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立古今 第二十章 可恨之人的可憐之處

作者 ︰ 大葉香菜

()紅鳳已經進入了最後的瘋狂,在他抱著林凌的一剎那,他自己也被自己的瘋狂給嚇住了。

「原來我是這麼在乎這一場的勝利。」紅鳳揚天長嘯,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向命運抗爭。

原本那晴朗的天忽然變得烏雲密布,「這天又要下雨了嗎?」紅鳳在喃喃自語。

「那我就徹底瘋狂一把吧!」紅鳳的眼光開始變得決絕。

「小彩」不知是誰喊出了這個名字,也許是那人也是無意之舉,但卻令那處于瘋狂中的紅鳳身子驟然一停。

「小彩」紅鳳的思緒又回到了他的家鄉,鳳巢,而他的眼前也再此出現了那位翩翩少女的婀娜舞姿。

身處回憶中的紅鳳不自覺的松開了那緊抱著林凌的翅膀,他的眼神依舊那麼渴望,那麼著迷。

「妹妹」那眼神朦朧的紅鳳又是一聲輕呼,但是隨即紅鳳渾身一抖,像是看到了極為可怕的東西,他大喊到,「不要不要!」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包括那遠處的鳳王,「噗」紅鳳竟吐出了一口鮮血,那血灑在他的衣服上,像一朵朵紅梅綻放,開放的讓人感到淒涼。

他的眼神再次變得那麼的冷酷無情,「砰」一記重拳狠狠地砸了過來,紅鳳那松開的翅膀給了林凌反擊的機會,但林凌卻沒有下重手。

「啪」紅鳳摔倒在了地上,人群再次發出一聲歡呼,他們在慶幸人族獲得了這一場戰斗的勝利,卻沒感覺到他們也差點成為這場比賽的犧牲品。

地上的紅鳳雖然被林凌打昏了過去,但卻依然在不停的呼喊著什麼,他是那麼的執著,那麼的堅定。

遠處的鳳王走了過來,他執著的向林凌道了歉,並來到尼采面前送出了幾粒鳳族神藥,鳳王向林凌講了紅鳳的過去,也講了那個名叫小彩的紅鳳妹妹。在一旁的林凌一直在沉默,他也不願殺死紅鳳,而後與鳳族結下深仇,這並不是什麼好事,但他也不願放走紅鳳,這樣他以後會遭到這紅鳳無休止的報復。

「咳咳」地上昏迷的紅鳳醒轉了過來,醒來後他並沒有什麼瘋狂的舉動,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默默等待著時間的消逝。天愈來愈黑,明顯又有一場大雨要來,那旁觀的人們開始慌亂,他們紛紛開始回頭向自己家中跑去,這里的打斗固然精彩,可也犯不著淋一場雨觀看。一眨眼,剛剛還人滿為患的街道便變得冷清了許多。

「對不起」那坐在地上的紅鳳輕輕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歉意。

一旁的林凌與鳳王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們不敢相信這個充滿殺戮**的男人竟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們願意听听我的故事嗎?」地上的紅鳳已經沒有力氣去看他們兩個的表情了,他更在乎的是,在此時此刻能有一個忠實的听客來听他講完這段埋在他心中數年的秘密。

烏雲愈來愈厚,陣陣雷聲響起,大雨緊接著傾盆而至,「嘩嘩嘩」雨聲愈來愈大,漸漸蓋過了紅鳳那敘述的聲音,三人就坐在這雨中听著紅鳳的故事。

「總有一天我會為她報仇,我會讓她為我感到驕傲。」紅鳳邊說邊哭,只哭的雙眼流血,但卻仍是停止不住,「妹妹她自小性格內向,在那邊會不會受欺負?」紅鳳自言自語。

「殺小彩的那個組織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但我並不會依靠家族的力量,我要變強,強大到一人便將那個組織覆滅,如此,方才解我心頭之恨。」紅鳳的眼神再次變得決絕。

望著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林凌卻升不起絲毫的殺意,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紅鳳將這兩個境界都發揮到了極致,自小父母雙亡,與妹妹相依為命,而妹妹卻也離開了他,他終于失去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位親人。

紅鳳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他沒有猶豫,冒雨向著城外走去,「我已戰敗,無顏再留此地,林凌,我期待與你數年後的一戰。」紅鳳的聲音遠遠飄來,卻又被那雨聲給漸漸淹沒。

