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美麗的。但是在這個季節里並非是只有美麗,在蜂起蝶舞鳥鳴花笑的同時,蒼蠅和蚊子也跟隨著來了。就在得田和秋蘭籌備養殖技術培訓班的同時,他們的鄰居于根實家也要建新房。于根實五十多歲,他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四男三女,這在當地的家村可是最幸福的征兆。而且他的三個兒子和三個女兒都已經結婚,孫子孫女一大群,可說是兒孫滿面堂。現在的房子是為他的小兒子建的,小兒子秋後就要結婚了。他想等到小兒子的婚已結,他也就沒有什麼負擔了。剩下的日子里就是他和老婆在兒孫的孝敬下安度晚年享清福了。
對于鄰居家建房之事,得田和秋蘭是由衷的高興和支持,為此他們把自家與鄰居家相連接的地方的東西都挪開騰空,以方便鄰居家施工方便。
這天是星期日,笑笑和爺爺在院子里玩耍,得田和秋蘭在屋里編寫著培訓班的學習教材。忽然听到院子里父親在和人爭吵。二人忙出門去看。就听父親說︰「根實啊,咱們都是幾輩子的老鄰居了,你們這樣做也太過分了吧?」
得田和秋蘭過去一看心里也不由的都來了氣,只見鄰邦家建房地基的白灰線劃在了自己家的地界上來了。也就是說自家的地方被鄰居家佔走了一部分。得田強壓著怒火心平氣和的對于根實說︰
「根實叔,咱們是鄰居,應該友好相處,你們這樣做恐怕是不行吧!」
于根實的老婆叫喊道︰「怎麼不行,你們是不是想找麻煩呀,欺負人啊!」
對于母老虎這種倒打一耙的誣賴的流氓行為,秋蘭是又好氣又好笑,但她仍就強壓住怒火陪著笑臉說︰「嬸嬸,不是我們想找你們家的麻煩,是你們家把房子建到了我們家的地面上來了。」
于根石的小兒子富勝叫到︰「什麼你家我家的,告訴你,這一切都是國家的,既然都是國家的,誰都有使用的權力。」
得田說︰「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國家對宅基地的使用權力都有明確的劃分和規定,每一家每一戶的的使用權限和範圍都有法律的規定。這在你我兩家的宅基地使用證書上都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得田的話清柝明白言詞鑿鑿,有理有據,使對方無話可說。但是他這些話無異于對對老虎講仁愛……因為對方必竟不是有理可講的善良之人。而是一窩喜歡弱肉強食強取豪奪的虎狼之徒。
于根實冷笑著說︰「什麼使用權限和範圍的,這些都是狗屁,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家把房子建在這里,這里就成了我家的地方。」
得田的父親氣憤的說︰「于根石,你這是明顯的搶佔民宅。你也太霸道了。」
于根石沖著得田的父親叫喊︰「不是我非要佔你們家的地方,如果我不佔的話這,這些地方荒廢著也是可惜的。」
得田盡管生氣但是他還是十分有禮貌的說︰「根石叔,你這話是怎麼說的呢?我們家的宅子我們不是正在居住著嗎?從何說起荒廢呢?」
于根石冷笑著說︰「先別說你家,看看我家你就知道了,我有五個兒子,一大群孫子。可謂是子孫滿堂。人丁興旺。」說到這兒,他看看得田︰「你家則不同了,你爸爸就你一個兒子,而你只有你一個女兒,也就是說你們家到你這輩就絕後,你家成了絕戶頭了。你還要這麼大的地方干什麼呀?」
得田被于根實的話氣的喉嚨哽咽說不出話來。而在一邊的于根石的三兒媳婦又在諷言諷語的說︰「一個女兒也不是自己的,那還是別人下的野種呢。」
