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俊給白猛回了個電話,卻是老朱接的,此時他倆正在一起。
「朱叔,韓建仁要賣石頭給咱?」韓俊開門見山地問道,跟老朱,兩人不需要過多的廢話。
電話那頭的朱培江也有些疑惑道︰「是啊,而且我看了那些石頭的品相還算不錯,我怕有詐,想找你商量商量。」
說著,朱培江便把這天上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與了韓俊知曉。
今天上午,韓建仁在郝建洲的帶領下來到了工地,找到了朱培江,說是想將手里的綠石賣給老朱,問他收不收,並帶來了幾塊樣品。
態度謙和的一時讓老朱猶疑不決,畢竟跟風管委合作之後,也算搶了他的買賣,以韓建仁的性子,完全不可能做出這種低姿態,不來找茬就不錯了。但他提供的那些樣品卻著實不錯,如果能從他手中收購,對自己的庫存也是一個良好的補充,更何況,目前錢是不愁,卻缺人手,目前韓俊的小集團,出了他老娘,也就老朱和白猛了,韓俊要上學,連去仰口附近村鎮收石頭的活兒都被迫擱淺。
想到此處,朱培江有些心動,但卻怕其中有詐,想找韓俊商量一下,雖然他年紀不大,可這些日子來給發生的事情,老朱實在難以再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孩子。
韓俊听罷,仔細的想了想,聯系到韓建仁是郝胖子帶著來的,本來就懷疑他倆又點兒啥關系的韓俊,略一思索,說道︰「朱叔,沒關系,收就行了,正好省了咱們的事,只是對那些石頭的品質,你可要好好把關啊。」
「這樣……好吧!」電話那頭的朱培江說道,扣了電話,轉頭對白猛說︰「小白,最近我去看著他們送來的石頭,工地那邊你多上心。」
白猛指了指頭上戴著的安全帽,呵呵一笑︰「朱經理,你就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這種工作可比修理廠舒服多了,每天來了就是在工地上巡視,看看工人有沒有偷懶,其實他根本不用看,人家大老板工錢給的足足的,誰會跟錢過不去?閑來無事的他也就是注意著周邊的小孩兒,防止他們來順走一兩根鋼筋什麼的。
盡管輕松,可白猛還是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道理,雖然什麼都不懂,卻很用心的跟工程監理的工作人員學習,即便老朱不吩咐,工地上的事情,他也會盡心盡力的去做,只是對于老朱他可不能像韓俊那樣隨口就叫「朱叔」,而是尊稱他為「朱經理」,這一點上,他比韓俊成熟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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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韓俊嘴角微翹,心里暗自好笑,想來這事跟鐘建國不無關系,那天自從他介入此事,郝建洲的態度就發生了180度的轉變,或許是害怕韓俊嫉恨他,是以才忙不迭的進行彌補……豈知韓俊跟鐘建國卻根本就不熟!多麼美妙的誤會啊。
「韓俊,你跟我來一下。」正待韓俊準備把這個很有喜感的誤會告訴白悅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周……周老師!」韓俊轉身一看,可不是班主任周正良嘛?韓俊跟白悅相視一眼,心中具是忐忑,這時候找他,又要干嘛?
周正良此時臉上倒沒有其他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了白悅一眼。韓俊應了一聲,把手別再背後沖白悅揮了揮手,就一路跟著周正良走進了校園。
一路上周正良什麼都沒說,帶著韓俊去了教研室,此時教研室的老師基本上都外出吃飯休息去了,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師生二人。
輕輕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周正良拉過一張椅子,說道︰「坐」
「哦」韓俊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可這樣單獨找自己,難道是他跟白悅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可即便知道了又怎樣?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問起來也不怕!