「林兄,既然此地事了,那我也就先行告退了。」一旁的鳳王拱手說道。

「既然鳳王兄要走,小弟便不再強留,只求鳳王兄空閑時前來小弟這里喝上幾杯。」看到了鳳王眼中的焦急,林凌不再強求鳳王留下。

雨下得更大了,而剛剛還在此地的三個人卻只剩下了林凌一個。

「呼」一把傘遮住了那本應該打在林凌身上的雨,「尼采,那紅鳳的故事,你听見了吧?」林凌並沒有扭頭,而是目視前方說道。

「听到了听到了。」尼采急忙忙的答應道,「這鳳族的藥就是厲害」尼采模了模自己的腿,揉了幾揉。

「那你怎麼看這紅鳳的經歷哪?」林凌還是沉浸在悲傷中,不能自拔,他想到了林穎。

「怎麼說呢?有些事注定你該放棄,就不要再回想起。有些事注定你要堅持,就別再抱怨前途艱難。每個人道不同,走的路自然不一般。若天下蒼生都走同一條路,那這世上的人除了面目還有何不同,生活在這樣的世界上難道就不是一種悲哀嗎?」

听完之後的林凌陷入了深思,他明白了這句話要告訴自己的意思。世界上有些人是因為苦難而精彩,有些人因為奮斗而功成,正是因為每個人的不同經歷,才導致了每個人的目標不同,正是因為目標不同,才有了這個美妙的世界。

想通了事情的因果,林凌心中的石頭終于放下了,他的心性再次變得強大了一些,有些人注定因為苦難而精彩。

「祝福你,紅鳳。」林凌在心中默默念道。

雨仍在下著…

回過神來的林凌已經在雨中站了很長時間。林凌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終于是將此事徹底畫上了句號,但當他扭過頭時,卻不禁又嚇了一跳。

「大爺,你怎麼在這里?」林凌扭過頭發現為自己撐傘的並不是尼采,而是那個賣包子,當過兵的老大爺。

「我見你在這里與那只鳥打架,看著真過癮呀。哪天有空你們再來一把。」大爺笑嘻嘻的說道。

林凌向大爺身後瞥了一眼,看到了那被擠到角落里的尼采,尼采一臉的苦逼相,看著那侃侃而談的老大爺,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剛剛見到你,想叫你來著,卻忘了你的名字,無奈之下,只得喊出你這位小兄弟的名字,真是抱歉呀!對了你叫什麼來著?」老大爺終于回歸正題,睜大了眼楮問道。

但林凌顯然並不關心這件事,他急急的轉過身子,問道,「難道那句小彩是你叫的?」林凌滿臉的不可思議。

「對對,就是我喊的,你听到了。」老大爺高興的不可開交,他蹲在人群里想怎麼可以讓林凌認出自己來,終于是想出了這麼一個別樣的稱呼。

林凌身上陣陣冷汗直冒,他心中感慨萬分,命運這東西就是這麼折磨人,今天若不是這老大爺,他此時恐怕已經去見閻王了。

「大爺,謝謝呀。我叫林凌,您老可記住了。」林凌拜謝道。

「記住了記住了,既如此我也就不打擾了。你們兄弟二人好好養傷吧。」望著二人身上的傷,大爺十分識趣的說道。

林凌再三勸阻,終是沒能將大爺留下。尼采二人上樓養傷。

對尼采來說,這確實是要養傷,全身骨頭斷了好些,雖然鳳族神藥將其大部分骨骼已經治好,但是重點還是要靠尼采自己努力。但對林凌來說,名為養傷,其實就是靈魂與**的雙突破,本應該在行雲階段開啟的神識,卻被生生降到了闢徑,而那阻擋自己突破的屏障也變薄了許多,林凌的心中除了興奮還是興奮。

「轟」就在這大雨連綿的陰天,那遠古森林里竟然再次出現了火光焚天的異象,天上的烏雲被燒得七零八落,一絲絲太陽光透過烏雲的縫隙照射了進來。大地上黑一塊白一塊,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斑馬皮,黑白交融。「轟」「轟」數股強大的氣息同時在紫皇城中出現,他們終于是鎖定了那引起者滔天大火的元凶,那些強大的氣息瞬間便離開了此地,只留下一股莫名的霸氣。

望著那熱鬧非凡的遠古森林,林凌也忽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听聞林凌的建議,尼采卻是第一次伸出雙手同意。

林凌前往那遠古森林,是想要看看這火光焚天是誰引起的,而令尼采忘記那恐怖的血獅,一心要與林凌進入遠古森林的原因是…

「老大,你不是說如果我和你一起去,你就給我做你最拿手的烤兔子?」想想在那夜空中烤著兔子唱著歌,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啊!尼采忍不住吧唧吧唧了嘴。

看到尼采的饞蟲又犯了,林凌也是無可奈何,「我是答應過,不過現在可不行。」林凌指了指在前面擋路的一只大蜈蚣說道,並順手扇醒了還沉醉在美味中不能自拔的尼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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