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異變升起的時候,無論前一秒這里的氛圍是如何的熱鬧喜慶,下一秒整個基地都彌漫出了一股濃郁的悲壯氣氛。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他們的天——王將軍忽然倒在了桌席上面,一瞬間的功夫便不省人事。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就在這聚眾狂歡的時刻,哨兵們傳來的消息帶來第二次重錘一擊,帕拉圍繞著基地發動了襲擊,那種驚人的數量從未出現過基地周邊,那些留守的士兵們根本無法守住來自敵人的強大攻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將軍的突然倒下使得基地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狀態,不,其實算起來他們應該還有一個首領,這個基地到底還是在王家那一班人手握重權,此時他們應該做的就是將少將軍高高捧起,只有這樣才不會打破南方基地經營了許久的勢力成分。「少將軍,現在您是基地的首領,您說這個時候應該怎麼辦?」基地里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圍在了王學斌的身邊,這個時候沒有人輕易站出來攬下這個爛攤子,一旦行動或許會被扣上妄想趁亂奪權的帽子。王少將軍此時整個人懵了,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不久前正是這雙手接住了老頭子倒下去的身軀,然後又是這雙手把不省人事的老頭交給了基地里的醫官,在踫觸到老頭子時,他驚訝的發現那身永遠筆挺的軍裝下面,竟是一副瘦弱柴骨的身軀,骨頭擱的他手疼,不知不覺間,那個總是讓他覺得高大偉岸的身軀不復存在,有的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應有的身體。「你說什麼?」他抬起了頭,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心在何方。「總參謀長,很顯然少將軍還不具備處理危機狀況的能力,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把問題交給剛剛看著父親倒下的少將軍!」說出這話的是政委,這個職務在國家權勢被分割以後顯得有些雞肋,不過王將軍並沒有做出裁去的決定,反而相應給了他不少以前無法解除到的權限。總參謀長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說︰「那你說誰來想這個辦法,然後誰又去執行這個辦法,或者,政委大人有了什麼高計?」「高計談不上,現在我們最先要解決的是帕拉的襲擊,防線那里已經快守不住了,得派去支援。」政委平時和這總參謀長就不是一路的人,自然沒什麼好臉色。「派出支援說的倒是清楚,那我問你,你覺得應該派遣哪個部隊支援,又留守哪個部隊壓住恐慌的民眾,現在各個防線都出現了潰敗,需要的支援不是一兩支隊伍,況且,我們基地最具備戰斗力的便是異能軍,可是這支異能軍全然由耿楚涵負責,除了將軍本人以外,我們誰也無法向他們下達命令。」總參謀長的幾個問題瞬間讓政委啞口。其實這些問題要解決並不難,但是最關鍵的地方卻是其中分配的問題,在基地擴建越來越大的這一年中,他們都小覷了那些看不見的敵人,覺得解決掉那些東西是遲早的事情,在最終的政權還沒有建立起來的時候,如何加大自己手中的籌碼成了這些上位者關注的事情。王將軍在時,整個基地的軍備力量都握在他一人手中,可是現在他無法下達指令,這些人都不會舍得讓自己的力量去白白送死,給其他人都好勝利的鋪墊。說到底,南方基地屬于一種軍權至上的制度,地下的有生力量大多都是原本部隊里出來的士兵,就算是後來加入到其中的壯年男女,都或多或少接受了軍人服從命令的思想,沒有上級的指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辦。或許這些士兵之中會有那麼一些有思想的人,可是他們沒有權利,就算是知道該去做出怎樣的選擇,也沒辦法讓身邊的所有人認同自己。王學斌是唯一一個具備讓這些手握權勢的大人物閉嘴,把帕拉襲擊的重要問題解決的人,可惜,他缺少那樣的魄力,不,更準確的說,王將軍一直清楚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早就為這種情況做出了周密的安排,王少將軍僅僅是缺少那兩個父親為自己安排在身邊的人。「全體異能軍會率先出動支援各個防線,第一隊由我帶領前去進化型主攻的1號防線,第二、三隊去4號防線,第四隊去7號防線,第五隊負責留守基地內部安撫群眾,第六隊和第七隊打游擊,靈活行動。」