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晚恍然大悟般︰「原來是翠芬啊,我還想好好的她怎麼會出現在池塘,還掉水里了。」
向晚如听了騰的站了起來,指著向晚晚的鼻尖怒道︰「什麼?向晚晚你居然把翠芬推進池塘里。」
向夫人也用力的把茶盞重重一摔︰「好,很好,倒是寵得你無法無天了,來人,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向夫人剛才還尋思著怎麼治這小東西,沒想到她倒自己送上門了,如此好的機會,也休怪她無情了。
三十大板,向晚晚听著心冷,別說她這瘦弱的身板,就是粗壯的婆子也受不了。看來自己的存在,讓向夫人母女倆膈應的很,一心想把她置之死地。可是怎麼辦呢?她最喜歡看別人恨死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樣子。
「母親何必太急,听晚晚說完再決定也不遲。」向晚晚緩緩的說著,眼楮直視著向夫人,看來她也無須裝弱了,對于一個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人,柔弱只會讓她更肆無忌憚。「晚晚的確去了池塘納涼,還遇到了翠芬,不過,不是害她,而是救了她,還好心的把她送了回來,母親不信可以親自問她。」
向夫人對上向晚晚的目光,總感覺她眼里有著什麼自己看不透的東西,向晚晚醒過來,她就感覺這丫頭變了很多,這會看著,更是讓她心中生出了幾分威脅感。不行,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向晚晚這個禍根留下。
「都聾了嗎?把二小姐拉出去,給我打。」向夫人是鐵了心一定要治向晚晚,三十大板下去,她就不信她還能這麼幸運醒過來。
向晚晚看著圍上來的丫鬟,正想把人打開,就听到一陣沉重有節奏的腳步聲。腳步聲還有點距離,可是她生性警覺,早早的就听到了。
靈機一動,就改變了策略,向晚晚忽然的跪在了地上,用力的睜著眼楮,傷心的說道︰「母親我知道你怪晚晚醒過來,讓府里失了一筆禮金,還賠了一間店面,可是晚晚真的不想死啊,晚晚還想好好的活著報答父親和母親的養育之恩。翠芬真的是晚晚從池塘救起來的,母親怎能問也不問就定了晚晚的罪呢?晚晚不服!」向晚晚听到腳步聲在門口頓住了,心里想著但願你還有點良知,不然休怪我冷血。
向夫人沒想到向晚晚忽然就跪在了地上,還眼楮睜得大大的盯著自己,雖然不知道個中緣由,但這並不影響她要打壓向晚晚的心。冷哼道︰「少在我面前裝可憐,打了三十大板,還有命再來跟我說服不服吧。」
向夫人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向晚晚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此刻她的眼楮早已經睜累了,眼圈紅紅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淚中帶笑,讓人看著心里發毛。
向夫人心里咯 一下,暗叫不好,可是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只見向老爺一臉怒容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威嚴的說道︰「好啊,冷知秋,沒想到你這繼母是如此當的,算我看錯你了。」向老爺剛從老夫人那過來,也不知道是老人家年歲大了,還是什麼原因,一直不關心向晚晚的老夫人居然破例的問起向晚晚,還說向晚晚大難不死,必是有福之人,叫他好好待這個女兒。
向老爺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從那女人死後,他的確從未關心過自己這個女兒,很多時候甚至不記得有這個女兒。有時候看著她像極了那女人的樣子,心中會生起幾分憐惜,可是一想到那女人的心狠,他就對這女兒親近不起來。
就在剛才听到向晚晚的話,他真的覺得很愧疚,自己女兒病重,自己不聞不問也就算了,還要把她賣了,賣給人家活活埋了,向老爺越想越覺得羞愧難當。
向晚晚看著向夫人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轉兒抬頭眼含淚花,委屈中夾雜著隱約的叫道︰「父親。」
向老爺看著向晚晚的可憐樣,愧疚更濃,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柔聲說道︰「乖女兒,沒事了。」
向夫人從來沒見過向老爺如此態度待向晚晚,加上被他當眾責罵,頓時是又羞又怒︰「老爺你居然責怪妾身?妾身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老爺流放蜀南這兩年,這個家里里外外還不是妾身一個人操持著,妾身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到了最後,居然換來老爺你的責怪,妾身心寒啊。」向夫人說得動容,眼里的淚水拼命的往外冒。
向晚晚明顯的感到向老爺的扶自己的手頓了一下,心里輕嘆,向夫人果然有手段,不然也不會從一個姨娘上位了。「父親,女兒身子還沒好利索,這會也乏了,女兒便先回去了,母親她……」向晚晚知道自己再留下來也討不到好,不如識相的見好就收,她還沒天真的認為靠這麼點小事就能把向夫人扳倒。
向老爺此刻的確听著向夫人的哭訴心軟了,冷知秋待繼女的確刻薄了些,但她這些年操持向府實屬不易,向老爺雖然對向晚晚有些愧疚,但還達不到為了她打壓自己夫人的地步。听向晚晚要走,他更是想也沒想的應道︰「嗯,有時間去看看你祖母,她身子不好。」
向晚晚行了禮,一路出了院子,低頭搜索著腦海中她這祖母的樣子。不過讓她很失望,在原主的記憶里,對她這祖母的記憶只停留在節令時候的問安上。她無法通過簡單的一個畫面判斷出這老太太的性子,不過她能確定,這老太太也不喜歡她。
想到這向晚晚有些頭痛,這原主是多惹人嫌啊,這向府上下,居然找不到一個同盟。
「向晚晚你變了。」忽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向晚晚的思考,向晚晚抬頭,就看到向晚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一臉探究的看著她。
向晚晚听著並不慌張,反而是輕笑道︰「大姐說得極是,晚晚一個死過一次的人,再醒來怎能不變,總不能一直弱弱的等著被人欺負死。大姐你說是吧?」向晚晚可記得眼前的向晚如有多卑劣,推她下水,冬天在她被窩里倒水,在她園子里放蛇,很多很多,原主那時候沒被欺負死,也算是奇跡了。
向晚如看著向晚晚的笑容,很想上前把她的嘴巴撕碎,她討厭這女人的恬靜溫雅。「別得意得太早,就算你變了,也是我手上的一只螞蟻。」向晚如說完高傲的轉身離開了,留給向晚晚一個堅挺的背脊。
向晚晚看著她的背影冷笑,向晚如啊向晚如,你難道不知道有一種螞蟻有毒嗎?就算你有本事把它捏死,最後你的皮膚也會紅腫潰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