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立接過了聖旨交給了白羽老祖,白羽老祖接過了聖旨,揣入懷中,縱身一躍便上了半空之中,催動遁術,直上九天之上,化成了一只白鶴,轉眼便不見了蹤影。那一邊這一次出場的卻是雲飛道人,也是收好了聖旨轉瞬間便飛遁而去。
高台之上眾人,都是起身抬頭看著二人遠去,臉上都是艷羨之情,悠然神往。白羽老祖在高空之中變化出了原形眾人卻是沒有看到。朱棣回落到了座位之上,看著兩邊八位修真者坐在那邊沒有動身的意思,向吳立問道︰「王仙長,不知二位仙長這一去,幾時可回?」
吳立笑了笑,反問道︰「陛下以為幾時能回?」
那瓊州在明朝的時候屬于荒蕪之地,一般都是貶謫的官員才會被派去那里,從北京城到瓊州府,只怕要走三四個月才行。若是邊走邊玩,只怕花上一年都是不稀奇。朱棣遲疑道︰「我看二位仙長來去如電,只怕半月時間便能趕個來回吧。」
吳立笑著搖了搖頭。
「五日?」
「他們二人一日之內便能回來。」
高台之上起了一片吸氣之聲。原本眾人听了吳立的提議,想著這一場比試怎麼說也得比個十天半個月的,都想著是不是要回去呆上一段時間再來。想不到竟是如此的迅速,一天之內便能分出了勝負。如此一來,只怕一時卻又走不了,還得等在這里,朱棣招了招手,那服侍的太監便走了上來。
「你吩咐下去,命那警戒的錦衣衛中派上一些武藝高強者前來,乘著這個空閑之時,也比試比試,獲勝的,朕重重有賞。另外,你再派人回宮去傳一些宮女過來……,不,這宮中的東西朕也看膩了,去教坊司傳上一些樂姬過來,快去安排。」
那太監得了旨意趕緊下去安排。不一會,那些錦衣衛先過了來,共是十人,一個個都是身穿飛魚服,挎著繡春刀。此時的錦衣衛還不像後來一般,除了敲詐勒索,欺壓百姓,什麼也不會。現下靖難之役過了還不是太久,錦衣衛中的不少軍官都是戰場上模爬滾打過來的,練起兵來也是有板有眼,因此這錦衣衛中的兵士也是有些本事。
那十個得了令前來的錦衣衛,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人,都有身家背景,世家出生,否則哪里能夠當得了天子近衛。用現在的話來說,這十個人都是根正苗紅,這天子的面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一個個雖然是恭敬,但卻也不激動。
武官比試,不外乎是騎馬、射箭、技擊,一應的用具,迅速的都是準備了上來。這十個錦衣衛都是世家出生,從小便開始練習武藝。俗話說窮文富武,練習武藝營養必須要跟得上,否則武藝練不成,連身體都要弄垮。就如現在那些健身的人,天天都要吃一堆的營養是一個道理。更何況,要是練習騎射,還得有馬匹,要知道,古代的馬匹,那要比現在的小汽車更是昂貴,又哪里是普通人家能夠買的起的。
這邊開始比試起武藝來,朱棣和台上的文武官員還有勛親貴戚們看得都是津津有味,大聲叫好,吳立提醒道︰「陛下,二位道友一去雖是一天能回,但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若是一直坐在這邊等候,只怕是有些吃不消。我看還是尋一處地方,歇息上一會,等大半天之後,才回到這里等候為上。」
朱棣笑道︰「仙長無需擔心,此處東郊圍場附件便有一處行宮,過上一會兒,等比試完了,便可去那行宮歇息。」
吳立听了不再說話,也是那些個錦衣衛比試斗技。看了一會兒,便覺無聊,這些錦衣衛在凡人之中算得上是武藝高強、身手矯健的了,但和修真者比起來差的根本不是一星半點。這些錦衣衛看起來一個個都是人高馬大,身體強壯,在修真之人眼里看起來,只怕是和豆腐做的一般,更別說吳立修煉了煉體法訣,身體強壯度又比同境界的修真者高上一大截。這些錦衣衛比試在那些達官貴人眼中看起來,都是精彩紛呈,甚是驚險,但在吳立這些修真者的眼中,一個個都是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甚至還不如,都是緩慢無比,十分的笨拙。到了後來,吳立也無心再看,索性是閉上眼楮,打坐練氣起來。
還好,這比試也沒有比上多久的功夫便結束了。吳立耳中只听的一陣雷鳴般的喝彩之聲,睜開眼楮一看,便見一個身形魁梧的錦衣衛奪得了頭彩,朱棣看起來也是興致頗高。
