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要催動法術遁走之時,忽然遠處地面之上升騰起五道人影向這邊飛遁過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面前。眾人細細看過去,正是七玄觀雲飛道人等五人。
到了跟前,七玄觀諸人一個個臉色陰沉,好似吳立等人欠了一百吊錢不還似的。雲飛道人揚聲道︰「我說諸位,你們今日演的是哪一出。兩軍交戰,各憑將士們的英勇。當日在紫禁城中,我等願賭服輸,退出了大明境內,也不曾背地里面搞什麼鬼。你們要是再做阻攔,可別怪我們撕破了臉皮,到那大明朝幾處重鎮大殺一氣,讓韃靼大軍長驅直入,直接便奪取了大明江山。」
吳立冷笑道︰「你也無需威脅我們。你們挑起這場戰爭不過是想用這戰場上的生魂來祭煉法寶,若是由你們來動手殺戮,這些將士們死去之前只有恐懼之心,那有英勇奮戰之意,這樣的生魂只怕對你們一點用處也是沒有。到頭來,不過是白白的便宜了韃靼人,坐上了花花江山,為他人作嫁衣裳而已。」
雲飛道人怒道︰「王立小兒,你三番四次阻攔于我,到底是什麼居心,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這般阻擾我的大事,大不了便拼個魚死網破罷了。你不過是假仁假義,說什麼要拯救蒼生,你不讓我稱心,我也不讓你如意,大家一拍兩散,我等這便前去大明邊關大殺一陣,我看你怎麼來阻攔我。」說罷便怒氣沖沖要離去。
吳立看了心中一沉,也是怕七玄觀諸人狗急跳牆,忙道︰「且慢,這麼做除了發泄發泄心頭怒氣,只怕于你等半分好處也是沒有,只是徒然多造殺孽。我有一法,可一勞永逸,就不知你願不願意。」
雲飛道人聞言停了下來,他也明白現下已然是被吳立等人佔了主動,若是自己要去屠殺明軍,一個是于事無補,另外只怕吳立等人要是阻攔,到時除了雙方生死相搏之外,也是沒有其他辦法。想通了此節,雲飛道人強自壓下了怒氣道︰「你且說來听听。」
「你們要挑起戰端,我們要平息戰事。大明和韃靼的軍隊想要繞開我們雙方打上一仗只怕是不太可能。現下我們雖是佔了一些上風,我卻也怕你們魚死網破。我雖是不想大戰一起,生靈涂炭,但這總歸是凡人的事情,我更不想為了這些事情和你們生死相搏,賭上了性命。這件事情,若是遲遲得不到解決,我們雙方只怕心頭怒火越來越盛,到最後只怕還是躲不過你死我活的局面,不如趁現在,雙方都還有些理智,乘早解決為上。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們先回去,籌備糧草,集結韃靼大軍,十日之後,你等帶著韃靼大軍來到大同關外,我們雙方當著于兩邊大軍陣前,在關外設下法台,雙方斗法決勝。我們雙方都是五人,斗上五場,贏三場者為勝。若是你等輸了,即刻便返回七玄觀,不再生事,若是我等輸了,掉頭就走,任你們施為。你看如何?」
雲飛聞言,思索了片刻,也覺得沒有更好的法子,只有如此。這樣既解決了問題,又不至于落到個不死不休的局面,當即也便答應了下來,率著四人掉頭而去。
這一邊,等那七玄觀諸人去得遠了,張三豐忍不住埋怨道︰「九弟,此事關乎關內千萬百姓身家性命,若是讓韃靼人入關,只怕又和百年之前蒙古人奪取天下一樣,不知有多少的漢人要家破人亡,到時只怕十室九空,怎可如此的兒戲。這件事,我不贊同,但凡我只要有一口氣在,決不讓七玄觀得逞。」
蒼柏子、白羽老祖和玄嗔也是看著吳立等著他說話。這三人修仙已久,對這凡人的性命看得卻不是太重,也不想和七玄觀魚死網破。但此事關系太大,三人對吳立所言也是有些不贊同。
吳立冷笑一聲道︰「幾位哥哥,我又怎麼會拿那天下百姓的性命去賭勝。我剛才所說的一切只是緩兵之計,不過是麻痹他們的心神。回去之後,我當在斗法的場所好好布置一番,十日之後,正好把他們一網打盡,也好一勞永逸。」
蒼柏子听了猶豫道︰「九弟,這麼做是否有些太過于不道義了。既然他們已經是答應了我們斗法決勝,我們再這麼算計卻是有失風範。我看不如回去之後好好準備,到時候全力爭勝,若是敗了,再作計較便是。」
「二哥是謙謙君子,這次卻是太過慈悲了。和君子講道義,對小人要算計。那七玄觀是什麼人,做的是什麼事。他們是窮凶極惡之途,做的是害人性命,讓人死後也入不得輪回的勾當,一個個都是喪盡天良,邪惡到了極點之人。對好人,我們要比好人還要講道理,對壞人,那就要比他們還要奸險一萬倍,否則如何能夠壓制得了他們,那樣的話,這個世界上豈不是要奸人當道,暗無天日。」
