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都很安靜。愨鵡曉楊小一慢慢止住了哭泣,凌羿鋒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霧靄還是沒有散去,車小心翼翼地在路上行駛。
「不行。」她就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從座位上站起,頭一下撞在了車頂上,「哎呀~」
「你慢點。」慢慢停車,「你又怎麼了?」老是一驚一乍。
「我們怎麼能把申婉一個人放在那呢!這多危險啊,她一個那麼漂亮的女人,情緒還這麼低落,快,快,我們回去。」她仿佛將剛才的事全忘掉了,又跟注了雞血一樣。
「你沒事吧?」簡直不可理喻,「我們連夜把她送來,什麼都為她著想,結果呢?人家領情嗎?」他靠在座位上,目視前方,耍賴道,「我不去。」
「你怎麼可以這麼小心眼兒呢!你個大男人,和一個傷心的女人計較什麼啊?!快,快~」她著急的拍著他手臂。
「是她小心眼。」他強調。繼續耍賴,「要去你去。我是不會去的。」
「凌羿鋒。」她叫著他的名字,語氣變得認真嚴肅起來。
「恩?」听著她這樣叫他,他沒辦法不回頭,「怎麼了?」
「我覺得。」她的眼神悠遠,認真起來的她有著說不出來的魅力,「每一個用盡心機把自己包裹起來的人,讓自己冷漠起來的人;都有一段不能說,又無法釋懷的悲傷故事。」她垂眸深思,「這樣的人,其實更需要有人去關心,呵護。」
「……」他的表情也嚴肅了,「你以為自己是聖母嗎。」眼底深藏的那份不明孤寂感一晃而過。
「我當然不是。」她笑,笑得很牽強,「可我,也有一份無法說的痛苦。我明白……那種感受。」眼楮一抬,深深凝視,「我相信,你也是。」
他無法再說什麼,雖然不知該如何反駁,但他不想回去。所以只是沉默,默默地看著她。
盛夏郊外的清晨很幽靜,空氣里透著霧水,偶爾拂過一絲涼風,讓人心神愉悅。霧靄在逐漸消散,能見度越來越高,周圍的美景也慢慢浮現。
青山環繞,綠水長流。一條條蜿蜒小道仿佛是要延伸至天際。
「好吧,我自己去。」說罷,她轉身打開車門。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那里傳來了暖暖的溫度。
「你知道,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將她拉回車里,坐正身姿,發動車,眼神盯著前方,一臉無奈,小聲嘀咕著,「還拿你沒辦法了。」
「我就知道,這麼紳士的凌公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嘛,嘿嘿~」楊小一得逞的笑。
「是,是。」他無力附和著。
這是一條很窄的鄉間小路,只能容下一輛車通行,兩邊都是莊稼稻田,遠處的青山綠油油一片,田間的溪流發出「嘩嘩」的水聲。楊小一趴在車窗上欣賞著美景。
「哇哇~大自然,我來了~」伸出雙手,做擁抱狀。
「喂,喂!別掉下去了!」凌羿鋒伸出一只手,拉住她衣服。
「你看,你看~!那是什麼花兒啊~!」楊小一完全無視他的話,伸出手指向遠方。
「喂~!前面有樹!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啊!」將她使勁往車內一拖,誰知听見一聲「撕拉」無比清脆的聲響——
車內頓時一片寂靜。楊小一的身體驟然僵住。
「你,你,」某男故作淡定,「你的衣服質量這麼差?」
楊小一穿著一條果色坎肩連衣裙,從背後至臀部這一塊已經被拉破,一股涼意從背脊處襲來,她流了一身冷汗。
「色魔!」猛然反應過來的她趕緊坐回座位上,遮住在外的背和……小內內……
被楊小一吼得耳鳴的某男,完全沒有回過神。
「你就是色魔,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了!你,你,你,你……」她無比激動,吼得幾乎缺氧。
「你,你再吼就要出車禍了,給我閉嘴!」他掏了掏耳朵。甩了甩頭。
這句話果然管用,楊小一立馬就變乖了,閉著嘴,用一雙哀怨的眼楮憤恨地看著他。
「……」某男偷著樂。
「哼~」嘟著嘴,她輕輕哼了一聲,「那現在怎麼辦嘛~」
「這什麼都沒有,就是不缺衣服。」他指了指後座那堆積成山的襯衫。
「我才不要穿你的衣服。」撇過眼,一臉不屑。
「恩,我沒意見。」某男輕松應對,「我只是好心建議。你完全可以不采用的。」
「哼~!」某女狠狠的哼了一聲。
「反正這荒郊野外的,也沒人看你。」
「哼~!」某女哼哼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層。
「而且這也是一種款式,今年流行新款,我怎麼就這麼有才,隨便就撕了一個樣式出來。你還別說,就只有一些露抹胸的裙子衣服,就沒見過露內褲的,這下你引領潮流了。」
「凌,羿,鋒~!」怒吼聲似由天外傳來,響徹整個大地,驚起林中飛鳥。
「砰~!」怒吼聲還沒有落下,又迎來了另一個新的聲音,這——
「啊,啊?怎,怎麼了?什,什麼情況,又是?」某女早已語無倫次,驚呆了。
「叫你別吼,別吼,這下好了吧?」
「誰叫你刺激我!」
「誰這麼沒有素質放個石頭在路中間!」
「關石頭什麼事?就你!就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是,我在想你那粉色內褲,行了吧?好像……還是四角的……」
「凌,羿,鋒!」
再次驚起一層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