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安之若素 第五十六章 淡看風雲

作者 ︰ 林安若素

()笑看風雲淡,坐起雲擁時。

最終若素也沒有看成焰火,因為改變了2o世紀後期中國面貌的那位老人去了,各地取消一切元宵節的慶祝活動。若素暗暗責怪自己,你個豬腦殼,這麼大的事都忘,日子過得太舒心的緣故吧。

林峻接到通知返校參加悼念活動,記得自己那時也是在十五前趕回學校,在擁擠的階梯教室,大屏幕上放映著追悼會的現場實錄。

學生們自的手捧蠟燭悼念,那時心中覺得真是遺憾,老人家在堅持堅持就能夠親眼看到自己收回的國土了,當然也為自己遺憾市里準備了好久的元宵焰火呀就那麼沒了。

其實那時實在也不知道哪一個遺憾更多一些,這一次若素打算老老實實呆在家里過了十五在返校,尊敬在于內心不在于形式。

去車站送林峻,兩次開學都是自己送他呢,難免心里不平衡,掉在他脖子上不肯下來,惹得十八低頭憋笑憋得辛苦。

黑色長靴,黑色風衣,更襯得她膚白如雪,婉若凝脂,厚重的顏色卻讓她穿出不同的特質。

「乖,小心摔著。」林峻輕輕摟著,小聲的哄著,對旁人完全的無視。

長長的絲用紫色絲帶高高吊成黑色馬尾,紫色和黑色糾纏著傾瀉在同色的風衣上,卻更顯出質如精致的綢緞般耀目。

好久沒有听到你喊我乖,滿滿的都是寵溺,讓人的心里防線全都崩潰。

在正式交往的那1o3天里,已是大男人的你總是滿口寵溺的說︰乖,我去執勤;乖,好好睡覺;乖,等我……

「再喊一聲?」從他身上跳下,雙眼亮晶晶,晃著他的手,「再喊一聲嘛?」

失去懷中的柔軟,有些懵懂的林峻不知道哪句話讓她這麼開心,開口問,她抿嘴笑著搖頭,說等你想起來的時候再說好了。

滿滿的一包零食,有若素愛吃的巧克力,果凍,話梅,還有那時稀罕的巴旦木,碧根果,山核桃……林峻囑咐記得吃,別放潮了。

「木頭,好像是你要坐火車吧?」十八再也憋不住的狂奔著沖向進站口,再不走不是被惱羞成怒的五哥收拾,就是被莫名其妙的五嫂酸死。

其實人家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兩人先在爭執吃的誰帶走,接著再爭誰先走的問題。由于走的急,又是春運,林峻他們只買到晚上的票。

「到學校好好吃飯,不要和人家學著減肥,你瘦著呢。」林峻不放心的叮囑。

「嗯,好的。林女乃女乃,我吃東西的時候不減呢。吃完了才減,要不哪里有力氣。」這個話一假期你都說n遍了,不就是瘦了兩斤嗎?

「調皮。」輕輕刮一下俏鼻,對于若素的稱呼林俊也實在無可奈何。

新一輪關于送別的糾纏繼續拉鋸。

「冬天天黑的早,不用等車開,警校有專用通道可以先進。我送你搭車。」

「不要,人家要走回去。」

「那先走,天黑了我不放心。」

「不要。」低著頭不看他,反正是不走。

……

「乖……」林峻大手放在她柔順的上,想著怎麼才能讓她听自己的。

「好。」

干脆的答應聲讓準備了好多說辭的林峻有些呆滯,看她笑顏如花,看她揮手離開感覺缺了點什麼。

自己好像還沒有得到告別吻。唉,準備追上去要賬的林峻只看到一個蹦蹦跳跳的背影走遠。

好快的度哦,好像好久沒看到她這樣蹦跳著走路了,她只有特高興時才這樣。

記賬,只能這樣了。這個一定得記好,放假要連本帶利收回來。

林峻狠的提起地上的大包,都怪十八,這麼大的燈泡,女孩子肯定會不好意思了,但是自己怎麼就忘了要呢?

話說十八哪里去了?包也不要了?

