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台 第五十二章;梨花流芳,曲盡憶想

作者 ︰ 雨過樓蘭

「剛剛從作詩的速度就能看出,柳小姐才思敏捷。還是請作曲一首吧。」金茗燊再次提醒道。「既然金茗郡主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獻丑了。」我微微一笑,優雅的說道。「乎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梨花,是早春的意象,我就來一首‘梨花香’好了。」我慢慢的走到琴前,心也慢慢平靜了。雲辰,以前都是你守護我。現在到了我來幫助你的時候了。輕輕的試了試音,發現音色還不錯,于是,我就坐下來,準備開始彈琴。

「笑看世間,痴人萬千。白首同倦,實難得見。人面桃花是誰在扮演?」我唱到這句時,特意用余光掃向玄武帝和那幾個剛剛還想著刁難我的郡主。指桑罵槐之意,在明顯不過了。「時過境遷,故人難見。舊日黃昏,映照新顏。相思之苦誰又敢直言?」又是一個短暫的休止停頓,我神情的望向雲辰,眼中的愛意他不會感受不到。這一下,我能明顯的感受到,我是在不怕死的拉仇恨。「梨花香,卻讓人心感傷。愁斷腸,千杯酒解思量。莫相忘,舊時人心模樣。思罔想。笑我太過痴狂,相思夜未央。獨我孤芳自賞,殘香……為情傷,世間事皆無常。笑滄桑,萬行淚化寒窗。勿彷徨,月兌素裹春裝,憶流芳。」一直到結尾,我終于開始專心的演奏。一曲終了,太子與墨陵斐早已呆住了。那三個郡主,則是三個表情。金茗郡主一臉的驚訝,墨蘭郡主一臉的憂傷,只有青瑤郡主最清醒。

「我認輸。」青瑤郡主說道。呵呵,意料之內。現在,就看那個金茗燊有沒有眼色了。正想著,我看向了玄武帝,他的眼楮里,竟然殺機大盛。「紫涵,一會若是玄武帝對你起了殺心,你就跑。天大地大,一定要先逃出皇宮再說。我一會會想盡辦法給你爭取逃跑時間的,到時候,我們水月樓見面。」雲辰緊張的傳來一句話,使我心中一暖。「現在不到你‘嶄露頭角’的時候,你不能因為我,毀了你的大計。以前,是你保護我,現在要換我付出了。」我堅定的回應了他一句。「陛下,我想問問墨蘭郡主,她是否願意成為我的妻子。」玄沐風開口了。「墨蘭,你的意思呢?」玄武帝問道。「願意。」墨蘭茵的臉上早已一片緋紅,露出了一副嬌羞的樣子。「那就賜婚,擇日完婚。」由于玄武帝本次的目的是撮合金茗燊和雲辰,于是,就沒有多做糾纏。「辰兒,你想好了嗎?」玄武帝和顏悅色的問道。這種程度的關懷,不禁惹得太子嫉妒萬分。「我還是想娶月兒為妻。」他依舊堅持著自己的原則。「砰∼」玄武帝手上的茶杯,頓時化為碎片,場面一片寂靜。雲辰十分平靜,等待著結果。面對兩個人的堅持,我的最先等不住了。

「陛下,請恕我不能嫁給王爺。」我平靜的說道。「月兒,為什麼?」柳雲辰雖然已經知道了,但是依舊是一臉難掩的傷痛。「辰兒,賜婚是本著你情我願的原則。既然柳殘月都不願意。那就不必強求了吧。」玄武帝的眼中閃過一絲放松,好心好意的勸導雲辰。「陛下,我願意娶柳小姐。」玄沐風不識趣的說道。「對不起,太子殿下。請恕殘月無法答應。」我依舊平淡的說道。這種平淡,卻換來了玄武帝賞識的目光。「柳姑娘,何出此言呢?」玄武帝因為賞識,就連稱呼都變得有禮貌了。「太子殿下,王爺。我作詩一首,你們就明白了。我打江南走過,那等在季節里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恰若青石街道向晚。跫音不響,三月的帷幔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我達達的馬蹄聲是個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殿下,王爺。小女子雖有心于王爺,但是我不是你真正的‘歸人’,而是你生命中得一位匆匆‘過客’罷了。請殿下,王爺再覓有緣人吧。」

我輕輕的說完,轉身就走。只要走出這個大殿,我就安全了。剛剛在我作詩時,已經發現,暗處有五架弓弩對準了我。雖然‘鳥巢’已經被我鎖定,但是我不好躲開。在這里一旦受了傷,逃出去就比登天還難。「等一下。」我瞬間停住了,就連鋼針也滑落手中,就在等待時機了。「好有趣的小姑娘。我也許會考慮將你許給辰兒當側室。」玄武帝高高在上的說道。「不必了,陛下。殘月高傲慣了,是不會屑于給別人當妾室的。我要得到的是一份完完整整的愛情,而不是與他人共享。謝謝王爺的厚愛,殘月此生足以。」我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就打算一走了之。「你是第一個對我如此不敬的人。雖然失禮,但是倒也新鮮。」玄武帝嘆了一口氣,退了一步。「自古聖賢皆寂寞。生在皇族,就要背負自己的責任,不是嗎?在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氣勢,其實都是自己的‘面具’。」我依舊沒有打算回頭,與他僵持不下。「你真是個有趣的小姑娘,跟我的女兒明玉很像。」他懷念似的說道。好像有人也這麼說過,說我像他女兒。對了,就是楚樊王,他說我像楚若蘭。

