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現在應該在醫院里被強制接受治療,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他雖然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但里面的紗布卻依稀可辨。愨鵡曉末粒盯著他的臉,突然想起他親口承認喜歡自己,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
滴滴——
「你快點閃開!」雲槿白驚呼。
鳴笛聲穿破人的耳膜,十分刺耳。末粒有些失措地看著疾馳過來的汽車,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眼看著它就要撞向自己,她竟然收拾好一些情緒,平靜地閉上了眼簾。
是福還是禍,是禍逃不過。
咚——
與此同時,雲槿白迅速抱住了她,還沒感覺到他的懷抱有多溫熱,兩個人就徹底分離。她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跌到了地上,腿有些生疼。見雲槿白吃痛地蹙起了眉毛,雙手向背後伸著,她頓時臉色一白。
「雲,雲槿白……」深深的罪惡感在心中湮開。要不是自己執意要走著來,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她不喜歡他是沒錯,可是她拿槍打了他,如今又害他變成這副模樣!
她心里難受,卻還不至于哭,「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堅持一下!」
「嫂子啊,我跟你說,我就笑了一下他們……呃,嫂子?」這時,言私從拐角處走過來,看見這一幕不由得愣了愣。
末粒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言私,快點打一下120!」
「哦,好。」這種幫助人的事情他倒是不怎麼在乎,于是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
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吃痛的男人,他握著手機頓了一下,劍眉蹙著︰這不是墨哥的死對頭雲槿白嗎,小嫂子竟然愛心泛濫到幫他這種人?
算了,還是先打電話吧,免得意大利那邊又去騷擾墨哥。
幾小時後,高大的男人從醫院拐角處走進來,人神共憤的臉上帶著一個寬大的墨鏡,遮住了他那雙魅惑人心的眼眸。黑色碎發微亂而不失優雅,薄唇恍惚兩片緊貼的優美花瓣。下一秒,寬大的手摘下墨鏡,一雙眸及英氣的眉目暴露出來,整個面容讓人痴醉。
「意大利那邊還真是煩。」完寮墨喃喃道,瞥了一眼手術室上面的「手術中」,兩手煩躁地解開幾個扣子。
完寮斷在不遠處安慰著默不作聲的末粒,「粒粒,他應該沒事的,你不用太自責。」說著,用手輕輕揉了揉她瀑布般的頭發。
「咳,作為嫂子的小叔子,你要注意言行舉止!」言私怎麼會看不出來,完寮斷眼里哪是小叔子對大嫂的關心啊?就那佔有欲,就是縮小了十萬倍他也看得出來。
「言……」完寮斷覺得他有些礙事,剛想叫他閃一邊去,就見自家哥哥滿臉不悅地走過來,「哥。」
剛才他揉末粒頭發的動作,完寮墨自然都看在眼里。他低眸就見末粒一副脆弱、不堪一擊地嬌柔模樣,勾唇也揉揉她的頭發︰「怎麼,不開心,心里早就樂開花了吧?呵呵,不用自責,那車要真得把伯寒給撞死了,我還應該謝謝你才對。」
言下之意,就是她裝出脆弱的樣子讓完寮斷擔心,她成功了。
末粒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那麼多古怪想法,還偏偏願意強行壓制到別人身上。
下一秒,手術室上方的燈突然熄滅了,醫生摘下口罩站在門口。末粒一言不發地走過去,完寮墨和言私緊跟其上。
誰也沒注意到,完寮斷的拳頭驀然緊握,盯著完寮墨的背影,清晰的恨意在眼里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