……

太陽一早就把自己藏到雲層的後面,讓人模不清它到底落下去沒有,反正緊走慢走的若素到家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院子里沒有開燈,安爸爸也沒有向往常一樣扎著圍裙笑眯眯的迎出來。一家三口坐在客廳里,哦,不對,還有一個陌生人,氣氛有些凝重。

筆挺的軍裝,英挺的劍眉,炯炯有神的大眼,通透的懸膽鼻下是緊閉的薄唇,顯示出主人冷靜自持。

「大——哥?」若素有些遲疑,畢竟這麼年輕的大哥可是好久不見了。

听到若素的聲音,吃驚的不只是那個年輕的男子,安爸爸安媽媽瞪眼互相望著︰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的?

自從大兒子被帶到京城,倔強的小女兒就沒有開口喊過哥,也不主動和他說話,被問到也是哼哈的應付。

「生了什麼事,難道大哥回來你們不高興?」知道自己的反應不對頭的若素先制人。

看到安爸爸安媽媽面面相覷的不知該說什麼。

若素滿臉笑容的拉著小哥的領子問是不是大哥沒給你壓歲錢?小哥急忙奪回自己的衣服,阿瑪尼呢,老貴的。

「說啥呢你,俺都上班了,還要什麼壓歲錢。」小哥配合的用東北話耍寶。

「那我沒上班,應該有壓歲錢的吧。」若素放開小哥歪著頭看向坐在安爸爸左下的安定國。

「有,有。」大哥急忙的拿出準備好的紅包。以前自己的東西別說要,丟地上恨不得都踩兩腳。

若素裝好厚厚的紅包感慨官二代,哦,不對是三代,身家就是厚實,比安爸爸大方多了。

「丫頭呀,得了紅包是不是要請客呀,小哥都餓得前心貼後心了。」

「哦,我去做飯。」安媽媽急忙往出走,悄悄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媽,我們出去吃飯吧,趁姥姥不在。」若素調皮的對安爸爸眨眨眼,「小哥請客。東門外開了家粵菜館子,听說不錯,我們走著就到了。」

「為什麼我請?」

「因為你上班了呀。」

小哥很懊惱的抱怨自己說錯話不僅沒有紅包拿,還要請客。在兄妹倆的插科打諢下凝重的氣氛被緩和。

吃飯的時候若素拍拍小哥的肩頭,一臉你很上道,配合默契,下回繼續。讓安若風非常的郁悶,這到底誰大啊。

不過丫頭的身手越來越好了看到她動手居然躲不開,剛才揪衣服是這樣,現在被拍也是,自己明明躲了的呀,什麼時候變這麼強了。

若素低頭和面前蒜香叉燒較上了勁,才不理小哥的郁悶。不知為什麼會喜歡各種酸甜的肉食,無論怎麼做都可以。

每次安家火趙家在外吃飯必然會有幾道這種風格的菜,讓若素一飽口福。

這不又上來一道菠蘿咕嚕肉,被安爸爸指揮著放在若素的右手邊。

「京城里好多正中的粵菜館,妹子喜歡吃,不妨轉學到京城里來。」安定國夾一塊黃橙橙,外焦里女敕的咕嚕肉放在若素碗中,狀若無意的說。

「我現在學校挺好的,我很喜歡。a城好吃的也多。」若素頭也不抬的回答,假裝沒看到面色微沉的安媽媽偷偷的看向安爸爸。

伸出左手輕輕拍拍安媽媽的膝蓋,抬頭看向右側的大哥,大眼笑成兩道彎彎的月牙,「不過有時間我會去京城一趟的,到時候大哥可不要心疼錢包嫌棄妹子哦。」

……俺是安小哥郁悶的分界線……

「原來大哥要去那里呀,是和部隊一起還是……。」若素有些遲疑,不知怎麼開口。安定國有些心驚若素的敏感,連父母都以為他是和部隊一起進駐,畢竟安家老爺子出身紅一團,調去鍍金也是常理。

