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緩緩地移動仔細尋找著那些一句一句的文字。愨鵡曉
棋子!你們是,我也是!可我不服!我要逃月兌這被安排的命運。
所映入視線的第一句,讓顏雅安心神一顫,這力透紙背的力度與字所表現出的狂亂,能讓她透過這些字,感受到所寫這句話時心中的那股不甘與掙扎。所有人都戴著假面在演戲,我也不得不……一起來演戲吧!
這句最後,還畫了個微笑的笑臉符號,讓顏雅安心中充滿不可名狀的悲傷。
這些字寫得很是巧妙,且這兒的人不會認為是文字。不細看的話,會以為本來就是風景。而寫字的人應該是先畫上人物,在添上字,最後才勾勒景色。因為字就在人物之外的景色中。
「安兒,有什麼不對嗎?」看著顏雅安全身微微顫抖,連眼眸中都似乎浮出了些水霧,凰上緩緩開口問道。話語中更是有著淡淡的威懾與逼問。她沒有察覺那些畫上有什麼不對,更不明白為什麼顏雅安神色變幻不定。
「沒有什麼不對,兒臣只是太久沒有看到自己的畫作了,一時有些激動。」顏雅安壓制著自己快要哽咽出聲的聲音,語氣平靜而沉緩道。
看著那小心翼翼地把文字融于風景中掩蓋著不易察覺的字,顏雅安心中充滿酸澀。就算是下令畫室不許任何人進來,就算是按上那種機關,就算是知道這兒沒人看得懂這些文字。也還是那樣的小心謹慎把這些文字與畫融于一體,害怕別人發現其中的秘密麼?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穿越過來的?是怎樣穿越的?她在這兒到底生活了多少年?為什麼一點記憶也沒有?以前那個惡名遠播的顏雅安真的是她嗎?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無數個問題在她腦海中盤旋,卻沒有任何準確無誤的答案。她沒有那些記憶,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想的是什麼,只能靠著留下的支字片語來猜測。
這些畫太多了,顏雅安試圖找出最早的那一副畫,好得知是她是什麼時候來的,連那些句子也是匆匆掃過。她怕自己再看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情緒,讓凰上疑心大氣。只要這些畫作在這,她任何時候都可以來細細查看。
她邊走邊掃視著,凰上也在她身邊跟著。一邊打量著她的神色,一邊順著她的眼光看向那些畫作,企圖發現什麼。
最後,顏雅安停下了腳步,站在一個掛滿畫著植物動物的畫作角落。這些畫更像是小孩子的涂鴉,只是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熟悉流暢的手法與右下角的簽名,讓她明白這些也是自己所畫。
這些極力模仿小孩子的涂鴉畫作,宣告著她真正來到的時候是這個身體還年幼時。
這樣的小心讓她心中又是一陣酸楚,她無法想象自己是怎麼克制著自己,不讓任何人發現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是一個小孩子。這樣的小心謹慎,傳言卻是囂張跋扈,強搶美人,不學無術的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