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瘋了吧!耿楚涵一面感受著湛權唇上的柔軟,一面暗暗在心里唾棄自己的行為,大概是驚訝自己這樣的舉動,他不敢繼續深入,僅僅是觸踫了一下便立刻朝後推開,抬頭一瞧,果然不愧是出了名的面癱,這個時候也不見有半分的變臉,仿佛剛剛被吻的那個人不是自己。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那個,剛剛腳崴了一下。」他隨口說了個借口,面上帶著尷尬。
湛權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就這樣?耿楚涵看著雲淡風輕的湛某人,有種想要說點什麼的沖動,可惜話到了喉嚨口邊上,就是不知道該說點啥,怎麼也吐不出來,一瞬間覺得自己應該受到了內傷。
「主腦被轉移的可能性很大,我們有必要再回到儲備室里去。」湛權緊接著又說了第二句話,完全和之前那個kiss無關,轉眼間就將話題給轉到正事上去了。
耿楚涵很無語,那樣蹩腳的理由這小子竟然就這麼相信了?他仔細看了看那張臉,除了面無表情還是面無表情,他怎麼就覺得這麼個不通人情的家伙會讓人心動,是不是上輩子哪里出了問題?
「剛才那個是我的初吻。」
「啥?」耿楚涵打了個踉蹌險些直接摔倒在地上,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朝四周望了望,剛剛是幻听了吧。
湛權頓了一會兒,再一次開口說︰「初吻。」
這一次直接省略成了兩個字,耿楚涵是听的清清楚楚,他愣愣地點下頭,哦了一聲,說︰「然後呢?」
「我覺得沒什麼,你也沒必要放在心上。」
耿楚涵瞬間明了,這位連初吻沒了都沒在意,他這個始作俑者就更不用在意了,印象中沒人情味的湛某人說出這句具有人情味的話,讓他突然感到一陣別扭,瞅了瞅那小子隱隱約約有些粉紅色的耳尖,他的心里不平靜了,癢癢的,一時間有些難以忍耐,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會這麼可愛!
「咳咳,那個一場意外而已,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可以了。」
如今最重要的依然是盡快取得皇後的控制權,容不得他們兩人在這里浪費時間了,方才的kiss都暫且放下,兩人沿著原路返回,速度比來的時候要快上很多,在門口遇上鄭凱一行人早在兩人的意料之中,瞅見了緊緊跟隨在鄭凱身後的高順,耿楚涵露出一抹深邃的笑意,從湛權背後伸出的手在放置著遙控裝置的口袋里拍了拍,見到對方頓時變了臉色,他收回了手,走了上去。
「不知道賀總理現在怎麼樣了?」既然又要落回到這些人的手里,還是要確保那位大人物安然無恙比較好。
鄭凱顯然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得意地養著笑臉,慢悠悠的回答︰「還得感謝兩位手下留情,賀總理倒是沒什麼大礙,就是腦袋稍微破了點皮。」
「你們兩位一個是這里重要的研究員,一個是新的研究項目重要的參與人,這兩項研究一旦成功對人類是將會有無法估量的好處,你們兩位還是安安心心呆在這里好好把研究做好吧。」
話音剛落,鄭凱帶來的手下很快就上前來,紛紛拿槍指著兩人,儼然是要押著他們離開這里。
「等等,還有把那個遙控裝置給我!他們用這個控制著我的女兒,鄭凱,你答應過我要幫我救回我的女兒!」高順擔憂著女兒的安危,連忙說道。
沒想到耿楚涵卻是忽然行動起來了,他以極快的速度拿出了遙控裝置,手指很快就放在了滑鈕上,對著高順說︰「我可以把這個給你,不過必需由你自己過來親自拿過去,不然,那位漂亮的女孩大概會永遠停止呼吸。」
「別!千萬別!我這就來!」高順生怕那只手不小心抖動一下,連忙說著,一邊慢慢的走過去,伸出顫抖著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遙控裝置,直到冰涼的觸感真實出現在手心上時,他才真正的舒了口氣。
下一秒,一直默不作聲的湛權迅速行動了起來,他一把抓住了高順的手腕,用力將對方整個人扭轉到身前,另一只手扣住了高秘書的脖子,面對著鄭凱等人,沉聲說︰「馬上放下槍,否則我殺了他!」
高秘書也算得上位有頭有臉的人物,或許他的職位算不上很高,可是這個位置經常和各個領導打交道,他的關系網比起一般來都要來的寬大,一時間,圍著那兩人的黑西裝家伙都不敢輕舉妄動,紛紛將視線投向了鄭凱。