「媽媽是為這個操心?」

「她不知道,只是覺得不安全,怕打仗。」

「打不起來的。」若素執壺為大哥蓄滿茶水。

「你怎麼知道?」若素笑笑不語,我就是知道,沒有人比我更知道了。

「大哥在京城有沒有見過小舅?」若素漫不經心的問。

「沒有,小舅從來不在公開場合露面。老安家……」安定國有些遲疑,覺得和小妹探討這個事情有些那個。

「老安家,是老安家。你是你,小舅不搭理他們,不會不搭理你的。」

話也不再說,點到為止,畢竟現在自己還小,按理不該關心這些事情。

壺里的水已泛起魚眼水泡,眨眼間水珠猶如蓮子至邊緣竄起。素手玉手執壺,高高懸起,沸水沿著碗壁注入面前的天青色蓋碗。

看著茶葉起落翻騰,水霧升騰籠罩著小妹的臉,明明是舊日所見的同樣的臉,總覺得哪里不一樣了。

安定國微微呆滯片刻,若素已將沖好的茶用碗蓋撇去浮沫,倒入茶海,均勻的分到兩個小杯中。

「若素以茶代酒,祝兄長旗開得勝,馬到功成。」豪氣的端杯喝干杯中的茶水,沒去在意茶有三品,一飲為牛。安定國慢慢喝盡杯中的茶,摩挲著杯沿。

「小妹哪里找來如此秀氣的杯子,是古物呢?」

「大哥好眼光。」若素把自己手中的杯子倒扣在茶盤中,「若深珍藏」四個翠藍色的小字呈現眼前。

「不知大哥可喜歡?」

「若深小盞孟臣壺,更有哥盤仔細鋪。破得功夫來渝茗,一杯風味勝醍醐。這是爸喜歡的一詩,所以給我取名若深。」安定國語氣有些低沉。

「難得大哥還記得。」

自己的名字怎麼會不記得,自己被帶走時已經12歲。安家本來準備將三兄妹都帶走,父母不肯兩家因此鬧得很僵。

十歲的小弟抄著紅纓槍打倒來接人的二伯和警衛員,囂張的說誰打倒爺,爺就和誰走。

最後牽著自己衣角不放的小妹哭著被外公抱走,那年她僅僅四歲。父親拍了拍他的肩告訴他,你是長子要多擔當。

他不僅是父親的長子還是安家的長孫,大伯二伯四叔一共生了八個姑娘,所以才會想起被逐出家門的三子的兒子。

這一去就是六年,那年他考上清華,被特許可以回家看看,小妹已是扎了羊角辮的小丫頭,單腳立在梅花樁上問︰听說你改了名字,那你還是我哥嗎?

自己被問的啞口無言。老爺子嫌棄若深的名字不夠革命,遂給改名定國,自己那時小,又能怎麼樣呢。即使現在又能怎麼樣呢?很多事豈是現在的自己可以決定和改變的,不到時候呢。名字也就是個代號而已。

「大哥,有喜歡的人嗎?」安定國俊臉微紅,本不習慣和人討論這個問題,何況還是個黃毛丫頭。

「過了年大哥就28了,安老爺子不會沒有提過這個問題,大哥定是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分茶,深橙色的茶湯,清澈艷麗。「這大紅袍第三泡才出味,茶香清而悠遠,甜潤鮮靈,變化無窮,大哥嘗嘗。」

安定國把玩著手中茶盞,黑眸卻盯著自家妹子若有所思。沉靜,穩重,懂事,大氣……

一系列的形容詞浮上心頭,大學真有這麼鍛煉人。西北還有比京城的頂級學府更高端的育人體系。

家中就父親好喝口茶,也是自斟自飲,曲高和寡。但看她溫杯,置茶,洗茶,撇沫,注水,工序到位,手法嫻熟,明顯不是一日之功。

出茶時,沉壺提手,茶海低垂離杯口不足一分之距,明明只有兩個杯子,偏偏還打圈式的倒茶,做足了關公巡查,韓信點兵的全套工序,動作自然流暢不做作。

安定國微微皺眉,開口道︰「小妹長大了,懂好多,讓人欣慰。」若素笑得矜持,「哪里,是葉師喜歡,常常在那里蹭茶喝,慢慢就會了。哦,葉師是我的考古學教授,為人最是和氣。」