沉默了片刻,周正良一直在盯著韓俊,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端倪」,可韓俊懵懂的樣子讓他有些失望,便道︰「韓俊,你有特長,每次運動會都能給班級爭得榮譽,市運會也能為學校爭得榮譽,這一點,老師很欣慰,也很欣賞。」
韓俊心中有數,這種蘿卜加大棒的談話方式,他早就習慣可,開頭就是一通表揚,接下來的一定……
果不出他的所料,只听周正良話鋒一轉︰「但是,即便是特長生,高考的時候分數上有所傾斜,但也畢竟是要考夠了分數的,你並不笨,為什麼不把精力更多的放在學習上呢?」
「原來是這事兒。」韓俊心里暗自忖道,上學期期末考試的成績韓俊五門功課加起來考了一個很吉利的分數——250!這事兒沒少被張紹林取笑。不過說起學習的事,韓俊反而放心了不少,訕訕一笑,沒有說話。
周正良接著說到︰「少嬉皮笑臉的,你自己說,這種成績,能讓你考上大學嗎?」
韓俊搖搖頭,此時的他已經打著大不了委培的譜,對周正良的說辭,他跟本不在乎。可他接下來的一番話,卻如同一根針,在韓俊的心頭深深地一刺。
「你也知道考不上?那為什麼還不努力?學生,要以學業為重,搞其他的東西,你不覺得太早了點嗎?」周正良正色道,語氣也愈發的嚴厲了。關于韓俊與白悅之間的事情,他早就有所耳聞,早戀的苗頭,必須將其扼殺在搖籃里。
這次期末考試,白悅的成績有所下滑,即便是正常的波動,今天一見他倆在一起,兩相印證之下,難免往那方面去想。而今天上午英語老師剛剛跟自己投訴了韓俊的所作所為,他不得不點一點韓俊了。
本就處于叛逆年紀的韓俊,听了這話,心里有些堵的慌,嘟囔道︰「沒這麼嚴重吧?」周正良的這番話矛頭幾乎已經亮明了是針對倆人的關系,讓韓俊很不舒服。
「沒這麼嚴重?」周正良氣急反笑︰「等嚴重的時候就晚了!高二下學期正是關鍵的時刻,分散了精力,影響了學習,明年高考怎麼應對?至于你,我不想多說,反正你自己也已經放棄了,可是我想提醒你的是,如果因為你的原因而影響了別的同學的升學,這是極其可惡而可恥的!你家庭條件不錯,那也是你父母的功勞,可你要記住,富貴傳家,不過三代!你這麼下去,也只能當個寄生蟲!明白嗎!」周正良越說越激動,越說語速越快,到了最後,幾乎咆哮。
韓俊听完,微微垂頭,沉默片刻,周正良這番話擺明了把他放在了一個影響同學成績的毒瘤的位置上,就好比那顆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雖然他並沒有點出白悅的名字,可韓俊很清楚,這個「同學」指的是誰,他並不恨周正良,卻恨他對自己的那種蔑視,那種對自己在學業上一無是處的蔑視,那種對他口中的「寄生蟲」的蔑視。
韓俊臉皮雖然有些小厚,卻不是沒有廉恥,而自從綠石的成功之後,讓韓俊的自信心爆棚,不管這種自信是建立在什麼上面的,可此時,他的這番話,無異于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的韓俊的臉上。
咬著後槽牙,韓俊吸了一口氣,對于家庭條件的事情,他不屑于解釋,只是緩緩地說道︰「周老師,謝謝你今天的一番話,影不影響白悅的成績,我相信這事不是你我說了能算的,至于我自己,您就不用操心了!」
听韓俊說語氣平和,似乎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周正良的語氣也有所緩和︰「我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等我把你家長叫來!」
韓俊緩緩地點點頭,說道︰「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說罷,也不等周正良再說什麼,韓俊起身離去,走出辦公室的一瞬間,緊握著雙拳的韓俊已經暗下決心……
不就是高考嗎?不就是大學嗎?還有的是時間!
剛出教研室的辦公樓,就看到白悅已經等在了樓下,心中的忐忑寫在了她俏麗的臉上,見韓俊出來,急忙走了過來,問道︰「韓俊,老周沒為難你吧。我看……這兩天……」
韓俊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小悅,我覺得,有件事,只有你能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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