惡語傷人六月寒,狠毒猶勝蛇口刀。恐怕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狠毒的語言了,秋蘭滿面的淚水,想說可嘴里卻說不出話來。得田的父親用手指著那狠毒草的女人「你—你」卻說不出話來。不懂事的歡笑瞪著驚恐的大眼楮看著眼前的一切。劉得田緩過氣來用手指著根石說︰「你家兒孫滿堂,人丁興旺,那是你家的事,我家斷子絕孫做絕戶頭這是我家的事,但我可以十分明確的告訴你和你的家人,我家的宅院即使是將來無人住,我寧願讓它長滿茺草,生著野豬和野兔,也不會讓你家來住,我家的宅院一分一毫你們也體想佔去。」
于根石指著得田叫喊道︰「你給我走開,我們要做事了。你不要站在這里影響我們做事。」
得田指著腳下的土地理直氣壯的說︰「這是我家的地方,站在這里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力這樣的要求我。」說到這里他看看于根石和他的家人後語氣堅決的說︰「這是我家的地方,請你們離開這離。」
于根石指著得田的鼻子罵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于根石的二兒子罵道︰「你再不滾開就打死你。」
得田說︰「這是我家的地方,要滾也是你們滾。」
于根石說︰「你不滾就打斷你的腿。」
「打斷我的腿。」得田指著對方說。「我們的國家是法制國家,打人是犯法的。」
于根石的四兒子說︰「不要說打斷你的腿,就是打死你也是白死。」
大兒子更是猖狂的說︰「現在中國地少人多,打死你們就算是為計劃生育做貢獻。」
于根石氣勢囂張的說︰「給他嗦那麼多干什麼,給我打,很很的打,要他看看什麼是法律,省得他今後在不喝酒也說醉話。」
于根石的兒孫們猶如虎狼一樣的向得田撲過來,得田的父親和秋蘭不顧一切的護著得田,但是三個善良的人,在那群虎狼之徒的狠命的毆打中猶如大地震中的危房一樣傾刻間便倒塌了,很快,得田就倒在血泊之中。笑笑哭喊著向親人撲來,但是她的行動就象是一只出生不久的羔羊要阻止虎狼之群行凶一樣。梅花嬸嬸家的二剛忙上前勸止,但卻被打的頭破血流的跑了出來。這一來圍觀的鄉親雖然很多,但是卻因懾于虎狼的婬威只是遠遠的看著並無一人上前來制止虎狼行凶傷人。並非是鄉親們無情而是他們知道並且經歷過在虎狼行凶傷人之時,誰要是敢近前勸阻,他們就連勸阻的人一起傷害。人們所能做到的只是分頭給得田的姐姐和秋蘭的娘家人送信。
善良軟弱的村民們遠遠的看著得田一家遭受虎狼荼毒卻無人敢干上前制止,至待虎狼泄完婬威離開後,人們才敢近前。可憐的得田一家四口人除了笑笑一人還在哭泣泣之外,三個大人都躺在血泊里一動不動。看著一家人的傷勢嚴重,鄉親們也不在等得田的姐姐和秋蘭的娘家人了,在梅花嬸的組織下,人們把得田一家人送往醫院,但是到了醫院卻因交不出住院壓金而被拒絕收治。任憑鄉親們的苦苦哀求,可那些擔當救死扶傷重任的醫生卻是無動于衷,絲毫不為之所動,任憑傷者躺在走廊里痛苦的申吟。直到得田的姐姐得紅把錢帶來後,醫生才同意接診。在醫院給得田一家人治療的時候秋蘭的父母和哥哥也趕來了。老人們從鄉親們那里了解了情況後一邊哭泣一邊說︰
「都是一個村子的鄉親,還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何必要這樣呢。」
為了便于照顧。在得紅的建議下。下,得田三人被安排在一人住院病房。等親人們從手術室出來後,得紅把一切都安頓好後就和丈夫去派出所報案,派出所的領導對此非常的重視,派了兩個民警隨同得紅夫婦一起來到醫院了解情況。看著躺在同一間病房的受害人,听著他們的血淚控訴以及鄉親們對現場見證的描述。特別是二剛指著自己已包扎好的頭說︰
「我是勸架的,可是他們卻連我也打。」做完記錄後,辦案人員義憤填膺的說︰「搶佔民宅並至受害人全家重傷住院,這已不在是單純的民事糾紛所引起的打架斗毆,而是一起故意傷人的刑事案件。」
有鄉親問︰「那這一切的醫藥費是要讓他們出了?」