不知為何在大哥面前總是不能自如,可能是前世在京城讀研那兩年的後遺癥,宛若不得不周旋于各家名媛闊少間,真誠的假笑,繞圈子說話,含笑間拔刀。

感同身受的若素和大哥的關系才得以緩和,畢竟血濃于水,無論安若深還是安定國。

「大哥喜歡謀定而後動,安知別人會不會一直在原地等。」還是在矜持一回吧,和聰明人說話不必要太明白。大哥驚詫的抬頭瞪目已經很說明問題。

「大哥不必太過顧慮小哥和我,難道我們看起來像軟柿子,別人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若素微笑,壞心又起。「咱家很久沒有辦喜事了,他們不準難道爸媽還不準。父母之命呢,不服氣讓他們來找姥姥的大刀講話。大哥是他們家獨苗,生米煮成熟飯,難道還真敢把你怎麼樣。」

望著呆滯的大哥,若素優雅的下炕,跪得太久了,腳都麻了,話已說到,該去活動一下筋骨了。「哦,差點忘了,這套東西就送大哥了,走時記得帶上。」

若深珍藏,大哥,它會時刻提醒你你是誰,為誰而活,也不枉我一路上小心的帶回,一大早的這麼辛苦的端來。

安定國好看的眉皺著,在眉心擰成一個川字,上下打量一年不見大變樣的小妹。

「丫頭,你推遲返校,不去學校參加活動,是為了和我說這些話?」

「大哥,你按時回家,不隨安家合家團聚,是為了躲避些什麼呢?」

兩人一人一問,誰都沒有回答,好似問只是問,答不答都不重要。

安媽媽回來的時候若素正在後院把大刀舞的虎虎生風,隨著時間的推移,若素的功夫逐漸的恢復,畢竟多練了八年啊,那時只有練功的時候可以不想他,不那麼痛的撕心裂肺。

安媽媽說店里沒幾個人,武館也沒人,就早早回來做飯了。接著回來是小哥,連一向奉公守法的安爸爸也在午時後翹班回家。

吃了午飯,一家人打麻將,在爸爸的瞎指揮下,媽媽連放幾場胡丟下牌弄晚飯去了。得益于人的記憶力若素贏得盆滿缽溢,叫囂著贏車票呀贏車票。

安爸爸瞥了若素一眼,「這回大家都提前走了,你一個人走?讓小哥開車送你吧,比火車還快些?」

小哥急忙接話,「好呀,好呀,我請幾天假。中途還可以去看看林峻,回頭還可以把姥姥接回來……」

若素的眼光如刀,小哥聲音越來越小,直到無聲。

「林峻是誰?」大哥狐疑的問。

「我要和你單挑,安若風。」每當她不喊哥的時候就表示真的怒了,小哥在前,若素在後,從客廳的唯一打開的一扇窗戶飛出,安若風的慘叫聲遠遠飄來。

「妹妹的男朋友?」得到安爸爸的肯定,大哥皺皺眉頭,「早了點吧,丫頭還沒定性。」

「不早了,你不選難道還等別人幫你選,丫頭和你們不一樣。」安爸爸難得的點了支煙。「你姥姥絕對不會讓若素嫁到京城去的。回去最好不要和那邊提這個。」

「我曉得。」大哥輕聲答應。

「你也不小了。自己的事也要操心了,總要自己願意才好。」

「曉得。」大哥的聲音越的低。

本該打得熱火朝天的兩人靜靜的趴在房檐偷听。「丫頭,你故意的。」小哥附在若素耳邊。

當然,若素得意的笑,有些話還是爸爸和他說好一些。雖說安家丫頭多,誰還嫌棄棋子多呀,何況還是個漂亮的棋子,而被洗腦的大哥估計覺得嫁給那些什麼什麼少,什麼爺的是件好事,預防針要先打才好。

「那我配合的好,應該有獎勵吧。」

「嗯,放假讓木頭請你喝酒。」若素從善如流。「」呃,那還是算了吧。「安若風搖頭,你小哥我怕又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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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慶祝哦,萬更。真是為難捉蟲的林了。謝謝snakech1親的月票哦,兩張呢。林有月票花咯,撒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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