「耿楚涵,湛權,總理醒過來後已經對皇後下達了命令,就算你們走出了這里也絕對走不出這棟大樓,我奉勸你們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鄭凱本就是一個瘋狂地人,他心心念著得到耿楚涵,此時根本就不想去管高順的生死,他的眼底漸漸生氣了血腥的紅色。
看著鄭凱的瘋狂神色,耿楚涵不由得皺起了眉,看來人質這個辦法是行不通了,他對著湛權使個顏色,示意湛權放了人,沒必要再多一條性命,他們如今的敵人是滿地球的帕拉,而不是自己的同胞。
「哎,看來我們只有跟著你們走了。」他無奈的攤了攤手,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鄭醫生帶路吧。」
之前還想著要反抗的人一下子變得乖順起來,鄭凱也是有些奇怪,看了那兩人幾眼,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也只得帶著人手離開總理的房間。
來到電梯旁時,鄭凱顯然還有著之前讓人逃跑的心理陰影,硬是讓那兩個人處在中間,前後夾擊著走了進去,一切都很順利,那兩個人一路上沒有任何言語,甚至連一點反抗的神情都沒有,他依然不敢放松丁點警惕,按照林將軍的指示將人帶到了小型會議室。
「耿楚涵,別忘了你答應過的合作事情。」將人帶到後,鄭凱也算是功成身退,臨走時特意在耿楚涵耳邊留下一句話,一想到接下來終于可以得償所願,他就興奮的合不攏嘴,連離開時的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沒了賀總理特意的幫襯,皇後早就將兩個人牢牢鎖定住,一路上的各個監視器都是跟著他們在轉動,耿楚涵很清楚的能夠感覺到周身跟著一雙眼楮,時時刻刻都在盯著自己,接下來他們必需謹慎小心了。
小型會議室倒是聚集了不少高層人物,單單是將軍就來了三個,再加上正座上的主席,這樣的接待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享有到的,他們這一次算得上是特殊待遇了。
「你們是誰?」主席問的是他們兩人,看的卻是在座的林將軍。
林將軍看上去最起碼有七八十歲了,滿頭的白發晶瑩透亮,梳的整整齊齊,軟趴趴地蓋在他的腦袋上,額頭上的皺紋疊了一層又一層,在這些大人物當中,就數這一位年歲最大了,當年的五位將軍都活得不長久,本該是由直系子孫繼承職位,可惜林家的獨子比將軍還死的早,那一位的職位只得由嫡親的弟弟繼承下去,眼前的這個林將軍就是當年林家的幼子,都已經這把年紀了,也難怪這位心急著要早點得到永生。
「主席,你還記得我請來的那位鄭教授吧。」林將軍搶在前頭說了話,卻不是回答主席的問題,而是轉而說到了其他地方。
主席聞言後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你們兩個人誰是耿楚涵?」
耿楚涵朝前踏了一步,標準的立定姿勢,行了一個軍禮,說︰「我是。」
主席只是瞥了一眼過來,很快又轉向了林將軍,問︰「你把他帶到這里來干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耿楚涵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讓他加入到我們的計劃之中,這才讓鄭教授把人帶到這里。」林將軍笑的很和善,倒像是真的起了惜才之心。
這一番話讓其他的兩位將軍動了起來,他們互相看了幾眼,又紛紛看向了耿楚涵,看那神情應該是思考著什麼。
「那另外一個又是誰?」主席看了看湛權,又問道。
「主席倒是貴人多忘事,那小子是王將軍身邊的愛將湛權,前幾年大會王將軍來中央時是帶著他一起來的。」這會兒開口的換成了陳將軍,他看上去很年輕,只有三十來歲的模樣,看來陳家已經到了第三代了。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我還真忘了這點,仔細一看可不是湛小子,你來了也好,本來這項計劃我們也想請王將軍參與進來,只是他一直駐扎在南方基地,通訊上又不是很方便,我們擔心計劃會泄露,也就暫時沒聯系他。」主席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地說。
