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可兒,快起來。」
「干什麼呀,半夜三更的,別鬧了。」
「別睡啦,有人來追我們了,趕緊起來。」
王可兒听了一個激靈,一骨碌爬了起來︰「在哪呢,在哪呢,誰來了?」
「我剛才出去,听到有馬蹄聲,這里地處偏僻,怎麼會有人夜間騎馬經過。不管是不是來追我們的,還是躲一躲吧。」
王可兒收拾停當,夫婦二人正要出門,耳邊已听得那馬蹄聲已經到了跟前,窗外傳來一陣火光,看樣子有個十來騎。
只听得門外一陣喧囂,「砰砰砰」有人已經前來砸門;「有人嗎,趕緊起來給老子開門,晚上一步,老子一把火把你這狗屋燒了。」
這是鐵柱和老太太也早就被驚醒,鐵柱披上衣服上前去把門打開。門剛一打開,一只腳便踹了進來蹬在鐵柱的小月復上。鐵柱晃了晃身子卻沒摔倒,伸出兩只手,抱住那只小腿,一抖一甩,只听得「哎呦」一聲,一個身影便飛了出去,「砰」的一聲落到地上半天爬不起來身子。
「小子,你不要命了,膽敢襲擊官兵。」鏘鏘鏘,馬上眾人紛紛拔出了兵器。
「住手,」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小子,我問你幾句話,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便放過你,你可曾見過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孩子。」
「糟了,大哥來了,清哥,這可怎麼辦哪。」王可兒一听臉色都嚇白了,方才問話之人分明便是王保保。
「噓,」吳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說道︰「靜觀其變。」
「什麼夫妻,什麼孩子,我沒見過,你們趕緊走吧,我還要繼續睡覺呢。」鐵柱說完便要進屋鎖門。
「慢著,張勝,王剛,你們兩個進去搜查一下。」
鐵柱一听轉身擋在門口急道︰「你們憑什麼來搜查,我說沒有便是沒有,你不相信我的話,又何必問我。」
「讓開,你再攔在門口,老子一刀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住手,我在這里,你們不用找了,」听到這里,吳清再也按捺不住,從房中走了出來道︰「鐵柱,你快進屋照顧大娘去吧,不要讓老人家嚇著了。」
「吳大哥,你小心,有事喊我一聲。」
「大哥,小弟只不過是出來散散心,怎麼連你都驚動了,不知大哥前來是有什麼事情?小弟可能效勞一二?」
王保保卻沒有回答,說道︰「怪不得白日里我看著就有些眼熟,當時卻沒有多想,原來真是你們兩個。可兒呢,在哪里,喊她出來見我。」
「大哥說什麼,我卻是不太明白。」
「你不要裝糊涂了,是我白天回到城里上你府上給我妹子送些野味,卻得知你夫婦二人不在家中,下人一早去請你們吃早飯叫了半天才發現房里沒人。我本沒有在意,但心中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忽的想起白天打獵見到的兩個人有些熟悉,仔細一想,那女子的身形可不正像我妹子,再一想,那漢子的身形和你也有幾分相似。我越想越是納悶,若真是你們二人,何必要喬裝打扮,見了我咱們也不相認。我的好妹夫,你能否一解我心中的疑惑,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吳清干笑了兩聲說道︰「大哥,我和可兒不過是在城中待得有些悶了,到城外來散散心,又哪有什麼事情瞞著你。」
「吳清,你若是再把我當傻子,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也不會再問你,你把可兒叫出來,先跟著我回去再說吧。」
吳清一听,心中再無僥幸,把心一橫說道︰「大哥,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瞞你了。最近這幾年,天下很不太平,各處義軍揭竿而起,朝廷四處鎮壓。我身為朝廷命官,只怕遲早要上戰場,但我身為漢家兒女,又怎能向自己的同胞舉起屠刀。但若我在朝中為官,又怎能違抗君命。我這次和可兒便是想要找一處世外桃源隱居度過一生。大哥你放心,王爺對我有恩我吳清這一生也不會對付朝廷。」
「哼,吳清,這就是你的打算?這些年我父親對你可不薄,不僅救了你的性命,還將我妹妹許配給你,一步步的栽培你。漢人在我大元朝地位低下,若是沒有我父親為你撐腰,你又怎能得到今天的地位?那些漢狗又給了你什麼,你竟然為了這些下等人就背叛我的父親,辜負皇上的信任。」
「大哥,我知道王爺對我恩重如山,我也並不是要背叛他,我這一去和可兒二人不會再理世事,只想找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共度余生。大哥你一定也希望可兒幸福吧,還請大哥成全我們。」
「吳清,廢話我不想多說,我只問你一句,你跟還是不跟我回去?」
「恕難從命。」
「好好好,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念往日情意了。」王保保咬牙道,說完揮了揮手,跟隨的兵將齊身翻身下馬,擎出兵刃慢慢的圍將上來。
「呔」的一聲一人雙手持刀一躍上前,一招力劈華山當頭便向吳清劈了下來。吳清側身一閃,右手一探三指捏住刀背,稍稍一用力,只听「啪」的一聲,一把厚背單刀便從中斷成了兩截。再看吳清左手托住那人腰間,輕輕一帶,那人便如騰雲駕霧一般摔了出去。
眾人看了無不駭然,往日里只听說吳清乃是蒙古第一勇士,卻是沒有見過他出手,只道大家是看在汝陽王的面子上將他抬到了這個地位。今日見了吳清出手,才知道這名號不但沒有一點點夸大,乃是名副其實,只怕第二第三第四高手加起來也不是這第一高手的對手。眾人再不敢懈怠,一起舉刀圍了上來便要講吳清亂刀分尸。
再看吳清十指微弓,指間骨節暴漲,劈里啪啦作響,猛的向前一竄,雙手連抓,只听「鏗鏘」一陣響。眾人只覺手中一空,低頭一看,手中空空如也,再一看,吳清雙手抓了一大把兵刃,頓時心中一驚,連忙站定身形,不敢再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