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色依米花的黑澀年華 第一章 楔子(一)

作者 ︰ 葉小午

()「洛明你這個混蛋!當初我為了你放棄了對我很好的男朋友,抵抗著父母的不同意,毅然決然地和你結婚了。如今你卻要拋棄我?!那些外面的女人有什麼好的?你賠我青春!是不是嫌我生完孩子後丑了?你們男人就是花心……」洛罌萊的媽媽聲嘶力竭地吼著,臉上的妝花的一塌糊涂,很是狼狽。那樣子,不像是鬼附身,倒是更像她就是鬼。

「哼!當初依一的媽媽還在我身邊,是你非要跟著我的!我警告過你,是你死纏爛打,我還好心地讓你轉正了!如今我玩膩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是你自己自作自受!不管怎麼樣,這個星期我們一定要離婚!你不從也得從!」洛明狡辯道,他,就是洛罌萊和米依一的爸爸,但是極不負責任,兩人對他的熟悉程度比對鄰居叔叔的熟悉程度還低不知多少。

而他們口中出現過的少女米依一,現在正面無表情地坐在真皮沙上,懷里抱著她的玩偶兔子,沒有蜷縮著身體,反而很悠閑。她的手中還端著瓖金邊的、小巧玲瓏的茶杯,口中還輕輕哼著歌︰「你用過的咖啡杯,余溫還多一些。我輕輕再吻一遍,變態的有點甜……」那淡然的神情,仿佛她與他們毫無關系。

反倒是洛罌萊很害怕,淚水已布滿了他的小臉。他輕輕地呢喃著︰「爸爸,媽媽,不要吵了……」

「你敢!!!放我出去!!!你這個混蛋!!!」他的父母卻完全沒有理會他,反而繼續吵著架。也難怪,他的聲音實在是太輕太渺小了。此時,父親已經把母親推進了懲罰僕人的小黑屋,反鎖上了門。這個房間里沒有燈,沒有窗戶,所以不管春夏秋冬白天黑夜,總是一片漆黑。而鑰匙只有父親有。母親絕望地哭著,喊著,把門拍的「啪啪」響。

「那我們離婚?」父親問道。

「不!」母親倔強地說道。

「那就別怪我狠心了!」父親冷笑一聲。這時他看見了一旁的米依一,溫柔地說道︰「依一乖。你幫我看好這個女人的孩子,不要讓他逃了!這可是我讓她屈服的唯一籌碼啊,哈哈!這個賤女人生的孩子一定也是個賤人!依一,委屈你了。」

「沒事,爸爸。你去忙你的吧。」米依一裝出一副天真可愛、乖巧懂事的模樣,說道。

洛罌萊仍在抽泣著。

「嗯!那爸爸走了。」洛明說著便走出家門。這麼晚了還出去,看來今天又是一個不歸之夜了。

「 ——」的一聲,是門上鎖的聲音,同時也是米依一把燈打開的聲音。燦爛的燈光下,女孩小小的臉上出現了與年齡極不相稱的冷漠,藍色的眸子里卻劃過了一絲溫柔。

她扯下一張紙巾,替洛罌萊擦去淚水︰「小萊不哭~姐姐在這~」

「姐姐,我媽媽她……」洛罌萊不哭了,但是聲音有些沙啞。

「放心,你媽媽她……沒事。」米依一遲疑了一下,說。

「可我為什麼听不見媽媽的聲音了呢……」

「那是她困了。乖,你也去睡覺吧,不早了。」

這便是洛罌萊和米依一灰色的6歲時光,日復一日,逐漸麻木。母親埋怨父親,父親討厭母親。父親關愛米依一,米依一敷衍父親。米依一照顧洛罌萊,洛罌萊眷戀米依一。洛罌萊心疼母親,而母親,卻無視洛罌萊。四人之間的關系,很亂很亂。

那一年,兩人只有6歲,卻仿佛到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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