道,「爺們小心點,我有點看不清路了,不過不用怕,我這車有氣囊。」

啊?那我是不是還要詢問一下氣囊是不是外國廠家制造的?就是不會被放個屁都彈出來的那種?浮白任命地窩在舒適的座位里,從在心里擔憂生命存亡轉換到擔憂氣囊的質量問題。

不知怎麼,浮白有點慶幸,得虧自己坐的是路虎不是悍馬,軍用悍馬開出去跟小坦克似的,在這女孩馬路殺手的駕駛下,不把街道變成戰場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等等,這麼說起來還要感謝這女人?再等等?莫非這是用我一人之苦幸福千萬家?

吱嘎——

女人猛地剎車,輪胎和地面相互死死地支撐,水泥地面上被帶出兩道歪歪扭扭,像小孩子橫不平豎不直的字體般的磨痕,刺皮的橡膠味橫亙十多米,浮白很可憐地被一股人類沒法抗衡的大力直接將身體帶得橫飛出去,盡管死死地抓住扶手,但還是沒能阻止身體前傾的劇烈運動趨勢,雙腳勉強做出反應,及時地踏在擋風玻璃上,支撐住浮白自身一百三四十斤的重量和巨大的慣x ng,安全帶發出承受極限的哀鳴。

女人的眼里一閃即逝的驚奇。

「呼——。」浮白將腳放回原位,安心地舒了口氣,迅速地打開安全帶,逃荒似的跳出這台讓他差點飲恨終生的路虎車。

「我改天去你那里取眼鏡。」女人微笑著揉揉被方向盤撞得紅腫的額頭,臉上其他姣好的肌膚與這塊患難的皮膚交相輝映,「替我好好保存,也替我向另一位先生打招呼!」

路虎車再度揚長而去,浮白則瞄了眼承重高中的校門,呆呆地目送奔馳得不見影蹤的女孩。

浮白脾氣隱藏得雖深,但現在也不免在心底咆哮著,這他媽算什麼事?

這小娘皮肯定有鬼,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天然呆存在?即便是有,肯定也活不過三歲!

懊悔地捶捶地面,我他媽當初為何要相信路人?破戒爆兩句粗口,浮白覺著自己該打,攥緊拳頭沖自己的大腿就要招呼下去,干干沾到皮肉,化拳為掌,婆娑了一番,為了別人的過錯責罰自己是何必?做人不為了自己的過錯責罰別人,那和咸魚有什麼區別?難道要把自己腌得咸一點吃的鹽多一點去齁死誰?

「師傅,承重中學。」浮白攔下輛出租車,很怡然地伸手,「麻煩借根香煙,可以給你加錢。」

「好好。」司機一瞧是個張嘴閉嘴都是說錢的主,心里頭殺冤大頭的想法油然而生,趕緊從前面模出盒長白山,「到承重一還是承重二啊?」

「唔?」浮白叼著煙嘴一愣,吧唧吧唧沒點著的香煙,「男人記住一就能活,承重一。」

「你確定?」司機心里樂開了花,不識路更好,承重一打表頂天十塊,承重二不打表都要五十。

「你說的有道理,其實男人不二也活不下去。」浮白撓撓後腦勺,眉頭一舒,說道,「那就承重二吧。」

司機差點鼻涕泡都笑出來,就差開瓶香檳辦場y n亂party了。

「來給你火。」司機主動幫浮白把煙點著,「軟長白硬玉溪,都是有說法的!細品吧!」

「謝謝。」浮白伸伸腰道謝,懶散地問道,「您快點開著,我著急,你快到一分鐘給你加十塊。」

「哎好 !」司機仔細地打量著浮白,黑頭發白臉皮,不愧是被宰的主,簡直不敢相信今天遇到個這樣燒錢的主。

浮白用眼白掃了掃喜上眉梢的司機,不滿意似的吐了個煙圈,問道,「你我都是黑頭發黃皮膚,我雖生的白女敕了點,但你也不至于用這種眼神看我吧,平翹音分明,不會洋屁,地道的黃種人。」

「沒,覺得你像是我姑娘追捧的一明星。」司機生怕被人知道心里的小九九,趕緊和浮白開始扔山撇海的胡謅,萬一這爺分不出好話賴話,一來氣下車,誰賺錢去?

「哦?」浮白被司機勾起興致,痞痞地咬著煙卷,「你是說像馬德華麼?」

「對對,劉啊?」司機被浮白問得發懵,劉德華還有情可原,這馬德華?

寒芒三寸,隔著老遠,就讓人血管收縮,剛才還血脈膨脹灌瞳仁的燥熱頓時被人潑了盆又涼又冰的水。

男人不遠,從頭到腳散發著讓人雞皮疙瘩亂冒的殺機,車內唯一沒有安靜的,就是司機剛才興奮所播放的歌曲。

「好r 子,今天是個好r 子~」

「我也挺喜歡這歌的。」浮白認真地念叨句。

左手倒持匕首,右手正拿香煙,浮白像頑童吹泡泡般,在窗戶緊閉的車體內吹著不會被吹散的大小煙圈。

「現在市場什麼肉貴?」浮白和剛才一樣,嘮家常似的問道。

「不,不,不知啊。」司機被浮白的刀嚇得說話都不利索。

「豬頭肉啊。」浮白溫良的一笑,卻給人種惡鬼撕夜的驚駭,「你不感覺我很好宰麼?我現在要馬上見到承重一中,你要是敢慢一點,你能等著明天早市去肉攤按價買回你自己的肉吧。」

「是,是,是。」司機用襯衫袖子擦擦冷汗,小雞啄米般迎合。

「一中之後再去趟二中,我家那女圭女圭不知被人送到哪上課了,你也是為人父母,你一定懂我的心里有多急吧。」浮白湊近司機的耳朵,將最後一口煙吹進他的耳朵眼。「比如說,就算闖了紅燈,但我也要十萬火急的見到他,就算出了車禍,我也應該在承擔罪孽之前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的交代後事,您說對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別說刀口下。

「那是當然,天下父母心。」司機親眼目送著幾千元的罰單和駕駛分闖過一個個紅燈,肉痛得難以言表。

「哦?」浮白自然地從煙盒里又彈出根煙,徐徐點燃。「可惜我不是什麼爸爸媽媽。」

一口青煙從鼻子里噴出,浮白由衷地給司機三十二個大拇哥贊。

「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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