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寮墨驟然瞳孔緊縮,隨即不悅地抿著唇,「誰讓你穿這件衣服的?」
緊身的超短禮服,抹胸的樣式毫不吝嗇地暴露出她的豐滿,潤滑潔白的肩膀及手臂透著柔柔的光暈。愨鵡曉腰處的布料緊貼在上面,將她縴細的特點體現得淋灕盡致。性(=U=)感的豹紋圖案,斜至一側的瀑布般的棕發,無一不讓人喉嚨燥熱。
「我覺得好看就穿了。」末粒伸出白皙的手撩了撩頭發,故意氣他一樣。
在商場里同樣給夫人買衣服的男人們,都不由得偷瞄著末粒的身材,暗暗吞咽口水。
不過想到人家總裁總裁夫人已經名花有主,他們的目光便收斂了許多,但卻依舊熾熱得不像話。
完寮墨很不爽,銳利的眸子像是要把他們生生凌遲一樣,「看他媽什麼看?!」
好在末粒只是畫了淡妝。但即使是淡妝,卻已足以讓人停滯住目光。假如她現在的臉上是妖媚至極的濃妝,那恐怕……後果會更不堪設想。
「……」想到這,完寮墨仿佛要殺人一般,臉色陰沉,猛地拽住她的手腕,然後狠狠地將她推進了更衣室,「馬上換掉!」
抿唇,殘暴的目光掠過在場的每一個男人,無聲地宣讀著自己的佔有欲。
——他才不允許別人這麼盯著末粒看。媽的,誰再看一眼,他就叫人把他的眼珠子挖下來喂狼!
「我為什麼要換,你是我的誰?」末粒向前趔趄了幾步,「我就穿暴露裙,你咬我啊!」
下一秒,她轉過身,用一種無法描述的目光盯著他。烏黑的眸閃過一絲憤怒,閃過一絲憂愁,閃過一絲期待,閃過一絲佯裝的釋然,最後全都埋沒在淡然的偽裝之下。
「……」完寮墨微怔,抿著唇,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呵。」見他沉默,末粒闔起眼楮,嗤笑了一聲。
語氣中的嘲諷不知究竟針對誰。
下一秒,她收起嘴角的弧度,表情瞬變,怒然地沖他吼道︰「所以啊,你又不是我的誰,你管我穿什麼?!」她釋放的是他對自己的不在乎,和他那模不清頭腦的霸道。
完寮墨凝眉望著她,盡量讓自己瞳內的幽愫顯得淡然一些,卻總有一絲復雜閃爍不停。秀頎的身子杵在那里略顯僵硬,雙手插進兜里。他一身素黑,西服隨意地敞開,里面的白色衣扣打破了沉重的格局,將麥色的皮膚完美地襯了出來。
最後,末粒穿著那身讓他十分介意的超短禮服上了車。
「所以啊,你又不是我的誰,你管我穿什麼?!」
「所以啊,你又不是我的誰,你管我穿什麼?!」
他抿唇,一路上臉色陰沉,但她的這句話卻使得他沒有再用任何理由來命令她。
他甚至是忘了——或許是氣昏了頭——他曾說她沒有做主的權利。
完寮墨剛到達飯店,就發現這並不是一場應酬這般簡單。幾乎全酒店都是楊總的親戚朋友,還有商業上的合作伙伴。
「……」他眸光微閃,隨即又那樣毫無波瀾,只是將停在末粒的腰肢上的手扣緊了些。
當身邊的數十名保鏢護著他和末粒一同走進來時,大家的表情驚悚各異。
楊總率先反應過來,「完總能參加楊氏集團的慶功會,真是楊某的三生有幸啊!」
怎麼回事,不是普通的小應酬嗎?
喬城決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想了想,完寮墨看了眼喬城,最後還是勾起一抹商業化的笑容,目光淺淡道,「言重了。」
喬城也很納悶,那個人為什麼要騙他?
末粒真是恨透了他外表淡然,內心卻縝密得不容猜透這一點,于是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位小姐是……」楊總將視線放到她的身上,從上到下依次看了個遍,不懷好意的意味暴露全無。
「我夫人。」
「寵物。」
低沉和悅耳的聲音同時響起。
完寮墨听到末粒這麼說,不禁狠狠地蹙起眉,半晌又恢復了平淡的模樣,將手用大了些力道,「我們下個月就結婚了。抱歉,她這人比較風趣。」
「我不是你夫……嘶。」末粒繼續瞪他,下一秒突然被他用大手狠狠地掐了一下,只好噤聲。
心思卻依舊在想——讓一個你不愛的人做你妻子,真是委屈你了!
「夫人可真是貌美如花啊。」
「喂,你瞧瞧人家長什麼樣,我當初怎麼會娶了你?」
「這美人要是我的該多好,可惜……」
「沒听她說自己是寵物嗎,說不定是那種地下情人,呃,不過她的金主要是我,我也願意啊。」
……
——你全家都是地下情人!