「傳朕旨意,得勝者,賞銀五十兩。」
旁邊太監听了,高聲叫道︰「傳陛下口諭,獲勝者賞銀五十兩。」
那得了勝的錦衣衛趕緊跪下謝恩,滿心歡喜。要說這銀子,這些錦衣衛也不稀奇,不說一個個都是世家子弟,本就富有,就是平日里當值的薪俸油水,也不止這麼點數目。但這銀子乃是當今天子所賞賜,平常的銀子,就算是五百兩,五千兩,那也是比不上。這賞賜下來的銀錠,根本就不會用,這可是天子御賜,回去得好好珍藏起來。
等著十個錦衣衛拜退了下去,朱棣傳令下去,命眾人都是離開了此地,到那附近的行宮里面去歇息,三個時辰之後再回到此地。這圍場是皇帝打獵的場所,皇帝打獵,自然不是養家糊口,或者想改善改善伙食弄點肉吃吃,圖的是個樂子,是個高興。有道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皇帝打獵之時定然是左右擁簇,呼呼啦啦的一大幫子。這一起打獵倒還是在其次,你想想,踫到了獵物誰敢比皇帝還先開弓搭箭,自然是都讓給了皇上。關鍵在于,皇帝射中了獵物之後,得要有人贊賞,有人吹捧,有人驚嘆,否則,即便是獵到了一車的獵物,又有何樂處可言。因此這東郊圍場處的行宮修建的也是龐大,住上個幾百人那是一點問題都是沒有。
雖說皇帝不是常常來此處狩獵,一般也就是在那春秋之際來個那麼幾趟,但可不是說不來的時候,這行宮就空蕩蕩,荒廢在這里了。皇帝不在的時候,這里面的服侍的人可一個都不能少,每天打掃收拾那是一點都不敢偷懶,得做到皇帝在與不在一個樣,否則那便是大不敬之罪。眾人到了行宮之後,洗漱洗漱都是開始休息。倒不是說這些個達官貴人都是按時作息,不喜愛尋歡作樂之人。一來晚上還得看仙人斗法,那可比自己尋樂子有趣多了,二來這一趟可是陪皇上出行,要是倒時候皇帝都起了床,自己沒抓緊時間休息,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豈不是自尋死路,又或者到了晚上,自己坐在那里神情委頓,還打瞌睡,那可是大不敬,要吃板子的。現在上床,就算是睡不著,那也得閉著眼楮養神。
不一會,喧鬧的行宮之中便一片寂靜之聲,把那些個行宮之中服侍的下人看得都是一頭霧水。往日里面,這些個爺哪一次來狩獵不是大呼小叫,不折騰到半夜都不肯上床,這一次竟然一個個都是吃了蒙汗藥一般,到了行宮倒頭便睡,這是哪門子事吶。不過給皇帝打工,那是不該問的事不要問,不該說的話不要說,因此這些人雖是心中納悶,那也只好悶聲發大財,等到把這些老爺們伺候走了,再八卦八卦。
吳立等幾個修真者自然是不用睡覺,在這行宮之中打了一會兒坐,三個時辰的功夫轉眼便過,月上柳梢,行宮之中響起了鐘聲。鐘聲一共響了九聲,眾人听了鐘聲一個個都是爬起了床來,就算有那些睡死了過去的,相交好友也把他們給叫醒了過來。
眾人起了床之後,行宮之中便喧鬧了起來,男人們還好,梳洗一下,穿上衣服就行。但同行的還有那皇後、嬪妃、公主們一幫娘子軍,女人們打扮起來,涂脂抹粉,梳洗打扮,一直忙了有大半個時辰這才整裝待發。這還是朱棣下了命令,才有這個效果,但他又不能像命令軍隊一樣,屆時不到的便拔下褲子打板子,甚至殺頭。這里面畢竟還有他自己的老婆孩子,大差不差,也就算了。
待得眾人到了那斗法的地方,天已經是完全黑了下來,帷幔之內點起了不少的大火盆,高台之上也是掛著許多的燈籠,燈火通明,照的一片雪亮。那些個教坊司的樂姬也都是到了這里,一個個吹拉彈唱,輕歌曼舞倒也是不寂寞。
下面更有尚膳監的御廚過了來準備吃食,自從大明朝建立之後,朱棣被分封北平,時間久了,他飲食上便受北方影響甚大。那篝火上架著一頭頭的整羊,正不住的翻烤,色澤金黃,不住的有油脂滴到火堆上,發出「茲茲」的響聲,旁邊有大廚拿著刷子不住的把佐料刷在羊身上。高台之上觥籌交錯,達官貴人們喝著小酒,听著小曲,看著舞蹈,不亦樂乎。吳立等修真者,有好口月復之欲的,也是大吃大喝,有那清心寡欲的,便閉目練氣。眾人吃飽喝足,便開始尋起樂子來,文臣們吟詩作對,武將們劃拳喝酒,一個個都是不亦樂乎。就在眾人玩的高興,忘乎所以之時,半空之中傳來了一聲清亮的鶴啼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