這個玄武帝又說我像玄明玉。說像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楚國的皇後,(現在應該是太後了)火琳,與玄國的皇後火凌是一對親姐妹。要是說不像,那就是撿來的孩子了。「有人也說過,我像他的女兒,你不是第一個了。」我淡淡的提醒道。「哦?那是誰?」他好奇的問道。「楚國的上一任國主,楚樊王。」我平靜的說道。「你去過楚國?」玄武帝不自覺的緊張了,傳說,楚國出現了一名國師,才華橫溢,容貌出眾。雖然有呼風喚雨之能,但是她卻喜歡雲游三國。更有人說過‘得瀧月者,得天下’。瀧月,便是那個女人的封號。「是的,我就是楚國的現任國師——瀧月。」我轉過身來,拿出國師令。那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證實了這塊玉佩的真實度。‘天師令,見此令者,如見神明’。天師令,共有三塊。據說是上古時代,一位神明交給三個國君的。這三塊天師令,可以跨國使用。見此令者,即便是君主也要微微行禮。「瀧月國師,這……」玄武帝有了一絲尷尬,不僅僅是玄武帝,就連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瞠目結舌。剛剛自己刁難的竟是一位國師,如果她向神明告狀的話,恐怕自己國家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玄武帝暗自月復誹道。頓時,所有人都明白了剛剛靈魂上的壓迫感,究竟來自何方。

「那個,陛下。瀧月只想在玄國,有個安身之所。有個可以保護自己的地位。」我溫文儒雅的說道。「明白了,來人。賜,唐紫涵公主九千歲。封號,瀧月。賜住……」玄武帝聰明的宣布道。「不用賜了,我住在哥哥那里就好。」我淡漠的說道。「好的,即刻執行。」玄武帝輕輕的拭了一把頭上的汗。「陛下也是聰明人,還請陛下為瀧月的第有個身份保密。」我漠然的說道。「還請國師代為美言。」玄武帝也不是傻子,就客套的說道。「當然如此。陛下,瀧月先離開了。」我實在是不願意再呆下去了,就出言離開了。

柳王府。「王爺,皇上給小王爺與金茗郡主賜婚了。」一個黑影恭恭敬敬的向柳王爺稟報道。「是嗎?那個叫柳殘月的女子呢?」晟王妃急切的問道。「王妃,這個……」黑影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說!」晟王爺威嚴的問道。「那個女子是楚國的國師,瀧月。目前,陛下已經封了她——瀧月公主,九千歲。」黑影一口氣說完,不敢看他。「瀧月?那個能呼風喚雨的楚國國師?難怪她如此多才多藝,難怪她有那種上位者的氣質,難怪辰兒叫她月兒。」晟王爺喃喃自語道。「王爺,還查嗎?」黑影問道。「不用了,查神明代言人的人,是會遭天遣的。」晟王爺無力的說道,擺擺手,讓他退下去了。「這會,恐怕我們會有麻煩了。」晟王爺頹然的說道。「要不我們就就成全他們吧。」王妃無奈的說道。「不行,她們的心氣都很高,被拒絕就不會再次要求。這樣做只會越描越黑罷了,但願她心胸寬廣吧。」

黑影出了王府,就感到一陣的壓抑。「你跑不掉的。留下吧。」我一臉玩味的表情看著他。那神情,似乎像一只在看著自己獵物的貓。「你……」黑影一陣無語,迅速加速妄想甩掉我。「你想甩掉我?如果你是玄晶高手,可能還有機會。可是,你才剛剛踏入清晶。連我的女僕都不如,還想甩掉我?她可都是藍晶的級別。」我不屑的望著他,殘忍的出言打擊。「哼,我是不會允許你傷害王爺,王妃的。」他色厲內荏的說道。「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我可是紫晶級別的啊,而且,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就會享受到水月樓的‘最高待遇’——七星劫。」我邪魅的說道。「你……難道你是水如月?」他驚恐的問道。「嗯,你好聰明啊。但是,聰明的人都壽命不長哦。」我微笑著說。一抬手,他就悄無聲息的倒下了。「哼,敢調查神明的人。可都要受到天的譴責。」我冷笑著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回到了王府。「公主九千歲。」家奴全全下跪,就連王爺與王妃也要行禮問安。「起來吧。王爺,王妃,殘月還是晚輩,不需行此大禮。」我溫雅的說道。「公主出身高貴,禮不可廢。」王妃虛與委蛇道。「我已經認了雲辰為哥哥,自然是不需禮儀。若王爺、王妃不答應,那殘月只能以權開口了。」我已經把話說的十分明白了,他們顯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哥哥他回來了嗎?」我溫和的問道。「辰兒,回來了。只是不知為何情緒有些低落。」王妃憂心忡忡的說道。「那讓我去勸勸吧。」我提議道。「那就麻煩殘月了。」晟王爺客氣的說道。「王爺客氣了。我這就去找他談談。」我微微一笑,就離開了。

飛雲閣。「雲辰,你不會真得要娶金茗燊吧。」我一進門就問道。「不都是你這個無良的小丫頭害得。」雲辰寵溺的抱怨道。「對了,什麼時候正式迎娶她啊?」我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迎娶個屁。她是給老子做妾的。」我頓時驚訝了,記憶中的雲辰還沒有這麼‘野蠻’過。今天可能是真得生氣了。「哈哈哈,辛苦了半天,竟然還是個小的。」我樂不可支的趴到桌子上狂笑起來。「你還笑,她三個月後,正式進門。就住在飛雲閣右側的悠茗齋里。」雲辰苦惱的說道。「那你可得注意她了。現在,阿明,子星,小航,羽心都在住在王府里。可不能讓她發現了。」我擔心的提醒他。「你過慮了。玄國有法律規定‘側室未經允許,不得進入丈夫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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