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在子時時分格外黑暗,天空白月又恰巧烏雲遮擋,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間,正在劇烈刮著的風聲突然連續斷了兩下,然後就可以看到在黑暗中有兩道黑暗的身影,一躍進之下進入了沈府之內。
這兩個神秘黑衣人物進來後,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便往某個方向走去,過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了沈清的房門外。
其中一個壓低著聲音道︰「是不是這一間?」
「據沈府那個報信的人說,沈清就住在這一間房內。」另一個回道。
確定之後,其中一個人從腰際拿出一根竹筒,然後悄悄戳破紙窗,往里面吹了一些白s 迷霧。
兩人在心中默數了二十下,然後相視一眼,便用一柄匕首將窗戶內的閂木慢慢橇開,然後兩人徑直跳了進去。
屋內空蕩蕩的,只有一片黑暗,但是兩人依然一眼就看到正熟睡在床上的沈清,此時的沈清已經中了迷煙,不醒人世,徑直被這兩個黑衣人用黑布袋裝起來,也絲毫不知。
一切搞定後,這兩個黑衣人便抗著沈清又悄悄的離開了沈府,整個過程迅速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自如出入沈府卻沒有一個人知曉。
不,到底還是有人發現了這兩個人的行蹤!
只見那張在黑暗中呈現y n冷笑容的臉,似乎正是劉管家,但是他親眼看到兩個黑衣人翻牆出府,卻當做沒看見一般,繼續回去睡自己的大覺。
第二天,陳秀容一早就起來,想把擔保信交給沈清去報名,可是敲了半天的門里面卻沒有反應,推門而入,卻沒有看到沈清的身影。
可能是沈清早已起來,在外面走去,陳秀容想著,把府內所有人叫來問了問,都說沒有看到沈清。
好好,這個不得了,堂堂的沈家大少爺,剛剛回不過幾天,居然就忽然失蹤了,這又是把整個沈府搞得人心慌慌。
陳秀容心慌意亂的命人將沈府幾乎都翻了一遍,也沒有見到沈清的半點蹤跡。
這時,沈萬福聞訊又回來了,焦急問道︰「怎麼回事?」
「萬福,清兒他不見了,也沒有交待一聲,你說會不會是出了什麼聲?」陳秀容撲進沈萬福懷內,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痛哭了起來。
「清兒他如此懂事,若是有什麼事至少會與我們說一聲,看來可能是出事了。」沈萬福沉呤著,掃了一眼院子里面的下人,問道︰「昨夜和今早你們有沒有見到少爺?」
「沒有!」下方眾人紛紛搖頭。
「昨夜誰最晚見到少爺的,是什麼時間?」
李夢露也非常擔憂沈清,站出來回道︰「我昨夜在戌時的時候還見過少爺,那時少爺已經開始休息了。」
「劉管家,你馬上去跟胡大人報案,要他幫忙尋找少爺。」沈萬福立馬當機立斷,完全體現了一個老道商人的果斷。
劉管家卻沒有立即去辦此事,而是抱拳道︰「老爺,我猜此事很有可能是‘叫魂’那群惡徒所為,重新將少爺綁走了。」
幾乎整個沈府的人都知道,沈清在公堂上講的故事,也都清楚他是從叫魂老窩逃出來,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只是沈清自己編的而已。
沈萬福一听也覺得有理,當即點點頭,揮手道︰「知道了,你順道將這條線索告訴胡大人。」
聞言,劉管家帶著一絲y n險的笑容,向著江都縣衙門急急而去。
沈府內依然一片慌張,沈萬福依然沒有放棄找尋,讓全府的下人再將沈府找一遍,當然得到的結果自然是沒有找到。
但是趙慶卻意外的在沈清的房門外找到了一些腳印,而且還有些下人在圍牆邊也看到了腳印,拿著這兩個腳印一對比,竟發現一模一樣,于是便得出了是外面的人進來將沈清綁走的結論。
…………
揚州府,江都縣城之外。
一個幽暗的山洞里,頻繁的閃動著幾個人影。
最里面的地上躺著的正是失蹤已久的沈清,他此時的迷藥還未完全消除,尚在昏迷當中。
山洞里來回走著的一共四人,其中一個相貌魁梧,身材壯碩,名為王倫,而在王倫左面之人名為吳東明,右面之人是一名和尚法號天慈。
昨夜進往沈府捉人者,便是其中的吳東明與天慈。
這吳東明乃是浙江省德清縣人士,數月前因為承包了個造橋工程,卻不幸被誣賴為‘叫魂’者,在大牢中吃盡苦頭,而自此‘叫魂’的恐怖風開始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在牢中受盡了官吏的欺壓凌辱,吳東明恨透了大清帝國,在被王倫救出來後,便死心踏地的著跟王倫,加了王倫的白蓮教分支——清水教,開始了反抗大清的道路。
而那個天慈和尚,則是當時悄悄編造了‘叫魂’歌謠的始作涌者,他向外面謠傳︰「石匠石和尚,你叫你自當,先叫和尚死,後叫石匠亡,早早歸家去,自己頂橋梁。」
由此掀起了一場恐怖風波的高ch o。
其實這個天慈和尚因早年受王倫大恩,早已經加入清水教,他是想以剪辮叫魂等恐怖迷信來迫使愚昧的民眾加入清水教,但是這種方法卻是給了別人斂財提供了一個好機會,也將這場風波.推至巔峰。
王倫為清水教道領,因為听到沈清在江都縣的事跡,也想讓他也加入自己的清水教,于是便讓人將沈清綁來了。
王倫看著昏迷不醒的沈清,皺眉問道︰「你們不會是下的迷藥過重,他醒不過來了吧?」
說完,又走上前去幫沈清號脈。
其實這時的沈清早已經蘇醒,只是心中冷靜非凡,故意裝做昏迷,想看看這幾人想做什麼。
「首領,沒有啊!我們都是以一般的量來算的。」天慈和尚急忙辯解道。
「嗯,他的脈像平穩,並沒有什麼事啊!為何不蘇醒過來呢?」王倫眉頭大皺了起來。
吳東明看了看沈清和王倫,問道︰「首領,他可是沈府少爺是個有錢人家,我們為何非要為了他一人而大費周章?」
以前清水教都是招收一些貧若人民,從不招惹官僚與富商。
「東明,凡是落難者,我們清水教都應該救贖,助他們找到光明的路,這沈清還尚迷困在迷途中,我們焉能不救?」這些道理王倫可是朗朗上口,月兌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