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的葬禮!」老頭顯得十分驚訝。
「這是什麼意思?」老頭問道,「明明別人把自己兒子殺死了,但為什麼要為他舉行葬禮哪?」老頭撓了撓頭十分的不解。
「問得好,真是一語中的。」老頭這個問題的水平顯然在婦女的意料之外。
「你個糟老頭子都能注意到這一點,真是不容易呀。」中年婦女帶著幾分嘲諷的撇了撇這個老頭子。
「六嫂,你就別再挖苦我了,說說這是為什麼呀?」老頭並不覺得難堪,伸直了頭想要問個究竟。
「你不懂了吧,這就是人家皇主的心思。」那個叫做六嫂的人一把把老頭伸過來的頭給拍了回去。
「皇主的心思,這怎麼說?」老頭卻是又將頭伸了過去,但當看到六嫂的眼神後他又悻悻的縮了回來。
「你想想這皇朝皇主最大,現在居然有人敢于謀殺皇主的兒子,你要是皇主,你能忍嗎?」六嫂再次為老頭解釋起來。
「要是我,我也不能忍。」老頭這一句話講的十分慷慨。
「這就對了。明白了吧?」這個六嫂顯然還是在刁難老頭,故意給他說半截,讓他不得不開口問自己。
這老頭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但又有些尷尬,便不好意思問了。
那中年婦女見老頭一副欲問又止的樣子,自己卻忍不住了,「這你還不明白,皇主意思就是以後誰再踫我的家人,我就讓他全家陪葬,就是這個意思,懂了吧?」
「哦哦哦!」老頭恍然大悟,「這是殺一儆百,不愧是皇朝之主,能想這麼多。」老頭一陣嘆服。
「哎,你這個女圭女圭怎麼還站在這里?」老頭扭過頭現剛剛買他包子的人還站在那里,便出言問道。
只听那個頭戴斗笠的人說道,「老爺子,我這包子還沒給錢吶,看你聊那麼投入,我都不好意思打擾你了。」一邊說一邊順手將錢遞了過去。
「哎呦,你看我這腦子,聊起來什麼都忘了,謝了!」老頭將錢收了過來,送走了那個頭戴斗笠的人,又開始了長談。而那個戴著斗笠的人卻轉身走進了一個小胡同,上了一個小茶館的二樓。
推開門他摘下了自己的斗笠,轉身走進了室內,看到一個人正坐在窗邊在朝大街上觀看。
「哥,現在我們家的事已經在這皇朝之中傳開了。」聞言,那人扭過了頭,此人正是林穎,而那個頭戴斗笠的人便是林凌。
「傳開就傳開吧,只要我們無事便一切都好。」林穎望著外面那熙熙攘攘的人流說道。
「那倒也是,不過咱們接下來去哪里,這倒是個問題。」林凌坐下來喝了一口茶,轉頭問向林穎。
「听說再向北走二十里便是珠雲山脈,那里很少有人會去,咱們去那里試試,一定不能辜負了父親的囑托。」林穎滿懷希望的望著林凌。
「這是當然,我們一定要成為強者。有朝一日,光明正大的回到這皇朝。」林凌說話間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
「這次皇主也是格外開恩,放我全家不死,說是咱們全家處斬,其實都是那些死囚頂替的,你也要為皇主著想呀。」林穎緊緊地握住了林凌的手。
「嗯,好人壞人我還是分得清的,只是父親這接下來的日子里就要整日隱藏起來,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讓我心中很不是滋味呀。」林凌眼中透著幾分不忍。「只是成為了皇主的貼身侍衛罷了。以他們二人的情誼,皇主應該不會為難父親的。畢竟皇主只是將我們驅逐出境,也並沒有為難我們。」林穎也雖是眼泛淚光,但他卻依舊勸慰著林凌。
世事就是如此,如此渺小的我又能改變什麼。林凌心中浮想翩翩,而思緒卻又不自覺的回到與父親分別的那一刻。
那一天天氣比平日要熱許多,林明便在大堂之上與他們二人交代日後之事。
「穎兒呀。」林明的表情十分的落寞。「你現在傷體痊愈,而且也已經成為了修士,慢慢修行終有一日可以有所成就。你有你自己的路,我也就不再評價了。」
林明的目光轉向了林凌,「凌兒,你雖自小便開始接觸修煉,但你卻一直不能邁入修行之道,我找過許多有名的醫師,但最讓我相信的便是一位叫湯一商的名醫給你的評價,在萬萬千千的評價中這也是最好的一個評價。」林明的目光變得緩和。
「湯神醫和我說,你不是不能修行,而是你體質的特殊導致你不能輕易入修行之道,你能不能修行,只是需要一個契機,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契機是什麼,這就要靠你自己慢慢模索了。」說完後林明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兩個玉佩,分別給了兄弟二人。
「這是我用自己最強的力量為你二人制造的護命法寶,每塊玉佩可以抵擋三次致命攻擊,但三次過後便會煙消雲散,那時你們就在沒有護身之物了。」林明雖然心中不忍,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父親,那修行之道又分為那些境界?」林凌問出了自己最希望知道的事情。往常自己問這個問題時,林明總是拒絕,林凌相信這次林明不會拒絕自己的。
