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皓順利的通過了比賽,被教練傾心,加入了赴美街舞隊。在送行的那刻,安顏沒去。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去,怕逃避也怕那個男生詢問的眼神。
盛秋夏也如同人世消失般,不再出現。
最近一次遇到她,是陳胤在醫院的住院部。
一身病人裝秀散披,臉色蒼白,雙眼空洞無神,靜靜的坐在輪椅上看著不遠處盛開的花朵。花朵上面還沾著幾滴露珠。
陳胤悄悄靠近她。好听的聲音靠空氣傳播,進入了他的耳中。
「終究還是逃不過現實不是嗎?」
「你…什麼病?」
陳胤看著盛秋夏,他心痛這名女子,為柯皓付出了那麼多,最終卻沒有得到一句安慰的話。
盛秋夏將秀撩到耳後笑道「習慣了,白血病。先天性的。我能活到18歲,是不是很神奇。」
「白血病……」陳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那這麼說,上次向老師提交的退學書,也是你的?」
「是啊,快死的人了,就不要帶著別人的思念活著了。」盛秋夏的笑被陽光柔和成了一幅美景,照耀了最冰冷的地方。
快死的人了嗎?可為什麼不能有思念?
「柯皓呢?他不就是你的思念嗎?」
陳胤小小翼翼的問著,盛秋夏臉上的微笑愈來愈深,沒有半點破裂。
「一個過客,走了,便走了。回來了,也不過是佔了我生命的18分之5罷了。」
這句話,那麼簡單,那麼輕。18分之5。
盛秋夏,你的生命有多少個18分之5。又能走過多少個過客?
「安顏呢?你把她放哪里了?」
盛秋夏的眼眸幾點星光慢慢黯淡,那個如陽光的女生帶著她那身傻傻的氣質走進了自己的心房,卻再也趕不走了。
「她。我會給她一個很好的解釋,還不用你擔心。現在請你瞞住她好嗎?我不想,讓最脆弱的自己呈現在她的面前。」
陳胤愣了一下,點頭轉身離開。走到醫院的走廊上,他坐了下來。
原來,這種感覺就是青春……
痛苦的模不著,看不到…
生死天定的故事情節,我們是上帝開玩笑後的懲罰,而宣紙的沾染上的顏色,是青春的我們拿筆畫下的。各人自有定數。
陳胤只覺得,這青春就像一面蓋上了黑布的鏡子,掀起這黑布,後面迎接他的是更加惡心的面目,讓他看盡了一切丑陋。
盛秋夏招手讓護士送她回到病房,她早已準備怎麼做了,離高考還剩下了3oo多天了,是時候該準備自己的葬禮了。
一個要死的人,送給世界最後的禮物,應該盛大繁華的讓所有人都忘不了。
即使,她看不到別人的笑臉了。她依舊要朝氣蓬勃的出現在每個人的面前。
她只能是她,她要用她生命最後的時光為這個世界畫上最美的一筆。
「夏夏。」盛媽媽看著盛秋夏
盛秋夏卻意味深長道「媽,我沒事。相信我,我不會想輕生的。我只是希望最後幾個月了,好好地陪陪你們,好嗎?算是了解我的心願。」
盛媽媽眼眶中泛起薄薄的水汽,她心痛的將盛秋夏擁進自己的懷中。這麼多年,她什麼都沒有怕過,第一次,她深怕女兒會離開自己。
盛秋夏臉上的笑容不減,眼眶卻微微泛紅。
最後的時間,就讓我跟世界好好地告白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