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記 第一章 心中笑意

作者 ︰ 塵哀之地

這是一條參差的鋪滿圓潤鵝卵石的路,石的夾縫間有柔順的小草冒出頭。路的兩旁是修長的高大紅楓,霜紅的葉子密密匝匝,滲露出斑駁零碎的陽光,星星點點投射在飄搖而舞的落葉上,隨之翩旋墜地,鋪了一地明暗的紅。

飄渺的歌聲傳來,隨之清晰地是一靈動的身影。「……我責備自己那麼不勇敢遺憾沒有到達擁抱過還是害怕……」那如火焰般跳躍的身體漸漸近了,原是一十余歲女孩︰柔順金黃的長發,像迎風波動的黃色迎春花海;兩鬢碎發纏綿著因奔跑跳躍而潮紅的臉頰,秀氣的彎眉下一雙純黑的眸子,如黑曜石般閃爍著波光;一張一合的嘴吐出歡快節奏的歌詞,下巴因唇角牽扯時緩時尖。小小的身體隨旋律跳躍,胸前一奇特掛墜也上下跌宕,白襯衫格子背帶褲隨之各種褶皺。越往下引人注意的,是她那的一雙小腳,一路來沾染的塵土與腳下柔潤的綠反襯出赤足的乳白。她蹦著跳著,壓彎女敕草,踩過綠葉,不顧塵土沾染,任陽光散落,向著不遠處林木環繞的樓閣去了。

「叮!」門漏了一點光亮,又被隨之伸入的小腦袋遮掩,「爸爸!」無人回應。女孩臉上顯出失落,低著頭滑了進來,坐在台階上將腳伸進一旁的自動洗腳池,伸手進鞋櫃中取她的鞋子。突然,一抹光亮注入剛剛還沒有光彩的眼眸——鞋櫃中穩穩的立著一雙紅色高跟鞋——媽媽!女孩心動身動,迫不及待闖入了客廳。而迎接她的不是爸媽笑意盈盈的臉,是一片狼藉!一瞬的呆愣後,看清遍處的空酒瓶,女孩轉頭看著一扇緊閉的門,笑了。他們,還真是…嘴角眸中笑意更深。轉過頭再看著這滿屋狼藉,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收拾吧!反正他們好了,明天就壓榨他們,我可不白做勞力……挽起袖子,找到垃圾袋,邊搖頭感嘆喝了這麼多,邊將玻璃瓶一一放入。驟然手指在眼神觸到某物時停滯,那是一堆分裂的相片,每一張都在媽媽和她或爸爸中間截斷,手中的袋子跌落,瓶子咕嚕咕嚕滾了出來,她也不理。一下子抓過照片,緊緊抓著的手一下下顫抖,睜大的眼楮閃著不相信。猛然轉頭,沖某處喊了一聲森蒂,一人形機器人懸空而出,「麻煩你了!」「不用客氣,我會做好的。」森蒂轉身而去。女孩則收好照片,轉身如風般奔上了樓。

女孩心里不斷月復誹,老爸真是,今天可做得過頭了,還好媽媽回來了,要不然…不過以後一定要讓他吃吃苦頭,讓他深刻一下他以後怎麼還敢!哼哼!女孩以為,爸爸和媽媽爭吵時劃壞了相片。女孩眼中流露著痛惜,手下卻不閑著,找出照片大小的硬紙片,撕下紙片上的薄膜小心翼翼粘合起來。一張照片粘合好,先仔細看看有沒有缺漏,然後取一本厚重書籍壓住,再繼續下一張粘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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