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隨那王捕頭去那邊山崖查看過現場痕跡後,她很快就下了一個結論︰這是一件謀殺案。
從這斷崖上留下攀爬的痕跡來看或者推下,對方可能是要將原身扔下山崖摔死或者凍死。
只是這山崖並不是垂直而下的,它是個比較陡的斜坡。
斜坡上除了積雪之外,還有許多干枯的荊棘和小樹,這些荊棘和小樹擋住了原主的身子,而沒有讓她徹底掉到山崖下。
原身滾下這山崖被荊棘和小樹掛住後,應該還沒有死,本能的求生意識讓她攀著那些小樹的枝干向上爬。
好在她運氣不錯,還是從那山崖爬了上來。
可這並意味著幸運之神就光顧了原主,反而是死亡來臨前的序曲。
只因山崖上的溫度比山崖下的溫度更低,更冷,原主身上的衣物還不足御寒,
至于原身身上的衣物為何會在崖邊散落?秦韻認為,這些衣物可能是原主自己月兌掉的,而不是凶手在將原主扔下山崖或者推下山崖前月兌掉的。
如果是在之前月兌掉的,上面一定很少有污漬,可現在的情況是——這些衣物上雖也有很多污漬,卻沒有她身上最里面的單衣那麼髒,並且上面還沾染了一些血漬。
那麼一定有人會說,這個女子腦子有問題嗎?這麼冷的雪天,本應該將衣物包裹嚴實才能抵御嚴寒才對,為何反而要將身上的衣物月兌掉?
這就涉及到在什麼樣的狀態人,人才會凍死的科學問題。
一般來說,人體凍死會分為以下幾個階段︰
眾所周知,人體的正常溫度是三十七度。
可當人體的溫度下降到三十五六度左右,人體初步感受到寒冷時,就會出現心跳加速,血壓升高等癥狀,在這個階段,我們會不自覺地打起寒戰,身體會自發地釋放出一些熱量,以維持人體本身所需要的熱度。
這也是為何受了風寒,我們會出現發熱,發燒癥狀的緣故。一般這個階段,只要及時救治,就可以恢復健康。
如果過了這個階段還沒有及時診治,還處于非常寒冷的環境中,那人體的血液循環和呼吸功能就開始逐漸減弱,
心率會減慢,血壓會下降,人體開始出現倦怠感,四肢也不再靈活,出現意識障礙。
這個階段會持續比較長的時間,直到人的體溫繼續下降,下降到低于三十度,這時,人體對外界的刺激反應遲鈍,意識開始進入朦朧狀態。
在這個狀態下,人體雖然還是繼續處在寒冷的環境中,就會感覺到很熱,也就是一種反常熱狀態。
在這種反常熱狀態下,人體不但不渴望加衣,反而因為感覺到燥熱難忍,不斷無意識地自動減衣。
衣物越月兌越少,反而更加加快自身的死亡,特別是心髒不好的人,在這個階段最容易導致心室縴顫死亡。
如果這個階段還是沒有得到及時搶救,當人體的體溫降到二十五度以下,人體就開始對外界失去感知能力,體溫調節功能也整個衰竭了,血壓也開始呈直線下降。
到這個階段,血管運動中樞和呼吸中樞陷入麻痹狀態,導致人體死亡。也就是說凍死了。
在秦韻看來,這原主身上衣物極有可能是在那個反常熱階段主動月兌掉的。
原主在被人推下或者拋下山崖後,尋求不到任何幫助,她又不想死等死,只好自己用盡一切辦法,從山崖上爬上來。
可大概由于她在山崖下待得時間過長,本身就進入了凍死前的第二階段,等爬上來之後,山崖上面的溫度更低,她的體溫下降更快。
可求生本能促使她找一條路離開這里。
只是,這個時候,她的意識已經因為寒冷受了影響,四肢開始不听使喚,接著,在她的意識中出現了反常熱現象,她的自我感覺很熱很熱,她就開始無意識地月兌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邊月兌還一邊跌跌撞撞地尋找下山的路。
她月兌掉了身上的衣物,加快了身上熱量的散發,直到她整個人完全失去了意識,再也沒有清醒過來,直到那個樵夫發現了她。
所以,原主的死因已經可以確定是凍死無疑了,可話又說回來了,從她清醒過來對自己身體做的簡單檢查和感知,她覺得這身體的私一處應該沒有受到損害。
那麼,這就產生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既然不是劫色,凶手將一個美麗動人的少女扔到山崖下活活凍死到底是為了什麼?
仇殺?情殺?還是殺人滅口?
在目前對原身身份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凶手的殺人動機也是一條線索?
不過,拜雪地所賜,這山崖上留下的足印還算清晰,除了王捕頭和兩個衙役的腳印之外,山崖邊上還有幾只不屬于他們四人的腳印。
這歌陌生的腳印雖被踩踏過了,可遺留了一枚完好無損的。
從這枚腳印來看,對方穿的鞋碼應該是四十碼到四十一碼之間。
這個尺碼女子一般很少有這麼大的腳,一般都應該是男性鞋子的尺碼,那不是意味著凶手有可能是一個男人?
而且還是一個身份不凡的男人,因為這鞋印上還有一些花紋,這種鞋底做工精致的鞋子,絕不是普通人能穿的起的。
「姑娘可是想起什麼了?」王捕頭留意到她對山崖上的腳印若有所思,隨發問道。
「哦,沒有,只是覺得這腳印上面的花紋很是別致。」
「姑娘果然細心。」自從看到這個山崖後,王捕頭已意識到,這姑娘出現在這里,絕不是一件單純的事情,佷少爺分明很關心這件事,他聞言也蹲仔細查看片刻,記在心中。
這座山並不高,王捕頭和秦韻用了兩刻鐘的時間就從山崖到了山腰的淨壇寺。
這是個中等規模的寺廟,冬日,上山敬香的人並不多,倒是有一些人借宿在寺廟中。
秦知府他們每年上山賞梅,都要在這山上住上一晚,因此,秦韻回到淨壇寺時,天色已晚,寺中的迎客僧也為她準備了一處清幽的禪房。
也不知迎客僧從哪里找到一套女子的衣服,送到了她的房間。
簡單梳洗過後,用了一些飯菜,她覺得全身酸痛,就早早上床躺著了。
躺在床上思維起伏,不知不覺就迷迷糊糊了,突然,天生的警惕心讓她睜開了演,正好借著燭光,讓她見到窗外映出一個人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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