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芬听著主僕二人的對話,眼楮瞪得大大的,她不敢相信,這二小姐居然敢違抗夫人的命令。翠芬忍不住咬咬牙說道︰「二小姐夫人叫你……」
「好吵。」向晚晚閉著眼,擰眉說道。
春桃一邊搖著扇子,一邊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家小姐現在困了,你如果要回去就先回吧,小姐睡醒了自然會過去。」
向晚晚不由的在心中對春桃豎起了大拇指,這小丫頭,果然靈醒,慢慢教,定能有大用處。
翠芬再一次吃癟,臉上很難看,她是想走,可是接不到二小姐過去,夫人非扒了她的皮不可。「二小姐,奴婢勸你還是先過去吧,夫人可沒有耐性等太久。」翠芬冷硬的話語,半帶著威脅說道。
向晚晚心里冷笑,威脅,對以前的向晚晚或許有用,用在她身上顯然用錯了地。「春桃,母親房中的丫鬟如此沒有規矩,你說咱是不是該替母親教一翻?」說著一個翻身,身子利索的坐在棺材上,眼楮冷冷看著翠芬。
春桃點點頭應道︰「小姐說得極是。」
翠芬看著二小姐的目光,身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此刻正是盛夏,太陽也正烈,她居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傳來陣陣冷意。她從剛才進來就感覺二小姐變了很多,此刻真正對上,才發現簡直換了一個人般,就是她平時面對夫人,也沒有感覺到如此強烈的恐懼感。
翠芬努力壓制著心中的害怕,強裝鎮定的說道︰「我可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你們不要亂來。」
向晚晚慢悠悠的走到翠芬的面前,在她身邊繞著圈,淡淡說道︰「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好大的氣勢,是誰賦予你見了主子也不行禮的權利?狗仗人勢的東西,今天我就讓你明白什麼叫主?什麼叫僕?」說完,一腳揣在翠芬的小腿上。
只听到「撲通」一聲響,翠芬的身子直直的跪在地上。翠芬雖然身為丫鬟,可是那里受過這等屈辱,惱羞成怒的說道︰「你也不過是一個不得寵的二小姐,夫人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你等著。」說著站起身子就準備往門口跑。
向晚晚那里給她這個機會,抬腳一掃,翠芬的身子又摔回了地上。向晚晚居高臨下的看著翠芬,冰冷的說道︰「我的地盤那容得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怎麼,害怕了?當初你在我茶水里吐口水逼我喝下的時候,你怎麼不害怕?當初你害我大冬天的在雪地里跪了三個時辰的時候,你怎麼不害怕?現在害怕,晚了!」
向晚晚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冒著寒氣,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會原主喝那帶著口水的茶水時屈辱的心情,和冰天雪地里被罰跪的徹骨冰冷,還有那些許許多多的被虐的畫面。她發誓,她一定幫原主把那些受過的罪,連著利息一起原原本本的收回來。
翠芬在向晚晚強大的氣壓下,早已經崩潰了,哭著哀求道︰「二小姐饒命,不是奴婢的錯,都是夫人,都是夫人她吩咐奴婢這麼做的。」
向晚晚拿出腰間的匕首,用明晃晃的刀鋒挑著翠芬的下巴說道︰「哦,這麼說你都沒有錯咯?」
翠芬看著皮肉下鋒利的匕首,身子忍不住輕輕顫抖︰「奴婢有錯,奴婢有錯,二小姐饒命。」翠芬可以肯定,只要自己稍微動一下,匕首就能沒入自己的皮肉里,她不想死。
向晚晚仿若沒看到她的害怕般,刀子又往里移動了半分︰「你今天到過我的園子嗎?」
翠芬早已經嚇得不能思考了,點點頭︰「奴婢來過。」
向晚晚搖搖頭,把刀移到翠芬的臉上︰「還是不夠聰明,你說我該從哪里下手呢?」
「啊」冰冷的刀尖在臉上晃蕩,翠芬嚇得尖叫一聲,接著只見她身下的襦裙濕了一大片,接著聞到一股尿騷味。
向晚晚冷笑道︰「就這麼點能耐,還在府里做威做福,春桃,幫她洗洗身子。」
春桃一直在邊上旁觀,看到小姐把翠芬嚇到崩潰,早已經壓抑不住心里的激動了,作為奴婢,她更是沒少受翠芬的折磨。這會早就盼著能上前出幾口惡氣了,听小姐一吩咐,飛快的拎著桶去井里打了一大桶冰水上來。
照著翠芬從頭淋到腳,雖然天氣很熱,可是水井里的水卻是極涼,一冷一熱間,翠芬的嘴唇已經變成了烏紫色。可是春桃還是不解氣,急忙又去打了一桶水過來,要不是小姐分不到冰塊,不然她鐵定把冰塊磨碎了往翠芬身上撒,叫她橫,叫她欺負人。
向晚晚見春桃的動作,也不制止,直到春桃澆累了,癱在地上喘息,才繼續問道︰「這下清醒了沒有?你今天到過我的院子嗎?」
翠芬此刻全身都在淌水,很是狼狽,嘴唇哆嗦著說道︰「奴婢,奴婢沒有來過。」
「哦,是嗎?那你出門去了哪里?」向晚晚笑問道。
翠芬看著向晚晚的笑容,只覺得那笑陰深冰寒︰「奴婢,奴婢貪涼去了池塘。」
向晚晚滿意的點點頭︰「那你的衣服濕了又是怎麼回事?」
「是奴婢一不小心掉進了池塘里面。」翠芬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向晚晚用匕首在翠芬細女敕的臉皮上拍了兩下︰「記住了,聰明的人才能命長。」
翠芬听到二小姐終于肯放過自己了,緊綁的思緒一松,身子軟軟的癱了過去。
向晚晚把匕首收了回去,對付翠芬這樣膽小怕死的走狗,她有很多手段,根本不屑于用向夫人那套。那些卑劣的手法,只有那些歹毒的婦人才會用,懲戒一個人最成功的辦法,就是在她心中種下懼怕的種子,讓她下次看到你就會心底發顫。
顯然向晚晚做到了,在未來的日子里,不僅讓翠芬見到自己就害怕,還從她的口中透出了不少信息,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春桃看著暈過去的翠芬,問道︰「小姐,那現在怎麼辦?」
向晚晚目視前方,幽深的說道︰「母親應該等急了,咱們給母親送禮去。」
------題外話------
雨過天晴,今天又是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