末粒被那麼多的男人盯得發毛,但還是忍著心中厭惡的沖動,羞怯怯地扯出一抹笑容。
哼,反正她被不被別人看著,完寮墨又管不著。他又不是她的誰,他沒資格去管。
但她的嘴角的弧度即刻就僵住了,因為……完寮墨手上的力道瞬間加大,像是要把她的腰給捏碎一樣。
「神經病。」她咬牙切齒地咕噥道。
見楊總和其他遠處的男人都色(=U=)眯眯地瞄著自己懷中的美人,完寮墨緊抿了雙唇,斂起冰冷的幽愫,淡然道︰「楊總,獨星集團近日有一個巨資方案,不知楊總願意合作嗎?」
「……啊?」楊總依依不舍地將視線轉移過來,反應過來之後,欣喜道,「當然,當然。」說完,將手伸道完寮墨的面前,以表達他誠懇的態度。但他的目光卻依舊在末粒的胸部停留。
「那麼,」完寮墨的眼中迅速劃過一絲狠戾,他勾唇,陰狠地掰斷他的手骨,「合作愉快。」
末粒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啊,我的手,我的手!」楊總的驚呼聲瞬間讓全場安靜下來,他的五官幾乎就要皺在一起。
所有男人都咽了咽唾沫,忙轉回頭夸著自家夫人的好。因為他們都知道,那個淡然卻危險的男人,是在殺雞儆猴。
喬城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只覺得楊總是活該,誰叫他窺覬誰不好,偏偏窺覬殿下的女人?
楊總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忍痛,凶神惡煞道︰「媽的,完寮墨你這個小雜種,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數十名黑衣人從會場的各個角落圍了上來。槍聲四起,大家推搡著、尖叫著,紛紛涌出會場。
「果然有埋伏。」這在完寮墨的意料之外,于是他輕勾唇,隨即吻了吻一臉怔愣的末粒,「乖,去廁所換下衣服,我叫人把你接回去。」
「那你呢?」生氣了那麼久,可到了緊要關頭,末粒還是忍不住關切他。
「呵,這些人……」他的話還沒說完,就伸手將她推向了一邊,轉了轉手中的手槍,全神貫注地投入到了殺敵中。
完寮墨這邊的保鏢拿著一套衣服給她帶路。末粒蹙著柳眉,擔憂地看了看動作瀟灑的完寮墨,最後還是乖乖去換衣服了。
「夫人,這邊請。」
「嗯。」末粒瞥了他一眼,覺得這個保鏢有些眼熟,但卻不太記得清是在哪里見過了。
換衣服的時候,末粒怎麼也拉不開拉鏈,于是就出了廁所將門拉開一小縫,想要尋求一下幫助。
但她剛要開口,就听到保鏢拿著手機,似乎在匯報著什麼——
「殿下正在對付楊總的人,末小姐應該很快就換好衣服了。二少,別著急,我一會兒就將末小姐帶過去。」
二少?
完……寮斷?
末粒的心中「咯 」了一聲,細細打量了保鏢一眼,頓覺他似乎是之前看著她罰跪的那個人。她當時就覺得完寮墨的身邊一定有完寮斷的眼線,這樣看來,他就是其中之一了!
殊不知,就在她思索著這個保鏢的同時,一個人從窗外躡手躡腳地爬了進來,換走了她原本要換當末粒從更衣室走出來時的衣服,留下一模一樣、動了手腳的。
幾秒後,末粒小心翼翼地將廁所門關上,甚至上了鎖。
「手機呢,我手機呢?我……啊,糟糕,落在車里了!」末粒一拍腦門,憤恨地說道。
完了,這下連電話都沒辦法給完寮墨打了。
哎,他怎麼就那麼相信自己的弟弟呢?
——不不,不行,完寮斷不可以傷害完寮墨,她絕不允許!
可是完寮墨正在跟敵人大打出手,她怎麼擺月兌這個保鏢?
「撕拉——」
因為衣服的拉鏈她實在是拉不下來,就直接咬了咬牙,狠狠地給扯了下來。她決定先換好衣服,然後試試能不能從窗戶爬下去。
末粒將衣服攤開,瞬間哭笑不得,「這衣服……」保守的碎花襯衫和天藍色的七分褲,好像除了能露出腳果、脖子和手之外,其他地方都會被裹得嚴嚴實實。
果然還是見不得她被別的男人盯著啊。其實,完寮墨還是很在乎她的吧?
想到這,她懷著愉悅的心情套上了衣服。但換完的那一刻,她的嘴角卻驀然一僵︰「好扎……」背後像是有無數根小刺,從上到下都刺著她敏感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