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虎龍珩 第十章 開口說話

作者 ︰ 汪江

「迪倫凱,過來,讓海爺爺看看。」

受過傷痛的孩子,格外懂事,尤其這樣心理沒有靠山的孩子,一天中得到寧靜的r 子,不想有任何消極的情緒來破壞這一切。

天氣很熱,六歲的迪倫凱不是穿著,而是光著身體,不要說在這幾百米的懸崖上,莫克村的孩子們也沒有幾個穿衣服的,供不起他們。

海曼從頭到腳模了一遍,沒有內傷,這才放下心,外傷都是劃痕,都結痂了,無傷大礙。

「迪倫凱,山下的生活結束了,在這里,你將重新開始。首先要做的是重新開口說話。你比老大幸運多了,據說,他的身高跟伽丘差不多時,還在用手比劃,或許真是這一點,他關照了你,哎,我卻失去了關愛。」

迪倫凱听完,不明白最後的話語,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並用手比劃著頭發,海曼看懂了,這是要剪掉它,正和他意,

一老一少,用了很長時間,才剪掉了迪倫凱亂糟糟的頭發,立即顯出一個機靈的小男孩頭像來,身體就是消瘦了點。

消瘦點沒有關系,他的骨骼擺在那里,比一般同齡孩子,要寬大得多,異于常人。

火爐是伽丘走時點的,上面烤了點肉,迪倫凱舍不得離開那里,寸步不離的看著。老海曼轉了一圈,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房間,掛了不少干貨,可能是伽丘這小子,在提前準備冬天的食物,畢竟,那個時候,狩獵的隊伍每天出去,也難以捕捉到什麼野獸,靠些果實,樹根,度r 子。

「伽丘,你的好運來了,我們爺兒倆可就全靠你養活了,嘿嘿。」

海曼臉上露出佔了便宜不滿足的表情,自言自語著。這跟見到姐姐海倫,完全是兩幅表情,現在的生活他過得舒心。拎著一塊肉出來,迪倫凱歡快的跑過來幫忙。

「迪倫凱,我們不能虧了自已,伽丘的存貨,夠我吃上幾個月,要天天爐火不停,肉塊烤得吱吱冒油,這才吃得香。」

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比巴掌長點,迪倫凱立刻盯上了,海曼一笑,遞給他說道,海爺爺,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你,先送把刀,切個肉什麼的方便。

迪倫凱大喜,指了指自已,意思是不是送給自已,他有點不相信。「大聲說出來。」

「給……我……的。」急于要得到東西,迪倫凱艱難的說出了幾個字,讓海曼激動不已,點點頭,孩子接過了小刀。

小刀有一個j ng致的黃銅外殼,刀把也是用黃銅制作,短刀身是混合鐵,打磨得光亮,握在手中沉甸甸的的感覺。

迪倫凱做夢也想不到,這麼輕易的得到了一把刀,抓在手中看了一會,猛地朝前刺去,眼楮瞪起來,迸發出一股殺氣。

「迪倫凱,怎麼了,臉s 這麼不好。」

「殺……他……。」迪倫凱有恢復了以前的j ng惕,緊握著刀,低垂下腦袋,看著海曼。

「不,不,你有刀也打不過他們,他們比你的年紀大了一半還要多,也比你高得多。打壞人,有時不一定非要用刀,等你學會戰斗術,你用一根小手指都能推到他們。」

海曼眼前一亮,找到了突破口,先從孩子的脾氣上來改造他,不能讓他這樣小肚雞腸的看世道,這點小仇,無需記在心中,有力氣了過去狠揍一通,也就結,小時候的事情,誰沒有個被欺負的時候。

先消磨迪倫凱心中的仇恨,這是非常重要的,做不到這些,教會了他怎麼去戰斗,他第一個要做的是滅了莫克小村,可不是鬧著玩的。

孩子很固執的站在那里,低著腦袋,緊握著小刀,要殺人的模樣。

「迪倫凱,不能這樣,要听話,戰斗形勢對你不利,你沒有戰勝他們的把握,就不要試圖去按倒他們。在不想讓你受到傷害之時,你要是堅持這麼做,我收回小刀,送你下山。」

迪倫凱听懂了,把小刀藏到了背後,抬頭看著老海曼,眼含淚水,眼神閃過了一絲驚恐。這種壓制很久的怒火,不一定是受到了欺負才能滋生的,即使受到密不透風的關注,也是一樣能蘊藏出火山般的怒火。

