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小心了,」吳立吐氣開聲,「唵嘛呢叭咪吽」六字伏魔真言咒便朝左慈噴了過去。只見左慈身形穩如泰山,一動也是不動,捻須笑道︰「你這一招乃是音攻之術,威力也是不凡,但重在奇襲,若是對手有了準備,效果便要大打折扣。日後這一招還是少用,一旦用了,便要將對手擊潰,否則第二次再用,效果便要差上許多。」
「師父慧眼如炬,再請師父點評點評我這一招,」吳立說著催動祖法訣,半空之中出現了一道青色石碑虛影當頭便向左慈砸了過去。
左慈仍舊是不閃不避,那石碑虛影一下便是砸在了身上,不過仍舊沒有把左慈撼動半分。
「我看你這一招好像是那慧靈根修練出來的法術。上古之時佛門、道門的修士修煉慧靈根的頗多,不過我看你這一手法術之中的真意和那佛門道門的教旨不一樣,這石碑打在我身上,我若是不掙扎還好,若是掙扎便感覺到好似被枷鎖困住了一般,越是掙扎的厲害,那枷鎖捆得越緊,不知你這一手法術其中蘊含的意旨是什麼。」
吳立忙將自己修煉慧靈根的過程一五一十的稟告于左慈。
「好好好,你這法術別開生面,那佛道二教以己之意教化世人,而你的道法直指本心,孰優孰劣,我也不能妄加點評,不過你既然練了那便堅持下去,說不定大有收獲。不錯,不錯,你繼續演練吧。」
吳立接著猛然催動法力,便見灰影一閃,卻是催動了「十步殺一人」的絕殺之術。再看那庚金劍,已然是刺在了左慈的胸口,劍尖刺進去有一寸深。
左慈微微吃了一驚,雙指夾住庚金劍拔了出來,細細打量了一番道︰「這把劍好像是御劍宗的獨門法器庚金劍把,我看你剛才施展的法術像是御劍宗的絕殺劍術十步殺一人。御劍宗的修士都是劍修,本事都在一柄劍上,斗起法來要比同境界的修士厲害。這十步殺一人的絕殺劍術更是御劍宗殺招中的殺招,絕不會外傳,你是如何習得的?」
吳立將自己幫助葉劍詩報仇的事情說與了左慈知道,左慈嘆道︰「哎,那御劍宗上一代宗主白蹁躚我也曾見過,一手劍術出神入化,誰知道卻是落得個這麼個下場。」
「弟子還有一手道術請師父指點一二。」
「好,你使給我看看。」
吳立運轉法術,將體內法力轉化成電行法力,雙掌一合,一道藍色電弧便向左慈激射了過去,轉瞬即至。左慈看在眼里,大吃一驚,催動法力,放出了護身法術。那電弧打在護罩之上,左慈只覺全身都是一麻。
「你,你這道術是哪里習得的?」
「稟告師父,這道術是我偶然只見自己琢磨出來的,也沒個名字,我看和雷電有些相似,便起了個名字叫做玄電炮。」
「玄電炮……」左慈微微沉吟道,「你這法術是用哪一行的法力來催動的?」
「這法力卻是不在五行之中,」吳立說著伸出了手去搭在了左慈的手上,運轉了電行法力道,「師父你看,這法力和那雷電之力有些相似。」
左慈閉上眼楮體驗吳立傳來的那股法力,過了半晌才睜開眼楮嘆道︰「天才,天才!好徒弟,你真真是為師這一生當中見到的第一天才。我左慈何德何能,竟然能夠收你為徒。你可知道,這雷電之力乃是天地之間第一等的造化之力,傳說之中,天地宇宙本是一片混沌,乃是秉承這雷電之力激濁揚清,從混沌之中開闢了天地,天地又孕育了萬物。遠古之中,那軒轅黃帝秉承了天地大運,身具電靈根能操控雷電,除此之外,我再也沒有听說過有人身具電靈根,你是古往今來為師听聞過的第二人。修真者若要突破到築基的境界,要借助這雷電之力來淬煉法力神識,要知道這雷電雖然是造化之力,生孕萬物,但本身也是狂暴無比,乃是天地間第一等的暴虐,為師當年經過了九死一生才捱過這雷劫。你身具電靈根,那雷電之力根本就傷害你不得,可以說你只要突破到了血肉重生之境,經過一段時間的積蓄之後,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夠突破到築基的境界。」
師徒兩個自此便在海底長住了下來。左慈布了一個小小的避水陣法,在海底之中隔出了一個一丈見方的空地,取出了丹爐便開始煉起丹來。這第一爐煉得便是活血丹,吳立之前得了不少的藥材,但還是缺了幾味,又跑了一趟神水宮和扶搖宮把藥材湊齊,順便也把那煉制壯髓丹的藥材也是一並準備妥當。原本吳立的肉身和神識都已經是十分的強大,早就滿足了煉化心髒和識海的條件,但吳立經驗不足遲遲沒有開始。現下按著左慈的指點,卻是要一鼓作氣將最後兩個關口心髒和識海全部煉化,一舉達成血肉重生之境大圓滿的境界。