這里面的情景太過詭異,最開始的計劃只不過是利用高層的人對皇後的覬覦之心,誘惑對方主動帶著他們去儲備室,沒想到竟是听到了這番對話,那些人竟是想要把他們也拉近那池深水之中,耿楚涵一直都對這些高層有著戒備之心,他們兩個人只不過是沒什麼閱歷的年輕士變異,尤其是他,此時只不過是一支特種小隊的隊長而已,被這些人看重肯定是因為左眼上的變異,上輩子遇上這種陣勢還是因為有王老將軍的帶領,況且那位林將軍閉口不談他們兩人想要逃離出去的事,一心引誘他們走進那個所謂的計劃之中,他不由得提起了警戒之心,仔細留意著這些大人物說出的話。
「報告首長。」看得出那位林老將軍是資格最老的將軍大人,他直接選擇了這位,齊步上前,認認真真行了軍禮,昂首挺胸,朗聲說,「請問我可以說話嗎?」
「呵呵小伙子,用不著這麼拘謹,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如果你是想問計劃的事,既然我們打算讓你加入,自然也會將一些必要的東西告訴你。」林將軍呵呵笑著,轉過頭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研究所的那點事
周圍人的那番話讓李媛立刻傻了眼,她忽然明白了魏磊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和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相處時,她總是覺得那個男人特煩人,動不動就喜歡逗弄自己,可是,一想到對方或許再也不會從這扇門里面出來,她忽然覺得生出了一陣莫名的疼痛。
「李媛,你怎麼了?」帶他們來這里的女人開口問道。
「沒事。」李媛搖了搖頭,很快又陷入了沉思中。
研究所里的人都不喜歡交談,將那些試驗品送進去後,這些人很快就分散開來,各自去各自的崗位上,不該他們知道的東西絕不會輕易去觸踫。
李媛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來這里的時間還比較短,資歷尚淺,很多事情都輪不到她插手,主要負責的便是魏磊的各項數據監測,此時那個男人離開了,她也就沒什麼事情可做,宿舍是兩人間的,她的另一位室友是叫做孫莉的女人,來這里差不多有十年的時間,算得上是自己的前輩,人和挺好相處,在這個研究所里也只有這個人像姐姐一般對待她,照顧著她,大概除去那個男人,也只有她能夠讓自己暫時放松下緊繃的心情。
「莉姐。」房門被打開,那位孫莉也跟著出現,她迎了上去,喚了一聲。
那些人的只言片語讓她一直忐忑不安,她只知道上面的人在進行一項秘密研究,而這些活著的實驗體都是些犯了死罪的犯人,他們也算是廢物利用,最初在她的眼里,魏磊這個人絕對是不能過多接觸的家伙,能避免就避免,可惜那家伙偏偏喜歡惹自己,一來二去仿佛和那個人熟悉了不少,漸漸地她忘記了這個人的死囚身份,眼前的孫莉是研究核心的人物之一,她竟是生出了想要從對方嘴里套出一些關于那項研究的消息,究竟是為什麼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想這麼做而已。
李媛的猶豫神色,孫莉全部看在眼里,她拉著這個極像妹妹的女孩坐在了床上,關切地說︰「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難不成你連自己的莉姐都要生分了嗎?」
「我想要知道,那個研究究竟是什麼。」李媛想了很久,還是開口問道。
孫莉頓時變了變臉色,她垂下頭思考了一會兒,按住了李媛的雙手,說道︰「你怎麼會想要知道這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我照例送魏磊去實驗室,听說這一次要進行一個特殊的研究項目,那些人可能永遠無法回來了。」李媛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眉頭緊緊皺起,眼里是掩不住的擔憂。
「你說什麼!」孫莉忽然大叫了來,「他們竟然要執行愛麗絲計劃!這不可能,明明昨天開會的時候已經決定取消那個計劃了,怎麼可能又會拿出來!」
孫莉連連搖頭,一臉的驚訝,嘴里一直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就連掃落了桌面上的東西也沒有注意到,過了好一會兒,她一臉下定決心的模樣,拉著李媛的手仔細叮囑說︰「媛媛,你在這里等著,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如果我沒有回來的話,你就拿著我桌子里的那張通行證,想辦法離開這里。這個研究所已經成為了某些人發展權勢的工具,人的性命在他們的眼里連一只狗都不如,再也不是以前一心為民為國服務的研究院所了。」