老海曼一直是大家的乖寶寶,老實行事的人,從不得罪人,見到他的人永遠看到的是一張真誠的笑臉,露著兩枚超過標準的小門牙,無比坦誠。只有他知道,自已也有著狂暴一面。

自已的標準像,是魔鬼般嚴厲的姐姐持久要求下如同石磨長期碾壓形成的,而她自已卻凶悍得可以打落所有覬覦她美貌包括領土的人。四桑地為了好管理,人主只留下了桑帝城,其余三塊都分給了三位伴侶。

海倫.若琳為了這事情,打鬧了幾十年,她認為自已也應該有塊封地,直到她從人主手中接過了龍吟之神器後世延續,才平息了事端。

海曼又是她手中的一個杰作,剽悍的她教導出一位卓越的弟弟,他平易近人,待事接物,都是領人信服。

沒有人能理解自已,海曼覺得迪倫凱很象自已心中的小人,卻並沒有他那麼有勇氣,他知道敵人,還知道去報仇。

稍稍轉移下視線,孩子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迪倫凱吃飽喝足,跟在海曼的後面閑逛。

多折山山體寬大,伽丘的家洞窟裂縫,從下面看,也只能看到一道山裂,加上洞口被人為的種植了不少的樹木,更是隱蔽。

山頂下有道小股山泉常年的流下,伽丘用木槽接引,直接下到了洞窟中,吃用起來非常方便。

海曼在離伽丘房屋不到十幾米遠的地方,看中了一個地方,這有一截突出的山崖,很是光滑,可以作為迪倫凱的教學寫字。

「迪倫凱,我們得有自已的房子了,伽丘那臭哄哄的小地方,我們不能住那里,不過,我們還是吃他的喝他的,這是他的責任。」

海曼一揮手,靠近山體里面,出現了一座j ng致的木房,洞窟不是很高,上面沒有屋頂,正好頂到了上面。上好的松木散透香氣透露著木頭的本s ,上面刷著一層厚厚的透明的桐子漆,手感極佳。

「迪倫凱不要傻站著,我們進屋。」

拉起孩子,推開了木門,地面上也鋪著木板,閃著光澤。里面只有三件房屋,中間是個客廳,兩邊的小屋,只有十幾平,擺有木床。

迪倫凱跟做夢似的走了一遍,白胡子爺爺本領太大了,這讓他眼中多了幾份崇拜。

伽丘黃昏時分回來,呆呆地看著前面漂亮的小屋,進去看了一遍,把海曼從妖怪堆里清除出來。

「大仙,能不能把我這小屋收拾一下,我可是要結婚的人。」

「你那可是祖屋,動了它,就怕你的那些矮種老祖宗都起來罵老夫,滾一邊去。」

滿懷期待的伽丘這才收起了住好房子的念頭,不滿小聲的罵了幾句,回去檢查一番,發現少了不少食物,急忙轉了回來。

「你們這麼糟蹋食物,我可供不起,迪倫凱肚子小吃不了多少,我包了。老爺子,你還是想辦法解決自已的糧食,小的掙不來你那份東西,財主家也沒有余糧。」

「伽丘,有點良心好不,我這里已經承諾你未來的子女將有我來教導,這樣的好事那里去找,再說,你看到我吃過東西沒有,老夫厭倦了人間的食物,餓不死。迪倫凱,那麼一大塊肉,你都造掉了,我的天。」

伽丘立即塌腰了,條件實在誘惑無法推卻。還真沒有看到老頭開口吃東西,這樣也好,只能迪倫凱一個人,儲備的食物,能在天冷之前,裝滿那間小屋子。

「老爺子,生什麼氣,我這不也是隨口一說,不過,要找到伴侶,可不是那麼輕松。今r 一早,去老族長家那麼一說,孩子還活著,大祭司立刻就跳了腳,要擺祭台,火燒小妖j ng。你瞧怎麼著,扒皮爺也不是好惹的,淡淡地說,孩子在懸崖上,你去抓吧?頓時,他們就無言了,還要求我把迪倫凱帶下來,只好,把您老人家抬出來,老族長擺手了,好險。」

「伴侶慢慢找,等迪倫凱身體好些,我們便下到山間,那里有條山澗,水很深,魚兒也不少,每天弄上幾十條,曬干了,過冬沒有問題。大祭司是這里不多的有認字的人,他們是在妒忌我們,小心遭了他們的暗算,在他們面前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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