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追她。愨鵡曉」完寮墨沉沉地命令道。右臉泛著滋滋的麻感,他闔了闔眼,一絲灰蒙蒙的光迅速掠過,眸子漸漸被淡然充溢著全部。
末粒沖出病房之後,喬城便心神領會地派了幾個保鏢默默跟著。
她穿著病服,頭發松散,漂亮白皙的雙腳**著,踩在冰涼而凹凸不平的街道上。路上的行人用怪異地目光瞅她,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她像極了總裁夫人。
「她是不是完總口中的‘粒兒’?」
「不可能啦,只是像一些而已,總裁夫人怎麼可能是個精神病患者?」某路人把她當成了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患者,「我看我還是趕緊打個電話,讓人把她接回去吧,這年頭精神病殺人的可多了……」
保鏢連忙制止。
末粒沒去在意她們所說的話,只是低著眸子,淡淡地盯著自己的腳。想起完寮墨可能憎恨自己的父母,所以才這麼不注重自己父親的死,她的心里就十分委屈和痛苦——
憑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父親及自己就要遭這麼大的罪呢?
完寮墨霸道、冷血,她才不要嫁給這樣一個男人!他偶爾柔情,卻僅僅是在捧場做戲的時候。
「該死的,我恨你,我恨你!」末粒一邊小聲憤怒地說著,一邊狠狠地把腳邊的石頭踢到一邊。石頭硌在骨頭上,傳來絲絲疼痛。
正在此時,身後突然傳來路人的吼叫︰「喂,你搶我手機干嘛!」
末粒轉身,就見幾個眼熟的保鏢蹙眉跟她解釋著什麼。他們是完寮墨身邊的保鏢,末粒隱約記得,于是憤怒的情緒涌上心頭——她出來想散散心都不可以嗎,居然還派人監視她!
咬了咬唇,末粒顧不得剛縫合沒多久的傷口,撒腿就迅速跑起來。棕發飄飄,衣衫微起,身影如同逃竄的倉皇野兔,迅速閃進一個狹窄而不明顯的胡同里。
「追丟了?!」保鏢剛拐了個彎,視線中就再沒有末粒那抹顯眼的白色倩影。懊惱地咒罵一聲,就隨便分了撥向里面的人字路口飛奔而去,壓根兒就沒注意陰暗的胡同里,有一抹白色愣愣地杵在那。
末粒很瘦,苗條的身子夾在兩牆之間,很容易就能鑽出來。
听著保鏢們似乎跑遠了,她躡手躡腳地從胡同里鑽出來,胳膊卻突然被一道力度禁錮住,「你是完寮墨的女人?」
蹙眉抬眼,面前的男人臉面白皙,寬大的黑色墨鏡,保養滋潤的修長的手,標準版如沐春風的溫暖笑容。
「你是?」一股來者不善的氣息讓末粒掙月兌下胳膊,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不好意思,我傷口扯到了。」她蹙了蹙眉,說著就低下頭,想要趕緊走掉。
「我是神經病患者,我有艾滋病,麻煩你閃開。」
男人望了望四周,空空蕩蕩沒有人,緩緩摘下墨鏡。末粒依稀想起自己似乎在電視上見過他,緩緩吐出兩個字,「君徽?」這個連續獲得三周的受歡迎榜的冠軍,末粒還曾看過他演的角色,感情到位,便記住了他的樣貌及名字。
「難得總裁夫人還認得我,真是幸會。」君徽重新戴上面具,輕輕勾唇,褐色的眸雖溫暖,卻有一絲迅速掠過的深諳。
末粒向後退了一步,滿眼都是警惕︰「你難不成想綁架我?」
「夫人好聰明。」
「救……」
君徽連忙收起假惺惺的笑容,一個手刀狠狠地落在末粒的脖子上,然後抱著她,把她塞進了不遠的黑色車里。
「過去!」
一听是末粒的聲音,保鏢們跑過來,卻見黑色的車已經發動。君徽嘲諷地看了他們一眼,翹腿命令,「甩掉他們。」
尾氣即刻從排氣管里噴出來,黑色轎車瞬間疾馳,車牌號上的幾張光盤發出凜冽的銀光。
那邊的喬城剛接到電話,就是一陣怒吼,「你說什麼,你們把總裁夫人給跟丟了,她被別人帶走了?」吼著,駭人又寒涼的一道目光就驀地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忙頜首,「殿下,是屬下失職了,屬下自願受罰!」
完寮墨冰冷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碎尸萬段一樣︰「那愣著干什麼,還不去找?!」他坐在沙發上,雙腿閑逸地交疊,但緊抿的唇卻暴露了他此時陰郁的心情。
——該死的,誰給那些人的膽子,居然敢綁架末粒!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腿上。
幾小時後,冰冷的液體從頭流至腳跟,末粒猛然間被徹骨的感覺刺激蘇醒。
「酒許殿下還是那麼喜歡玩威脅。呀,夫人醒了,我就不跟你繼續聊了。」君徽微笑著在手機里說些什麼,然後就掛掉電話,手附上她光滑的臉蛋,緩慢摩挲著,「殿下的眼光還真不賴。」
「別踫我!」末粒猛然撇過腦袋。
她坐在椅子上,粗糙的麻繩將她與它緊緊地捆綁在一起,無論哪一個肢體都無法動彈。頭發沾濕在肌膚上,眼神冷若冰霜。
她真沒想到,一個堂堂的大明星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你說,要是他看到自己的女人跟我上了(羞=U=澀)床,會怎麼樣呢?」君徽翩翩地笑著,說著就單手解開自己的扣子,眼楮附著如同餓狼一般的凶光。
末粒意識到了自己危險的處境,驚慌失措地瞪大眼楮︰「你別過來!」她使勁掙月兌身上的繩子,繩子卻一點兒也沒有松動的跡象。
轉眼間,君徽已經露出了赤(=A=)果果的胸膛,盯著末粒姣好的面容,眼中滿是**。下一秒,他拿出小刀隔斷她身上的繩子,抱起她扔到一邊,眼看著就要附身壓上去。
「你堂堂一個明星做出這樣的事,你不會好過的!」
「滾開,滾開!放開我!」末粒向要逃跑,卻被他狠狠地壓住。陌生的氣息氤氳在空氣中,月復部的傷口瞬間被扯裂,她不禁溢出淚珠。
上次在酒吧里的恐懼,又一次襲上心頭。
「救命,救命……」
快來人救救她,哪怕是完寮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