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柯拜見殿下。愨鵡曉」紀涼柯進入屋內,對著顏雅安緩緩一拜。
見紀涼柯行禮,顏雅安揮手以示不必多禮後。紀涼柯就勢收起,他也只是做個樣子罷了,不會真拜。
「就寢吧。」見紀涼柯一直盯著她,顏雅安言簡意賅道。對于這個她剛醒之時聞聲軟語,後來卻冷淡離開的人,她保持著警惕。
紀涼柯應了後,月兌下鞋襪外衣,倚在了顏雅安身側。在他進來,帶來了一陣微風,讓顏雅安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趁著他在蓋被沒有注意她之時,她丟過去一個白眼,莫無上床之時就不會這樣。莫無雖然表面上如平靜冰冷的水面,卻還會注意細節,證明他對她並不冷淡。紀涼柯表面如和煦的微風,卻自顧自己,看來他才是對人冷淡的人,或者是只對她冷淡。
不知紀涼柯知道顏雅安,因為他一個小小的舉動,便推斷出了他隱藏在溫和的面相下的真面目時,會不會驚訝萬分。
這一切只因顏雅安多愁善感,又加之繪畫需觀察,總會格外注意別人對她的自身的小小舉動。
接下來紀涼柯的舉動讓顏雅安的想法更為堅定了,因為紀涼柯躺下後更是和自己隔了一些距離,這距離中是他用手壓緊的被褥。這床很大,在顏雅安看來,可以躺下好幾個人。而這時,她在靠近牆邊的床里邊,他在床沿的外邊。
顏雅安有些不滿,這樣她還怎麼取暖?她側著身子向紀涼柯看去,紀涼柯閉了眼,平躺在床上,眼睫毛在眼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他看起來比她這個身體的年齡大四五歲,俊美柔和的臉上看起來並不冷漠。
顏雅安見他躺著沒什麼動作,便磨蹭著接近他。感受到顏雅安緩慢的接近,紀涼柯眉一擰,不動聲色地打開藏在內衫的小瓶。
頓時一股香甜的花香混合著他身上的藥草味向顏雅安飄去,顏雅安聞到後,有些困惑,她記得他身上那種藥草香,她初次醒來就聞到的味道怎麼讓她忘記。這味道中混合的香甜花香就讓她陌生了,她不知道是什麼花的味道,只是想有可能他在來她這兒前也行路過一片花叢。
于是她沒有深究,繼續接近。只是在她要靠近她認為的火源時,覺得瞌睡排山倒海而來,連眼皮都支持不起,她沒有反抗地陷入沉睡中去。
在她睡著以後,紀涼柯伸出手毫不溫柔把她往床里邊推去,目光含著淡淡的寒意。要不是為了那兩本玄凰國皇室的只傳繼承人的醫毒、蠱術之書,他是不會委屈自己的。而這兩本書,也只有凰上和太女可以翻看。
而他當初听到這折傳聞,更是廢了很大的勁查探其真假。知道是真後,他便想方設法讓顏雅安帶入了自己的太女東宮。多次試探,才確定顏雅安只會吃喝玩樂,不會醫毒不會蠱術。但是,作為下一代的凰上,她知道那兩本書在哪兒。
可任他計策百出,顏雅安就是不開口說出那兩本書在那。如今,連用忘塵都沒用,她干脆忘記了所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