李媛听的有些糊涂,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明白,狠狠點了點頭,說了聲小心目送孫莉匆匆離開。
李媛這邊是憂心忡忡,進入到實驗室的魏磊又是另一番景象,他跟著和自己同樣是試驗品的人走進了玻璃罩中,那里面擺放著一連串的白色的床,每一章床邊都有著各種各樣的機器,除了他們這些人以外,那些研究人員都處在玻璃罩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對著擴音器命令他們按照指令行事。
魏磊扭過頭看向那些一個個穿著白大衣的人,嘴角稍微彎了彎,眼底閃過一絲殺意,但隱藏的很好,在那些人的眼里看見的只不過是一個詭異的笑罷了,反正這些人已經是將要死去的家伙,用不著他們過多在意。
仰躺在床上後,床頭伸出了兩只機械手,拉開了他的上衣,露出內里結實的胸膛,和以前那些時候不同,這一次沒有事先的全身檢查,那些人直接上了藥水,針管里面的藥水倒是和之前的一樣是透明中帶著紅色,藥水沿著血管緩緩流進身體內,熟悉的飄飄欲仙的感覺升起,他緩緩閉上了眼楮,不是去感受這些舒適,而是努力去忘掉這些感覺。
「情況怎麼樣?」處在主位的白衣教授問著身邊的助手。
「一切都很正常,數據比起之前上升了五個百分點,所有人的適應情況良好。」
「教授,其實這批人的素質很不錯,我的實驗也進行的很順利,如果依照原來循序漸進的法子說不定會成功,為什麼還要把愛麗絲計劃拿出來施用。」有一人忍不住問了起來。
那位教授滿意的看著屏幕上反映出來的各項數據,對著那位弟子語重心長地說︰「這些不是我們需要知道的,你只要記得按照上面的要求來辦就行了,反正也會有新的試驗品送過來,我們只要重復之前的步驟很快就可以做到現在這樣。」
「好了,接下來實施愛麗絲計劃,將X號藥劑拿出來注射進去。」教授看了看時間,吩咐說。
每一張床上的機械手臂又伸了出來,這一次的針筒里是很明顯的綠色藥劑,竟是直接刺入了試驗品的心髒中,緩緩注射了進去。魏磊只覺得一陣冰涼的感覺流入了心中,幾乎是瞬間的功夫,全身的肌肉忽然劇烈的收縮起來,腦袋里仿佛要爆炸開一般,簡直就是痛不欲生,只是他脾性想來硬氣,竟是死死咬住牙關,愣是沒有發出一聲申吟,周邊的其他人倒是都痛的大呼小叫,更甚者都已經從床上滾到了地上,翻來覆去,慘叫聲不斷,臉上的五官扭曲到了一起,听在耳里,稍微心軟之人都無法忍受這其中的悲痛。
玻璃罩外的研究員們自然是听不見這些慘叫,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屏幕上不斷變換的數據才是真正該關注的地方,一個個都屏氣凝神,手上不斷地按著鍵盤上的按鈕,分析著其中的變化細點,玻璃罩中的機械手也是忙個不停,將滾落在地上的人牢牢困在床上,一邊講監護器的線連在身上,一連上去,監護儀器上面的線條頓時亂糟起來,呼吸,心率,血氧度急劇上升,竟是很快就沖破了最高值,直接將機器給燒壞了。
「教授,他們的反應很激烈,恐怕熬不過去這一輪。」助手之一詳細記錄著各項信息,不禁開口說。
教授倒是氣定神閑,擺了擺手說︰「不急,還沒到時間,等過了十分鐘後馬上注射第二輪。」
十分鐘的時間對外面的那些人來說只不過是一頓飯的功夫,可是對玻璃罩里的人來說,卻仿佛是過了整整一個世紀,只期待著下一秒就可以斷氣去見見閻王爺。按照教授說的那般,第二輪的藥劑以同樣的辦法注射進了左心口,比起第一輪時更加劇烈的疼痛頓時傳遍整個身體,全身都像是被十噸重的貨車碾過一般,每一塊肌肉,甚至是每一個細胞里面都充滿了一個感覺,那就是痛!痛!痛!
「1135號確認死亡,1136號確認死亡……」負責觀察試驗品生命體征的研究員念著一個個編號,隨著他口中念的號碼越來越多,玻璃罩里面漸漸恢復了平靜。
「教授,我們失敗了,所有試驗品都死了。」說話的那人稍微嘆了口氣,有些嘆息實驗的失敗,至于那些消散的生命,只當是死了一群豬而已。
「將他們都處置了吧。」教授帶著惋惜之情,說道。
正當工作人員準備進入玻璃罩搬運尸體的時候,匆匆趕來的孫莉也來到了這塊實驗室。
「你們竟然真的用了!」孫莉看著玻璃罩里那些沒了聲息的人,對著那些人大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