人還未出現在大廳之中,耿楚涵那鏗鏘有力的聲音便率先傳來,打破了那兩位有頭有臉的人物的對峙。這些吩咐都由通訊器傳達到了各個異能小隊的隊長,他本來不用這樣大肆的喊出來,異能軍本就由他全權管理,除了王將軍任何人都無法插手他的決策,這一支力量是完完全全屬于他的,並且屬于基地的中堅之力。但是,他又必需這般大肆的說出來,當這一系列的命令下達以後,他大步邁向被圍在中間的王少將軍,看著那個總是嘻嘻哈哈的人露出了那樣無助的表情,忽然覺得一陣心痛,同時心里也升起了恨其不成器的惱意。「少將軍,以上的命令您覺得滿意嗎?」他故意加重了少將軍這幾個字,第一次在對方的面前躬身低頭,做足了臣服的姿態。王學斌,你這小子再繼續這麼窩囊下去,老子就聯合湛權一起奪了你的權,省的將軍一生心血毀在了你這敗家子手上!耿楚涵是震驚的,他就是知道了有人對付王將軍,也絕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一點點精神系的異能還不足以搶奪那位老將軍的性命,更重要的是,在他逐漸恢復的那些記憶中,這位將軍一直都穩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盡管王家經歷了多全失敗的艱難,那位依然沒有倒下去,以至于他從來沒有想象過一旦老將軍倒下,會是怎樣的一種狀況。他清楚的知道因為自己的蝴蝶效應,很多原本該發生的事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事倒發生了不少,可是除了那幾個被他拼命護住的人以外,其他那些人的生死沒有發生太多的改變,到了那個時間點,該逝去的生命仍然消失了,只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耿子,我總有一種感覺,父親他是代替了我。」那雙空洞的眼里終于有了神采,卻是哀傷到極致的悲憤,一雙顫抖的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甚至□了肌膚之中,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那般,這個人全然將他當成了天。代替了什麼?不用去細想這之後的話語,耿楚涵猛然明白了王學斌未盡的話,那是一個死字,盡管醫務科那邊並沒有傳來相應的訊息。上輩子,他見過那位鋼鐵一般的將軍站在墳墓前的蒼涼,而現在,他則見到了一個失了魂魄的少將軍。「王學斌!」這一聲呼喚似是咬碎了牙那般狠厲,「別忘了你還是這里的少將軍!」「三連協助異能軍第六隊處理內部民眾慌亂的情況,發現□立即用武力鎮壓,一連從東路出發,沿路清掃漏網的帕拉,其余連隊待命,隨時準備支援前線。醫療隊立刻行動起來,全力救治傷患,通訊隊時刻保持各路通訊聯系,各個負責人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全力支持回擊帕拉的任務。」這一串的命令出自湛權之口,他第一時間隨著醫務人員帶著王將軍去了醫院,這個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份將軍親筆簽署的任命文件,簽名處蓋著鮮紅的章印,文件的內容很簡潔——少將軍正式登上將軍席位以及他正式站在了第一副官的位置。在將軍無法做出決斷的時候,第一副官有權利替將軍出謀劃策,判斷出情況危急後做出決策。「將軍,請您應允這些命令通過。」接著,只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復,作為第一副官的這些安排就可以全部實施下去。說到底,將軍是做出最終決斷的那個人,這就是權力的象征。這一任命書以及這一聲將軍,讓所有人都明白了,王家正式易主!接下來,整個基地包括南方基地合並的幾個小型基地的擁有者便是王學斌這個人。「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听令于耿楚涵和湛權兩人,他們擁有絕對的話語權。」王學斌——現在可以正式成為將軍的青年,將所有的悲痛吞進了肚子里,當著所有人的面擲地有聲地下達了命令。他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能力,充其量只能夠當一個士兵,絕對當不了將軍,所以他知道現在站在自己身邊的這兩人充當著怎樣的身份,那個人從不期望他會將王家經營的多出色,只求不會讓王家敗落下去,他能做的就是一個傀儡將軍。紛爭就這樣在耿楚涵和湛權兩人出現後得以解決,對抗帕拉來襲的命令也下達出來,接下來他們需要做的便是將侵襲的帕拉狠狠回擊,穩定惶惶的人心,盡最大的力量守護這個人類最寶貴的家園。塵埃落定之後,就輪到了基地勢力的洗牌,一年前的中央基地早已經經歷了這個階段,一年後的南方基地卻是剛剛開始,找到謀害將軍的凶手,將是這場洗牌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