「修行一途有闢徑、煉身、流水、行雲、九生、通天六個小境界,之後便是宗王祖帝皇五個大境界。」林明細細的向二人解釋。
「這里有本書,這本書乃是修行路上必要的入門之書,也囊括了天下的奇珍異獸。我本想親自教導你們,但如今你們只有自學了。」林明眼中透出濃濃的失望,將書放進了二人的背包中。
「穎兒,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確定要和你弟弟一同外出,而不在家慢慢修煉嗎?」林明的目光再次轉向了林穎。
「是的,父親,皇主既然已經將我們全家驅逐,我們又為什麼要繼續在這里生活。」林穎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猶豫。
「好好好」林明連叫了三聲好。「你兄弟二人出門在外,切記不要互相猜疑,你們是親兄弟,不要因為別人的挑撥而互相不信任,這點你們要注意。」林明十分不放心,再次囑咐道。
「是,父親,我二人知道了。」林凌、林穎同時答道。林明深深的吸了口氣。不久之後皇家的使者就會到來,林凌二人便開始了離家外出,自謀活路的生活,而林明卻也要開始那整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護衛生活。
想到這些,林凌心中便是一陣刺痛,「都怪我害了父親。」他在心中深深的自責。
「別想那麼多,咱們還是趁天還沒黑,吃完包子盡快上山吧!」林穎拍了拍林凌那因為痛苦而低下的頭。
但是,在此刻的皇宮中。阮雄正站在皇殿的頂部,遙遙的望著林凌二人所在的方向,眼神中泛著淚光,「老林,你的兩個兒子就在那個方向,今天得到了消息,他們兩人依舊平安,你無須掛念。」
而站在他身後的林明卻顯得異常激動,顫抖著對阮雄說道︰「阮兄呀!本以為你坐上皇位這麼多年養尊處優,心性早已改變,沒想到…。」林明再也說不下去了。
听出了他話中的意思,阮雄卻並沒有生氣,他笑了笑,爽朗地答道,「誰的情誼我都能忘,唯獨你的不能忘啊,沒有你,我早就是一具白骨了,還哪來的這萬里河山,你對我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能忘啊。」阮雄還是大笑,轉過身抬頭望向天空,看著那即將落下的夕陽,他那堆滿了笑容的臉上卻留下了兩行清淚,他在心中心中默默的念道︰「宇兒,對不起。」
「哥,到了吧,這里應該就是珠雲山脈了。」望著那即將落山的夕陽,林凌大聲呼喊自己身後的林穎。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林凌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不等林穎趕上來,便像閃電一般沖上了山頂。
林穎卻是不想林凌那樣大腦筋,他在想著自己兄弟二人以後的生活,自然登山度慢了一些。
待林穎爬上了山頂,卻是現林凌早已站在山頂之上。
「你在看什麼?」林穎放下了自己身上的背包,坐在一塊石頭上喝起水來。
但林凌確實沒有絲毫的反應,林穎心中詫異,正要上前拉林凌衣角,卻從天空之中傳出了另一個聲音︰「不想讓他死就別踫他!」這個聲音听起來像晴天中的一聲炸雷,又像春雨中的一絲微風,既給人以神聖的感覺,又令人听後不產生絲毫的反感。
林穎抬起頭看到了這個從天而降的老頭人。這個聲音听起來讓人深刻的男人卻有著一個不相配的瘦弱身軀,他太瘦了,瘦的已經是皮包骨頭。一個山羊胡掛在他的下巴,白松松散散像是一堆棉絮,而衣服卻穿的十分整齊。
「哎呦」這家伙從天而降,落在地上後,卻是重心不穩,晃了幾晃之後卻跌倒在了地上。
「哎呦,疼死我老人家了,哎呦…」他不停地叫喊,搞得在他旁邊的林穎十分的尷尬。如果剛剛他果斷一點上去扶這位老人家,這個山羊胡是絕對不會摔倒的,但林穎天生小心謹慎,所以選擇了坐觀其變。
「哎呦,你這個女圭女圭真是好沒道德。」那老頭張開滿嘴的黃牙,大聲叫喊道,「我老人家都摔倒在地上了,你也不會過來攙扶攙扶,哎呦…」老頭繼續大聲喊叫,見林穎還是站在原地不動,老頭便有些惱怒,「你邊上那人現在已經處在生死線上,你要是再不過來攙我,等會我也就回天乏術了,哼!」言罷,老頭憤怒的扭過了頭,心中暗自傷心,女乃女乃的,老子活了這麼多年,今天居然踫見個不搭理我的主,真是讓老夫我傷心啊!
林穎本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前攙起這位老者,但當听到這個老頭說出的話後卻沒有一絲遲疑的邁開步子,走向那位老者。
而就在老者暗自傷心的時候,卻是听到了一個如沐春風般的聲音,「前輩,我來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