張三豐笑道︰「九弟此話正合我心。二哥,對七玄觀那些人,還要講什麼道義,他們做出了這等事情就非道義之人,正所謂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吳立又是勸道︰「二哥莫以小善失了大善,若是我們堂堂正正的和他們斗法,最後萬一輸了,這便不是善,而是偽善,為了一己之善而導致血流成河。獨善其身不是君子所為。」
蒼柏子听了二人的勸說點頭道︰「便依著二位賢弟所言便是,我們這就回去早做準備。只是不知九弟要如何布置?」
「各位哥哥先回宣化城中,明日照舊巡視邊境,以防萬一那七玄觀也使詐,被他們鑽了空子。我自先去借幾套厲害的陣器來布置布置,總要給那七玄觀五人一個驚喜便是。」
眾人各自催動了遁術離開此地分頭行事,白羽、張三豐、蒼柏子和玄嗔四人先自回了宣化城中,吳立催動遁術一直向南邊飛遁而去。這一趟吳立準備要去借兩套陣器布置大陣,一套是九陰噬法陣,另一套是十方**陣。這兩套陣法吳立雖然也是曾經略略修習過,煉制了兩套陣器,但一直以來卻是沒有花太多的心思,煉制的兩套陣器也是十分的簡陋,想要困住那七玄觀諸人只怕是做不到。因此這一趟便要前往大別山和神水宮走一趟,向錢要德和洛櫻把那九陰噬法陣和十方**陣的陣器借來一用。這兩套陣器都是得自上古修真者的遺物,威力不同凡響,雙陣疊加,對付七玄觀五個修真者那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再加上己方五人在一旁施法,七玄觀諸人只要是落入了陣中,只怕是插翅難飛。
到了大別中,尋到了錢要德。自從保定法會之後,眾人分手各回山門之中,錢要德便開始煉化全身的血肉,上次一吳立來大別山中請錢要德一起對抗七玄觀時,錢要德正在閉關,抽不出時間來。此次吳立前來,錢要德仍舊在洞府之中苦修。錢要德本是大別山腳下廬州府中一個酒樓的掌櫃,有一次心血來潮,到大別山中游玩,也是合該他鴻運當頭,發現了一處仙人洞府,得了上古修真者的傳承,得了一部洞玄真經。
恰巧他本就是身具先天靈脈之人,按著洞玄真經修煉之下,也是讓他慢慢的修煉出了法力,踏入了修煉之途。在洞府之中,他除了得到了一部洞玄真經之外,還獲得了一樣寶貝,便是那九陰噬法陣的陣旗。這陣旗乃是上古修真者煉制,威力不同凡響,當日神水宮斗法之時,萬宗明深陷其中,連一絲抵抗的力氣都是沒有。
錢要德雖是在修煉血肉重生之境,但現下不過是煉化全身的血肉,和那煉化心髒和識海不同,無需一鼓作氣。平日里修煉一段時間之後也抽抽空休息一二。此時見吳立前來,便停了法術,將他迎了進來。
「九弟,上次一別不過幾日的功夫,怎麼今日又有功夫到我這里。那七玄觀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麼?」
「小弟這次前來正是為此事而來。」吳立一五一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錢要德分說了一遍。
錢要德听了取出了九桿九陰噬法陣陣旗遞給了吳立道︰「九弟盡管拿去便是。你既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我也不再多說。不過那雲飛等人的師父七玄子乃是當世三大宗師之一,一身的道法已是築基之境,你若是將雲飛和雲九等人除去,便要準備好承受七玄子的報復。咱們兄弟當日已發下誓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到時要是要我幫忙,盡管來尋我便是。」
吳立接過了九陰噬法陣陣旗道︰「多謝三哥,小弟省得。不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今日我若是對這件事不管不問,良心難安。三哥放心,那七玄子也不是三頭六臂,此事之後,我尋一處隱秘之地潛修罷了,天下之大,料那七玄子也不可能把我找出來。」說罷辭別了錢要德,掉頭而去,駕起了遁術便往神水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