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困意迷迷糊糊地走向我房間的方向,也不知道怎的,撞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哦,該死。」
我以為我又撞到了牆壁柱子什麼的了,于是單手撐「牆」,另一只手揉了揉撞疼了的腦袋,為什麼今天我的頭這麼倒霉?我郁悶地捶了捶那「牆」。
咦?這手感好像有些不對勁,然後又用食指戳了戳,還有點軟,血族什麼時候喜歡這種風格啦?
于是我眯著眼抬起了頭,對上了一雙閃著興奮光芒的眸子。
「是地球人麼。」他勾起嘴角一笑,強勢地擁我入懷,滿足地說道︰「人類果然是溫熱的麼?甚至連血氣也是極品中的存在。」他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上唇,邪魅而又性感。
我在他懷里不敢亂動,深怕一不小心惹他生氣被吸干血,我不敢保證我在這個星球上的每一分鐘都是安全的,而且是在與生死格斗和辦完事分開的情況下。
他突然松開了我,俯牽起我的手輕輕一吻。
我感到一陣酥麻,全身上下軟得就要癱坐在地上,卻隱隱地感覺到一股爽快。這家伙絕對在吸我的血!
當我真的快要柔軟到癱在地上的時候,他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了吸血,扶住了我的腰肢。
我似乎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想要被血族吸血了,這種酥麻的快樂是我從未體驗到的。
「叫我爾文。」他好奇地捏著我的臉隨意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這才看清楚了這個男人,如果說畢維斯是冷酷的存在的話,那麼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是邪魅與惡魔的化身。他有著和畢維斯一樣的銀色長發,只是畢維斯的是直長,而他的是卷長的罷了,白皙的近乎透明的皮膚,額間詭異妖艷的一抹紅以及那性感而薄的唇。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縈繞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我不由地後退了兩步,即使我的臉因為被扯開而感覺到疼痛。
「呵。」他笑著,玩弄著我的頭發︰「叫我的名字。」依舊是那隨心所欲的語氣。
「爾…文。」我只想趕快地逃離這個男人的身邊,只想離開!
他終于停下了動作,「很好。」隨後離開了,沒有帶走一絲風,似乎這世上從來沒有過他的存在,連剛才的經過也只是像是幻影一般。
我回到了他們為我準備的房間,不甘地躺進了冰冷的棺材里,這是才想起了畢維斯他們的好,雖然畢維斯他們是血族,可是他的城堡里沒有一口棺材,而是屬于人類溫暖的床。
「爾文……」我喃喃地念著那個男人的名字,他,好像是聖塞戈地的哥哥。
我想著,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城堡里一片寂靜,一切,仿佛都像死了一樣,沒有一點生機,血族沒有夢,他們不會浪費自己的生命去做夢。
我悄悄地走出了房間,即使我知道我就算大聲喊叫也不會有人理我。白天,是血族的收攏羽翼的時代。但是身為人類,保持安靜是多年的習慣。
大廳里很干淨,完全沒有昨天宴會後的氣息,或許是因為血族是一個優雅干淨的種族吧。
城堡大門沒有關,他們也從來不關,白天,沒有人會去這陰森的城堡,晚上,也一樣。
高大的圍牆,哥特式風格的城堡,青石板路,兩邊的小樓,沒有生命的街道。
這里,我好像來過……
我使勁地回想著從前的記憶,但是,我好像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就像我的記憶被人給控制了一般。
「丁思琪。」男人叫著我的名字。
「無玉?無玉?」我不是很肯定地喊著他的名字,我在哪兒,我忘記了什麼?
「不要陷進去了!」他喊著。
四周的一切都變成了白霧,而我,則被困在了一個四方的小房間里,到處都是霧,白色的世界,只有我一個人,畢維斯,聖塞戈地,他們都消失了,城堡,雪地,巨龍,也消失了。沒有生命,沒有一點點的生命!哪怕是一根小草,一絲光也好!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頭,像撕裂般的一樣痛。
我還能出去嗎?我是誰?「莉蒂希婭!你又偷跑到地球上去啦!給我看看你都帶回了什麼?!」黑發的少年笑著,追趕著少女。
我像個旁觀者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切,頭也沒有剛才那麼疼了。
白光一閃,眼前場景不見了。
「安娜塔利亞,你都做了什麼!」男人對著女人大喊,緊緊地掐住了女人縴細的脖子。
朱紅色的棺材里躺著一個少女,濃密的睫毛在燈光的照射下投下陰影,美麗的眼楮不再會睜開了,安詳地躺在那兒。
她是誰?我伸手撫模著她如白玉一般的臉。
沒有人注意到我,他的手穿過了我的身子抱起了她離去了。
我看見那個女人癱坐在地上,是安娜塔西亞嗎?
我還沒看清楚,又被一股強大的吸力給吸走了。
身下是柔軟的觸感,我知道這里不是那冰冷的棺材,也就放下心來,但是眼皮好沉,我睜不開眼,身體上的每一個部位都不想動,仿佛它們不再屬于我。
「莉蒂希婭。」男人說著。
是畢維斯,但是這溫柔的聲音真的是他發出來的嗎?
「果然我不該帶你去見他。」他嘆了口氣。「即使我知道是他帶你回來的,畢竟,我欠了他情。」
他在說誰?我嗎?
「你還是忘不了他啊,五萬年了,整整五萬年了!」他喊著,聲音里帶了一絲的瘋狂。「或許,他真的比我好吧。」他無奈地說著,悲傷不由得流露出來。
不!不是的!畢維斯!我多麼想喊出這句話,告訴他我並沒有這麼想。
但是,為什麼我有這種想法?
他沒有再說話,時間就這樣過了很久,久到我已經可以起身活動了。
畢維斯他就坐在了我的床旁邊,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憔悴。
對啊,他是血族,怎麼可能憔悴呢?歲月給了他永生與美麗,卻失去了一份正常的感情。
見我醒了,他又恢復平常冷冷的語調︰「還不快去吃飯!」說完,毫不留情地離開了。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都懷疑剛才听見的是不是幻覺,莫非,我年少耳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