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站在漫天的大雪之中,雖然衣衫襤褸卻是絲毫不覺得寒冷。
白衣人松開了那與黑衣人對峙的雙手,朝後面猛退了幾步,拱手對黑衣人說道,「此戰是我輸了。」
白衣人言語誠懇,听不到一絲的頹廢,語氣平淡,卻是更顯得這個人心胸開闊。
那一旁負手而立的黑衣人也是話不多說,自始至終都是那麼的神秘,當听到白衣人認輸後,他那裹在斗笠後面的臉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後他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件新衣服,換上之後,從一條小路上走了下去。
見到黑衣人離去,白衣人的表情卻依舊是十分平淡,他靜靜的望著黑衣人離去的方向,久久佇立不語。
良久,他幡然醒悟,苦笑著搖了搖頭,從空間戒指中換上了一件新衣服,朝著與黑衣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趴在谷邊的林凌兩人都已經被震撼了,但是震撼他們的事情卻完全不同。林凌腦中全部都是兩人的打斗場面,那寒光閃閃的長劍,那在空中飛舞的折扇都完全的拓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但此時此刻的林穎卻完全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見到這兩個人,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他根本就沒注意兩人的戰斗,天氣寒冷,可是他的額頭卻冒出了一股冷汗。
「哥」那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的林凌注意到了身旁林穎的變化,他拉了拉林穎的衣服,大聲的叫喊。
「額」那沉浸在回憶中的林穎猛地醒轉了過來,他震驚的看了看四周,當看到眼前的林凌時,眼中的恐懼之色才稍稍緩解。
「他們打完了。」林穎擦了擦頭上的汗,卻現谷下的戰場卻已經再次被大雪覆蓋,只余下了一個個淺淺的腳印。
在一旁的林凌並沒有接林穎的話茬,他咽了口唾液,狠狠的抓住了林穎的手,「哥,你剛剛的眼神好可怕。」林凌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害怕。
「有…有嗎?」那被林凌抓住了手的林穎有些結巴的回答道,他故作鎮定,可惜他並不適合演戲。
林穎的手不斷的拍打在林凌的身上,不斷的安慰他的情緒,良久之後,林凌才恢復了正常。
「還繼續打獵嗎?」林穎轉頭問向那正在玩雪的林凌,他將雪堆成了一座小型城堡,看起來十分威風。
「當然。」听到林穎的問話,林凌回答的十分利索,他每次出來也是需要父親點頭同意,所以時辰不到他是不肯回去的。
「那我們上馬,看看周圍還有沒有可供我們抓捕的對象了?」林穎也是拍淨了身上的雪,一步步踩在雪地上朝著自己的馬走去,腳踩在雪地上,出了「吱吱吱」的聲音。
看到林穎已經上馬了,林凌慌忙的推倒了那座用雪建造的小型城堡,他三步並兩步追了上去。
「那我們繼續朝山那邊走嗎?」林穎一手拉住了馬韁,另一只手拿著一只馬鞭,馬鞭指著山對面。
林凌看了看天,然後有些失望的說道,「還是算了吧,再過一會天就黑了,如果繼續朝那邊走的話我們就不能準時回家了。」說完後,林凌還小聲的嘟囔了幾句,似乎是在罵著老天的不公。
看著眼前的林凌,林穎會心的笑了笑,別看十五六歲了,可是說到底還是個孩子,「你倒是想的挺周到,但是如果遇到小皇子的話怎麼辦?」林穎帶著戲謔的眼神看著林凌,想看看這家伙會怎麼回答這個有些刻薄的問題。
「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那家伙應該早就走了吧?」林凌卻並沒有被這個問題問倒,像是早就想到了答案一般月兌口而出。
林穎帶著欣賞的眼神看了看眼前的林凌,拍了拍林凌的頭,「那就听你的。」他率先調轉了馬頭,朝著來的地方走去。
林凌慌慌忙忙的騎上了馬,朝著前面的林穎追去。
人去谷空,一切又都恢復了寧靜,只有那幽深的山谷伴著這漫天的大雪來訴說剛剛生的一切。
「看來這次收獲不少。」那正在追趕林穎的林凌忽然拉住了馬的韁繩,他看到了林穎給他的手勢,便知道林穎又現了新的獵物,他將馬拴在了一棵樹上,自己則躡手躡腳的朝林穎那里走去。
「這次是個什麼?」那悄悄走過去的林凌匍匐到了林穎身旁,別看林凌平日間干什麼都不用心,可一旦玩起來就比誰都操心。
「是個油子。」林穎附在林凌耳邊輕輕的說道,生怕驚動了那十數米外的油子。油子是一種雪白的動物,因為皮毛太過油膩,抓捕起來十分困難,便被人們取名油子。
「這次我來。」林穎按下了林凌那已經拉開的弓箭,自己卻拉弓上箭。
林凌雖然心中挺不情願,但是也沒有借口要來這次狩獵的機會,兄弟兩人來的時候就已經建立了規定。
而那遠處的油子仍然在地上尋尋覓覓,在找那能夠讓自己度過冬季的食物,它看上去仍然是那麼的悠閑,卻絲毫不知道生命危機正在降臨。
「嗖」林穎一箭射了出來,箭頭掛著風聲像號角一般沖了出來,同時也帶出了極大的噪音,那油子顯然是听到了那刺耳的噪音,它放棄了尋找食物,轉身朝身後跑去。
「噗」箭扎在了地上,箭尾依然在不停地抖動,這抖動的箭尾,就像是一柄勺子,將林凌那原本十分清晰的大腦攪成了一團漿糊。
林凌抬頭看著那滿臉失望的林穎,心中卻十分的奇怪,林穎剛剛那種射箭的方法名叫穿雲箭因為射箭之時有巨大的噪音出,常常用于報信、警告的方面。
當然這也是需要特殊的方法也才能夠射出去,但是很顯然這種射箭方法只能用于其他方面,在打獵時用這種方法,不是擺明了提醒那些獵物有危險靠近嗎?
