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舞,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
無論在任何時候,大多人自己身在局中不會看到前面的危險與未知的疼痛,反倒樂在其中。
唯有旁觀者才知道,但又並不是每一個旁觀者都願意伸出手,來拉你一把。
看著蕭青黛滿面笑意地離開人群,溜到一旁的桌台邊,可能是站久了的緣故,她輕輕半倚在石柱上。擋住了光線,黑暗中,她神情疲倦,像是筋疲力盡了一般,眼楮失神地望著大廳里魚龍混雜、互相攀談取笑的人們,不禁有些落寞,顯露出不易覺察的諷刺。接著,將手放在心口,像是捫心自問。
這所有宮殿里的紙醉金迷都只是一場欲罷不能的夢,看破這幻境又要多少機緣,因此人們覺倫了,在這濕冷的沼澤里面,彼此欺騙,互相取暖,只有在夜半夢醒的時候,才會感受出那真實的寂寞,來自萬物,也來自內心。
然而,蕭青黛的這一絲與這格格不入的反常表現清瑾都看入了眼里。
勾起莞爾一笑,從侍從那里揭開一杯香檳,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向蕭青黛。
「蕭小姐做為主角一個人在這偷閑,有些失禮吧。」語意中全無打擊之意。
蕭青黛快速的轉過頭來,嫻熟又迅速的整理了下著裝。從表情來看,有一絲驚訝,並沒有人會注意到不起眼的角落。很快又恢復了那一如既往的高傲神情︰「恐怕和別人搭話,不先介紹自己,這會更加失禮吧。」
清瑾倒是報以微笑想,貴族的禮節還真是該死的可怕。還是微微俯身行禮說︰「在下清瑾。」略頓了頓說︰「蕭小姐先把紅酒擦擦干吧。」
順著清瑾的視線看去,蕭青黛鵝黃色的披風上袖口上是有一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紅酒漬。看來是剛剛被出乎意料的打擾時所不小心濺上的。
雖然心里有些慌亂,但蕭青黛將感情隱藏的很好,語鋒頓時一利說︰「看來你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
「當然不是。」說完從手腕解下一根鮮紅色的絲帶,質地光滑柔順,顯然是絲織上品。「蕭小姐怕是多想了。」清瑾示意為她系上。
不等她做出思考,清瑾不顧她不解疑惑的表情,近身,抬起手腕,幫她系上。
貼近蕭青黛的耳畔,輕聲細語道︰「一直以來,沉溺淒涼該是寂寞之道吧,就像在沼澤里越是掙扎陷得越深,而這種掙所終是徒勞的。蕭青黛,你,還沒適應嗎?那麼,就好好體會吧。」
只留下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在蕭青黛的詫異之失神中,轉身離去。
片刻,「當一一當一一」牆壁是古樸的西式羅馬掛鐘按時敲響。那是種沙啞的聲音,就像是你敲打某種銅器的肅穆。
低沉的鐘聲像興奮劑一般注入人群,漸漸由腐糜變為鮮活。在場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顯露出嚴肅恭敬、興奮,一一落座。而蕭青黛卻顯出乎意料的愉悅與驕傲,將所有的不滿和所有落寞都深埋在心里。
在眾人的注視中緩緩走向大殿中央。
「接下來是一一狩獵時間。」高位上的少女艾清瑜說道,語氣嚴肅,秀眉微蹙帶著一絲不忍,不時擔憂地望向蕭青黛。
呵!不敢嗎,還是太懦弱了!
所謂‘狩獵時間’就是剛剛要冊為爵位或者授予軍餃的人,接受的一項殘酷的考驗。以任何合情合理的方式,挑選一位‘挑戰者’與其比賽,若贏則加位繼續。若輸••••••••
一時間,人群沸騰,繼而又安靜下來,他們依然面對那肅靜的定律,沒有人敢貿然說話,敢貿然動作,氛圍緊張、嚴峻,而且悲壯。篩選的時間慢得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