左慈開爐煉丹,吳立在一旁觀摩,指望能夠從中看出些門道來。左慈也是邊煉丹邊和吳立講解,什麼時候要什麼火候,煉制什麼藥材要什麼樣的手法,吳立也是默默銘記于心。但是這卻不是听一听便能融會貫通的事情,要經過無數次的動手甚至失敗才能夠變成自己的經驗。不過既便如此,也是讓吳立少走了許多的彎路。
終于是兩個月之後,經過將各味藥材的三次提煉之後,終于是開出了一爐活血丹來。這丹藥一出爐,吳立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丹氣,這股丹氣一入鼻中,便覺得渾身燥熱,心髒跳動都是快了幾分。左慈取出了一個玉瓶,將一爐活血丹收入玉瓶之中那藥氣才消失,吳立過了有半晌,才將氣血平復下來。
「阿立,你把這瓶丹藥收著,現下便可開始煉化心髒,一旦覺得氣血衰竭之時便服上一顆。」
吳立聞言將那丹藥瓶接過便開始催動玄牝真解煉化心髒。法力一入心髒便開始緩緩煉化,隨著法力一個又一個周天運轉下來,那心髒慢慢的便停止了跳動,不過修真者原本氣血就強大無比,一身血液仍舊是在全身血肉的激蕩之下保持著循環。有過了有十來天的功夫,吳立一邊煉化心髒,一邊運用秘術蠕動全身血肉,保持血液循環,到了此時終于是有些疲憊,那全身的氣血運轉稍稍有些放緩,吳立頓時便感覺到胸悶氣短,當下不敢怠慢,趕緊取了一顆活血丹服了下去。
丹藥一入月復中,吳立便感覺全身的氣血猛然之間便像絕了堤的河水一般奔騰起來,耳朵之中彷佛都听到了那血液嘩嘩流動的聲音,胸悶氣短的感覺一掃而空。如此循環往復,一共服了十顆丹藥,終于是將心髒煉化,神識運轉之間,胸口的血肉一陣蠕動,又變幻出一顆心髒來。這心髒一生成便「咚咚」跳動,深沉有力,吳立只覺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一般。
「好了,終于是把心髒煉化了。阿立,在你修煉的時候,為師又煉了一爐壯髓丹。你先休息一會,等到法力恢復了,便開始一鼓作氣把最後一步識海再煉化了吧。這壯髓丹乃是刺激骨骼中的骨髓之用,你煉化識海之時,識海之中的主神識便要散到骨髓之中,時間一長神識便會失去活潑,變得呆滯。這壯髓丹不同那活血丹,不可等到感覺不適之時才服用,到那時說不定便呆呆傻傻忘了服用丹藥。你每隔十天服用一顆壯髓丹,直到將識海煉化,為師在一旁也會提醒與你。」
吳立依言打坐恢復了法力之後便開始修煉起這血肉重生之境的最後一步來。先是將識海之中的主神識散于全身骨骼之中的骨髓之內。吳立修煉到了萬邪不侵之境後,神識便能游于體外,但這主神識卻是不會離開識海。修真者的神識和吳立熟悉的電流有些相似,但這神識可不僅僅只是電流,其中還包含了修真者的記憶、感情、經驗等等一切,其中最重要的還有「自我」。即便是一個人患了失憶癥,所有的記憶、感情、經驗都全部忘記,但他還是他。即便是兩個人記憶、感情和經驗都是完全一樣,仍舊你是你,他是他。經驗、感情、記憶都知道從哪里來,但這個「自我」是從哪里來的,從古到今,即便是天仙也是不知道。一旦這個「自我」泯滅了,那一切的一切都煙消雲散。因此這一步的修煉要萬分小心,如果一不小心主神識之中的「自我」泯滅了,那就身死道消了,即便是記憶、經驗失去了,那也是損失巨大,難不成還要從頭修煉道術。
吳立打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開始修煉起來,按部就班,每隔十天便服用一顆壯髓丹,左慈在一旁也是細心看護,如果一看到吳立神情不對便要出手相幫。終于是在服用了二十多顆壯髓丹,過了兩百多天之後,將那識海完全煉化,邁出了最後一步,修煉到了練氣期的頂峰。識海煉化之後,吳立只覺神清氣爽,神識通達,法力運轉起來比以前更為圓轉如意,催動法術之時也是比以前要靈活許多。更重要的是,自此之後,吳立身上每一塊血肉、每一根毛發都是包含了完整的生命,即便是只剩下了一滴血、一根頭發,也能重新長成一個完整的自己,只要壽元未盡,都能夠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