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眾人散去,吳立長長吐了口氣,將近五年來的布置終于是初步有了成效。這比不得打坐修煉,完全靠的是自身的努力與天賦,這慧靈根靠的是采集眾生的信仰之力,和自身的努力關系不大。吳立選擇的路又是前所未有,根本沒有前人走過的路徑,根本就沒有現成的信仰之力去采集,而全部要靠自己的安排。信仰這個東西完全是發自內心,你卻沒有辦法依靠外力去強制,不但要其他人信仰產生了信仰之力,而且還要你自己也有同樣的信仰才能采集這個信仰之力才能修煉慧靈根。
這個時代的人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要讓他們改變信仰簡直要比登天還難,況且這也不為統治者所允許,簡直就是造反,若想做成,那花的時間和精力不知要多少,長生之路基本上算是無望了。故而吳立選擇的乃是 泐這一處偏遠之處,和緬甸交界,在當時的人看來乃是蠻荒之地。此處的人也不像中原那樣,被一套嚴密而又嚴酷的體系洗腦奴役了幾千年。不過還是歷經了將近五年的時間吳立的計劃才跨出了一小步,甚至慧靈根還沒有開始修煉。
忙碌了一個下午,吃了晚飯吳立便往老槐樹那邊的廣場走去,一路上踫到了不少的村民,都是得了訊息要前去看個究竟。到了老槐樹那邊,已經是聚集了不少的村民,看到吳立過來,自動閃開了一條道路。吳立現下在村中的威信可是不小,特別是為貢家出頭之後,更是博取了村民們的信任。
吳立走進人群中,遠遠便看到了老槐樹上貼著一張紙,正是金團旺寫的道歉書。村中經過吳立這些年的掃盲,識字的人也是不少,早就有人將這道歉書念過,在村民中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在一個月前吳立為貢家出頭之時,眾人只是心中對他報有敬仰,至于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書生能不能夠將金團旺就範,大家心中卻是都不相信。而現在,按了金團旺手印的道歉書就高高的貼在老槐樹上,眾人的心中對吳立除了敬仰之外更多的是敬佩。此外還有一些人看得更遠,看到了這個似乎不僅僅是吳立的行為,似乎也是大家的力量,如果大家團結起來,好像金團旺也並不可怕。
吳立邁上了老槐樹底下的青石,清了清嗓子道︰「諸位,請靜一靜。今天我把大家召集起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和大家商量商量。之前貢家和金家的爭執想必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誰是誰非暫且不去說他,人人心中都有一本帳,但是我覺得這個處理爭執的辦法卻是不妥。總不能是誰的拳頭硬,誰便有理。這種事情往後誰也不能說不再會有,誰也不能保證就不會發生在自己頭上,更不能保證自己的拳頭就一定會比別人要硬。這一趟我把大家召集起來便是想要一起討論一個有效的法子,保證能夠相對公平公正的處理村子里面的糾紛,讓每個人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收到欺負。這個需要集思廣益,還請每個人都發表自己的意見,群策群力,看看能不能想出一個穩妥的辦法。」
底下村民們一听頓時熱鬧起來,自古以來村子里發生的糾紛都是由村長來定奪,而村長一般便是村子里面最有錢有勢的人物。有時候難免便會有些個偏頗,若是和這次一樣,遇上個牽連到村長自己的事情,那另外一方只能夠自認倒霉。
「吳先生說得有道理,我看金團旺不夠資格當村長,大家還是重新選個村長為大家當家作主。」
「這個怕不行吧,金團旺是罕岩土司任命的,咱們隨便選個村長怎麼行,那不是公然和罕岩土司作對麼。」
「這個怕什麼,金團旺這個村長不也就是通過賄賂得來的,咱們把他的惡行稟告給土司,然後再把我們推舉的人選報告上去不就行了。本來罕岩土司選村長便是由各個寨子報上寨子中德高望重之人,再由土司任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每一個寨子本來有自己的規矩,罕岩土司也不能公然就干涉各個村寨自己的事情。」
吳立看著底下七嘴八舌的議論,出聲道︰「各位,我有一個想法,大家听一听可不可行。咱們村的事情不能由一個人說了算。我們村的確是要選一個村長,但不能什麼事請都由這個村長說了算。往後若是踫到什麼事情,當事人可以找村長,但是村長沒有權力來決定誰對誰錯。此時村長可以從全村的村民中抓鬮抽出幾個人來,由這些人來一致定奪,只有這些人都認定的事情才算是通過。大家覺得怎麼樣?」
底下村民一听又是一陣議論︰「吳先生這個辦法好,我覺得能夠保證公平。」
「吳先生,那這些人意見不一致怎麼辦,每個人想法不一樣,只怕很難達成一致。」
「我們盡量簡單化,只是裁決罪名成不成立,至于罪名成立之後怎麼懲罰,那就由村長按照條例來定奪。」
「那這樣村長的權利是不是大了點,若是原告或者被告對村長行賄,那不是不公平。」
「到時候若是有一方懷疑村長受賄那就告村長吧。」
「那這個村長誰來當呢。」
「每個人都可以當,這樣吧,大家回去準備準備,明天下午大家再在這里集合,想要當村長的人可以講一段話說服大家,然後大家表決,得到支持最多的人便是村長。」
「那要是選出來的村長過了段時間大家不滿意怎麼辦?」
「若是有大家對村長不滿意的話那可以彈劾,若是有十戶人家對村長不滿意那邊可以召集全村進行表決,達到六成的人要求另選村長那邊可以重新選。另外此後每年選一次村長,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麼。大家在散了後,相當村長的人到我這邊來報個名,我拍個順序,明日大家便按照這個順序來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