但看那林穎的滿臉失望,林凌一時也拿不準林穎放走那只油子到底是有意無意,他上前拍了拍林穎,表示一下自己的失望,而後將弓背到了自己身上,翻身上馬。
「你射那只油子的時候,為什麼要用穿雲箭?」看著身後那追上來的林穎,林凌終于是按耐不住心中的驚訝,出聲問道。
「你知道穿雲箭?」林穎顯得很是驚訝,他沒有想到林凌竟然知道這麼多。
「父親經常教我一些射箭的方法,這穿雲箭便是必學之一。」此時林凌的心中很是別扭,他總感覺這一天林穎的表現太過反常了。
「哥,你今天的表現很反常。」林凌終于按耐不住說了出來,卻沒有注意身旁林穎的表情變化。
「是…是嗎?」林穎顯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沒想到林凌居然會直接說出自己的反常。
「當然,我沒有必要騙你。」林凌還是一個勁的朝前走,可他身後林穎的表情卻是相當難看。
林穎拍拍自己的胸脯,慢慢的緩過神來,他追了上去,再次露出了那恬靜的笑。
「有些事你遲早會知道的,現在告訴你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林穎迫使自己不去想那段經歷,可頭上卻汗流不止。
「那你為什麼要放走那只油子呢?」林凌有些氣憤,這件事讓他一天的好心情都沒有了,林凌雖然已經十六歲了,但是自小生活在王府中的他心智還是十分的不成熟,會因為別人弄壞了自己的東西而生悶氣,在外面惹禍了卻不敢告訴家里人,總體來說,他還是一個小孩子。
「我看那只油子很可憐。」林穎帶著幾分討好的聲音,模了模林凌的頭。
「它有什麼可憐的?」林凌有些不解頓時忘掉了心中的不快,睜著大眼楮問向林穎。
「你看看這里雖然很寒冷,但我們卻在家烤上了火爐,坐在屋中喝著熱茶,每頓飯都不缺,有時還加餐,你說對嗎?」林穎一步步教導著林凌,兩人朝樹林外走去。
「對啊對啊!」听到林穎的話,林凌已經完全將剛剛的憤怒丟到了九霄雲外。
「那你想想那只油子,它既沒有熱茶可以喝,也沒有火爐可以烤,雖然這里已經這麼寒冷了,可是它卻依然要出來覓食,你說它可憐嗎?」林穎一口氣說完了這句話,隨後靜靜的看著林凌,想看看自己眼中的這個孩子會怎麼回答。
但是與林穎的預料相反,林凌並沒有露出一絲可憐的神情,相反他倒是露出了一絲不屑與嘲諷。
「哥,他不可憐。」林凌直視林穎的目光,出演反駁道。
「哦,那你說說他為什麼不可憐?」林穎眼中的疑惑更濃,他忍不住問道。
「它比我們弱,我們殺它,天經地義;我們比它弱,它殺我們,無話可說。」看著林穎那疑惑的目光,林凌並不多說,只是拋下了這幾句話,便不顧那呆的林穎,繼續朝著前面走去。
「這世上本就是強者欺負弱者,若是不願受他人操控,那我們便要強大起來,強大到我們的名字響徹這片天地。」林凌的話語從遠處傳來,同時也堅定了林凌內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