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雅安听出他的話似幽怨似埋怨,望去時卻見他臉上神色如常。愨鵡曉只是眉頭微蹙,她實在模不清這男子的心思。看他這些話,應該和以前的顏雅安比較親近吧。可是,他雙眸如秋水,也平靜如水,並沒有看到親近之人流露出的喜悅高興等情緒。
「只是很少見到這神鳥罷了,在本宮心中,這些動物怎麼比得上阿睿呢。」顏雅安慢慢說著,嘴角旋開微笑,「阿睿剛剛不是在彈琴嗎?本宮可是被阿睿的琴聲吸引來的,阿睿現在能為本宮彈一首嗎?」
顏雅安扯開話題,不讓他的注意力放在她逗鳥兒上。雖然世人不會相信有人可以和鳥溝通,但如果是經過訓練的鳥兒呢?那些鴿子可就是用來送信的。
「殿下想听,阿睿當然願意。」談睿說完淺淺一笑,身姿優雅地坐回到琴邊,伸出骨節分明而白淨的手輕輕撫上琴弦。
錚,琴聲起,清幽的聲音如水波般四散而開。
顏雅安說出了那種話,只好自發地找了竹凳坐下,在一邊听著琴聲發呆。她又不是音樂系的,那懂得什麼欣賞,只能說出好听不好听罷了。而且這只有曲子沒有歌詞,更是讓她難過了。
漸漸地時間過去,談睿彈了一首又一首。期間也會停下問顏雅安曲子如何,顏雅安當然只答好听,而她其實早已經坐不住了。她覺得坐在這兒听她听不懂的曲子,完全是浪費她的時間。
可談睿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讓她告辭的話都說不出口。她贊了好听卻又告辭,這不是推翻了自己說他彈得好的話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顏雅安有覺得自己是度日如年,竹林外終于傳來有人因走動踩在小路上的聲音。
顏雅安頓時向那條小路望去,期待有人可以解救自己逃出苦海。
來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他穿著金線繡邊的衣袍,衣衫袖口衣領上都繡著小巧可愛的金元寶,手中拿著一個金框算盤,那算盤的玉質算珠在陽光下反射出溫潤的光澤。這一起本來會讓人覺得他的主人很是俗氣,只是在看到他臉的一剎那,沒有人會這樣想。
他臉上帶笑,笑容柔化了原本剛毅冷硬的輪廓。濃眉炯目,炯目中有犀利的光芒閃動,這讓他身上的俗氣變為貴氣。
他一看到竹林里的的兩人,笑容就變成了壞笑。低醇的嗓音在琴音中響起︰「我忙死忙活,你們兩人倒好,一個兩個在這兒悠閑地彈琴听曲。哎呀,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真是抱歉。」
話雖是在說抱歉,他的臉上卻半點抱歉的神色也無。還壞笑著,這壞笑更似撞破了別人的什麼好事。
顏雅安見有人來心中一喜,忙說︰「哪有什麼打擾啊……」她正想怎麼月兌身呢。
「這是萬伽,你夫侍之一。」莫無的聲音及時的傳入顏雅安的耳里。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談睿已經站起,目光投向萬伽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