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兩年,張公子可是為太原府的女子教育事業貢獻了自己杰出的力量,由于他成性,這太原府的女子,輕易都不敢出門,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多淑女有多淑女。
不僅淑女,凡是有幾分姿色的女子,都紛紛去親戚家躲藏去了,這樣做的結果是,太原府這一兩年成親小伙子們,娶的媳婦更注重內在超過外在,實在是可選擇的對象長相都是大眾級別的。
除了這兩個府邸外,剩下的就只能是過路客了,可根據城門口的兵丁回憶,並不曾見過跟那位姑娘相似的女子出入太原城。
「大人,現在該怎麼辦,還要繼續追查嗎?」王捕頭詢問。
「折眉,你怎麼看?」秦知府現在已經預感到自己可能招惹了一個大麻煩,這女子死而復生奇怪,半夜窗前鬧賊奇怪,現在查不出一點身份信息更奇怪。
可昨日既然從錦衣衛手中將人要了過來,他就不得不繼續硬著頭皮追查下去。
如今他只能向這個聰明的內佷討點主意了。
「等!」
這個內佷只給了他這一個字。
「等?」
「姑丈不必著急,這才過了一日,知道這姑娘身份的人,知道這位姑娘沒有凍死,就一定會繼續針對這位姑娘做些什麼的。」
「折眉你懷疑?」有人要這姑娘的命?秦知府能考中進士,又當了足足有十年的地方官,雖然不是絕頂聰明之人,可正常的推理他還是能想到的。
聯想到那姑娘最先是在山崖下爬上來的,那冰天雪地的,要是再發現遲一些,就一定會沒命的。
「七分可能。」柳折眉沒有明說,按照一般的常理來推斷,對方只要還沒達到目的,很少有半途而廢。
「可如果真有人找上門來,該如何是好。」
「只要有人找上門來,我們總會知道點什麼。不論這姑娘的身份為何,總比一無所知的好。」
柳折眉話音剛落,秦管家就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道︰「老爺,張府的管家來了,要見您。」
「張府?哪個張府?」秦知府一愣,反問道。
「老爺,還能有哪個張府,就是鎮守太監府。」
「張府的管家找本府有何事?」
「老爺,他說他是來要人的。」
「要人?要何人?難道是那位姑娘?」秦知府口中雖在反問,卻很快地和王捕頭對了一下眼色,最近,知府衙門何鎮守太監府可是一點瓜葛都沒有,更不可能抓了對方的人,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倒是柳折眉的表情一如往昔的平淡,好像對張府管家的造訪一點也不奇怪,仿佛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正是,張府的管家說,您昨日從山上帶回來的姑娘是張少爺的逃妾,現在張府的管家要您將人交給他帶回去。」秦管家接著道。
「這也太巧了。」秦知府喃喃自語。其實是,從本心上來說,他根本就懷疑這個張府管家所說的是否是實情。
「老爺,這事情有些蹊蹺,昨日在山上,以及後來進城,許多人都知道了這位姑娘的事情,如果這姑娘真是張府的逃妾,那依照張成的性子,昨日就會找上門討要,絕不會,過了一夜,今日才找上門來。」
「那位姑娘與張府應該沒有關系。」王捕頭還解釋幾句,柳折眉直接下了結論。
「可這張府總管既然已經找上門了,本府總要有個對策才是。」
秦知府知道這張公子是個什麼貨色,不但,還有一些變態的喜好,雖說與那姑娘非親非故,可他這個當父母官的,也不能為了甩掉個包袱,就隨便讓張府將人帶走。
「秦叔。那管家可拿了什麼證據,能證明那位姑娘身份的?」柳折眉發問。
「回佷少爺的話,張管家並沒有提及什麼證據。」
「既是如此,又如何能證明那位姑娘就是張公子的逃妾呢?姑丈,讓張管家帶了證據,查驗後再說,否則,要是明日再有人找上門來說,那姑娘是他們的女兒或者妹妹,姑丈又如何自處。」
「折眉所言甚是。阿信,你就這樣告訴那位張管家。」秦知府一听,用手模了模下頜的美須,也覺得自家內佷說的有道理,那位姑娘既然失去記憶了,必然要有確切的證據,知府衙門才能交人。
否則的話,那紈褲浪蕩子當知府衙門是什麼地方,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想把人帶走就帶走?想的倒挺好。
此時,在太原府最有名的太白樓的雅間里,正有幾人在坐等消息。
這幾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太監的佷子張成以及他的狐朋狗友。
這些人身份都不怎麼樣,除了兩個護院之外,還有東廠的兩個番子,以及太原府街面上投靠鎮守太監府的一個混混。
可別看這個小混混,他可是張成的智囊,張成做的許多壞事,背後都有這個小混混的功勞。
且說昨晚,錦衣衛太原百戶所的總旗蘇南接了那樁事後,他整晚都沒睡,就在想對策。
錦衣衛想要一個人的命,最常用的法子就是暗殺和投毒。
暗殺和投毒?投毒相對而言,更容易,更安全一些。
可要給那位姑娘投毒,只有兩個法子,一是,自己親自動手,潛入那姑娘所住的地方投毒。
可這個法子的危險性有一些,他並不是那種身手很高明的殺手,這知府衙門也不是那麼容易進的,要是萬一露出破綻,被抓住了,那可就一切都完了。
除了這個法子外,還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收買或者威脅知府衙門有可能接觸到那位姑娘的下人,讓那些下人中的某人投毒,可這同樣無法保證一定會成功。
萬一,知府衙門有了警惕心,等著自己送上門來,打草驚蛇了怎麼辦?
秦知府他倒是還不放在眼里,關鍵是那個柳折眉,每一次對上這個文弱公子的眼神,他就覺得自己的那些心思在對方面前都是無所遁形的。
左思右想,最後他靈機一動,覺得他自己還是隱藏在背後,借著別人的手除掉那位姑娘的好。
他借的手不是別人,正是鎮守太監張太監的佷子,成性的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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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不收藏,不抱養的柳絮就讓這張公子把你們魚肉了,哈哈!大笑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