一個辦案人員氣憤的說︰「醫藥費是小事,他們不僅僅是負擔全部的醫藥費還要負刑事責任。」接下來他們又安慰受害人和家屬道︰「你們放心,現在我們的國家是以法治國,是一個法治的社會,神聖不可侵的法律一定會把凶犯繩之以法的,政府是會為你們討回公道的。」
辦案人員離開後,得田一家人一邊養傷治療,一邊等待著法律為他們討回的公道。可是自辦案人員上次離開後再也沒有有關的消息,得紅和丈夫也曾去催問過幾次,但得道的卻是正在調查之中,而且有于案件太多人力不夠,請你們耐心的等待。我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如果是再追問的話就是些搪塞推月兌之言。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這樣的一件十分簡單明朗是非分明的案件,在人民警察調查之中卻遲遲沒有什麼的進展,直到得田一家傷愈出院也沒有一點的結果。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家人不僅對司法部門的工作效率感到不滿,也對辦案人員越來越冷淡的態度感到由衷的氣憤。但是更令他們氣憤的是回到家里所看到的一幕︰在得田一家人住院的這段時間里,惡鄰于根石家的房子已經建起了,新房象一根毒刺一樣瓖進得田家的宅院里足有一間房子,也就是說,得田家的宅院中足有一間房子寬的地方被鄰居家強行的佔走。看到眼前的一切,一家人悲憤難當,強忍心中怒火。但是得田的父親看著眼前的一幕,回想起所受的侮辱,再加上他年老體弱難以承受的了眼前的一幕,他只覺得一陣氣翻血涌,嗓子甜,一口殷紅的血噴了出來。可憐的小歡笑嚇的哇的一聲哭叫著撲到在媽媽的懷里。得田和姐姐忙把父親扶進屋躺在床上,在得紅給父親倒水的時候,得田從門後拿起一把鐵鍬沖了出去。正在院子里給歡笑擦拭眼淚的秋蘭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撇下女兒一把抱住丈夫聲音急迫的問︰「你要干什麼去?」
得田叫喊︰「我要和他們拼了。」
秋蘭說︰「你拼的過他們嗎?」
得紅把給父親倒的水杯往桌子上一扔,顧不得杯倒水流就沖出屋子拉著弟弟說︰「你不想活了?你這是找死呀!你拼得過他們嗎?」
得田咬牙切齒有說︰「拼不過也要拼,我咽不下這口氣。」
姐姐說︰「我們不是已經報案了嗎?這事自有司法部門來公斷處理的。我們要耐心的等待,凡事自有公論。」
得田冷笑著說︰「司法,公論,假如司法部門要管的話,假如要是有公論的話,都有一個多月了,早就該有處理結果。這分明是司法部門不想管,假如他們要是有一點責任心的話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說著他用手指指鄰居家那像是毒牙一樣襄進自家宅院子里的房子。
秋蘭說︰「不管怎能麼的說,你也不要這樣。這樣是白白的送死呀。」
得田︰「就是死,我也不會和他們如此的善罷甘休,說著用力的掙月兌了妻子和姐姐的有手。」
秋蘭一下子跪在丈夫面前哭泣的說︰「得田你說過要照顧我一生一世,你這樣要是有個三長兩斷的要我怎麼辦呀?」
妻子的話使劉得田心里一振,沸騰的熱血沖動的感情一下子冷卻下來,看著哭泣的妻子,望著淚水滿面的姐姐,特別是緊緊的抱住自己的一只腿,嘴里哭叫著爸爸的笑笑更是令他那沖動的大腦迅的冷卻下來「是啊,他劉得田可以不畏生死的去和仇家拼命,但是親人呢,自己要是真有個好歹的話,親人們怎麼辦呢?他劉得田可以不顧自己的生與死,但是他卻不能不考慮自己的親人啊!想到這里他扔掉手中的鐵鍬抱起歡笑,把女兒緊緊的摟在懷里聲音悲憤的喊道︰「老天爺呀!這是什麼世道啊?」聲音淒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