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團旺惱羞成怒︰「狡辯,吳立小兒,你不要仗著讀了幾年書便要為貢家強出頭來收買人心。我是村長,我這麼做是為了維護村規,維護祖宗的律法。」
「那麼我請問你,貢水是違反了哪一條律法,按照律法的規定,又該收到什麼樣的懲罰?」
金團旺一時語塞,頓了一下惡狠狠的道︰「我是納西村的村長,我說的話便是律法。貢土縱容他家的牛來吃我家的稻秧,乃是犯了破壞他人財物的罪行,我給他些教訓也是理所應當。」
「笑話,你今天可以說貢水犯了律法,那明天是不是可以說貢土也犯了律法,全村的人只憑你一張嘴是不是想要定什麼罪便能定什麼罪?」
「吳立小兒,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是一村之長,負責本村的安定,無緣無故的我又怎麼會給鄉親們胡亂編排罪名,我所做的都是維護村中的安定,讓那些不法之徒收到懲罰。」
「啪啪啪啪,」吳立鼓掌道︰「說得好,金村長,我感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無緣無故的確是沒有必要給鄉親們編織罪名,但是你貪圖貢家的耕牛便給貢土編排了個罪名。若是你明天貪圖別家的豬呢,後天要是看上別人的老婆呢。若是鄉親們有罪沒罪都在你一張嘴里,哪個人能夠活得安穩。」
「你,你……簡直是妖言惑眾,」金團旺「啪」的一聲把手中的茶壺摔在地上喝道︰「金順,把這漢人奸賊給我拿下,他是漢人派來的奸細,妄圖要分化我們,讓我們傣人不在團結,世世代代給漢狗們當奴隸。」
人群之中鑽出三個人來,前面一人正是金順,後面跟著兩個魁梧的漢子,金團旺在來之前卻是早就一預備好了一切。三人分開人群便到了吳立跟前,那兩個漢子伸手一人一邊便抓住了吳立的臂膀便把手臂扭轉到了背後。
吳立也不反抗,喊道︰「鄉親們,今天金團旺害了貢水若是沒有人敢站出來幫他說話,那麼明天若是金團旺害到了你們的頭上,也不會有人敢站出來幫你們說話。從今天起,我將不會去那從金團旺那邊租種的田中勞作,直到金團旺將耕牛還給貢家,向貢土道歉,並賠償醫藥費為止。我希望鄉親們也用實際行動來支持貢水,支持貢水就是支持我們自己。」
那兩個金團旺雇來的打手拼命想要把吳立拖走但又怎麼可能拖得動,吳立將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完,便裝著力氣不支,被兩個打手給架走了。眾人一看,頓時群情激憤,一擁而上便去打那兩個打手,二人雙拳難敵四手,被打的抱頭鼠竄。
「吳先生,你講的雖是沒錯,但是我們要是不種田的話又怎麼生活,每年一家老小可都指望著一畝三分地里打的糧食過活呢。要是不種地,只怕一家老小都要喝西北風去了。」
「是啊,吳先生,我們也是氣憤不過那金團旺的所作所為,但是我們和他比不了啊。他們家家大業大,就算是沒有人給他種地每天也能吃香的喝辣的,家里的糧食吃個十年八年都沒有問題。但是我們要是今年不種地的話只怕明年就沒有吃的了。」
金團旺帶著家丁走了,村民們圍著吳立你一句他一句的講了起來,總結起來的意思便是︰我們都很同情貢家,但是我們也得吃飯,要是不種地的話只怕明年便過不下去,因此,這一次只怕是愛莫能助了。
吳立伸出雙手向下壓了一壓,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待得大家都住了口道︰「我明白大家的難處,因此也不會強求大家。畢竟我們每個人最重要的事情是讓一家老小能夠吃飽穿暖,大家不用為了面子而答應我的請求,如果大家覺得這麼做是對自己有利的,那麼便去做,如果覺得對自己害大于利,那便不要做。至于如果大家不種地之後沒了收入,我倒有一些計較,我倒是懂一些打獵的技巧,明天要是有不準備種田的人家,可出一個勞力到我家來,咱們一起上山去打獵,然後再把獵取的獵物拿到集市上賣掉,收入未必便會比種田要少。」
「吳先生,這雖是一條路子,但畢竟也不是一個長久的活計,平日里我們也打獵,但只是多尋一些吃食,還從來沒有拿去買過。我們祖祖輩輩還都是靠種地過活,還是覺得種地要踏實一些。」
「我們也不是一輩子不再種地,只是那金團旺欺人太甚,我們也不能一輩子都這樣任他欺壓。而且若是打獵要比那種地要強呢,說不定倒是後讓你種田你也不願意了,而且多了一種活路,那金團旺收租子時也會有些顧慮,要是租子太高了,大不了便去打獵。」
「我看吳先生說得沒錯,我早就看金團旺不順眼,平日里盡會欺負我們這些鄰里。照我看不如今天晚上我們大家伙便一起去把金團旺家給搶了,看他還怎麼威風。」
「萬萬不可,金團旺作惡是他不對,若是我們去搶了他那和他又有什麼不同。看他不順眼你便可以搶他,那他欺負你是不是也是應該的呢。大家回去將我的提議仔細的想想,願意的明天一早便來我家集合吧。」
經過今天的事,吳立儼然在眾人之中有了一定的威信,大家听了他的話都散了去,至于明天能來多少人,吳立心中卻是沒有數。人雖是散了,吳立卻還是有事情要做,並沒有直接回家去,而是到了村旁的竹林砍了一些竹子,做一些武器準備明天打獵。先是選了幾段雞蛋粗的竹竿,砍成一人多高,將一頭削尖,再將尖端用火烤干當作竹矛,在講竹子劈開當作弓身,取一些樹皮撕成細條,纏在一起當作弓弦,又削了一些竹箭,綁上竹葉當作箭羽,總共做了十把長矛,十把竹弓,一百支竹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