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我都是白天在村里四處走走,晚上就睡覺,生活過得無聊透頂。
這天下午,我正趟在床上看書,一陣腳步聲傳來,我探頭往前側窗外一看,只見楊清帶著一年輕姑娘走上樓來。走至我門口時,楊清敲了敲我的房門,「王老師,請出來一下。」
我一 轆起身下床,走過去打開門。
「王老師,認識一下,這位是新來的白老師。」楊清介紹到。
我打量了下眼前這姑娘,二十多歲的樣子,高挑的個頭,白淨的臉上閃著一雙清澈的明眸,扎著一撮馬尾辮。長相雖算不上很漂亮,但卻很清秀。
「王老師是吧,你好,我叫白露,剛來到這里,請多關照。」眼前這姑娘打量我一番先開口。
「哦……你好你好,客氣了,我……叫王明,也是幾天前剛來。」我反應有些遲鈍。
楊清走到樓道最里面停了下來,打開了門,轉身對我說道,「白老師就住在這,往後你們不但是同事,還是鄰居,有什麼相互幫襯著。」
「是啊,王老師,以後免不了麻煩你。」白露微笑著對我說。
不知為什麼,遇到她的眼神,我就感到渾身不自在,有種很想回避感覺。
「不麻煩……大家相互幫助。」頓了頓,我仿佛想到了什麼,不禁問到︰「白老師,你是一個人從鎮上走來的?」
白露微微一笑,又再次將目光掃向我,「沒有啊,我一到鎮上就給村里打電話,是這位楊叔叔叫人去鎮上接我來的。」
「哦,是這樣啊。」我似乎有種放心的感覺。
「王老師,我先放行李去了。」說完,沖我笑了笑,走進了房間。
再次走到床沿坐下,我哪還有心思看書。想不到這麼年輕的姑娘也願意來這窮山溝教書,或許也是和我一樣,畢業後找不到好工作才來吧。唉,想這麼多干嘛!在這枯燥的地方,有新人來豈不是很好!何況還是來的還是個女老師。
沒過幾天就開學了,我教三、四年級的語文和思想品德課,同時任四年級班主任;白露教三、四年級的數學和音樂,同時任三年級班主任。
剛開學第一周,同學們還算听話,課堂上表現也很不錯,听課認真,發言積極,作業完成得也很好。雖說農村條件不好,但遇到這樣愛學習的孩子,別說我心里還真高興。可到了第二周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除不時有人遲到外,還有人上課不專心听講,特別是三年級有一名叫楊富的學生,大清早一上課就睡覺,一睡就是一上午,怎麼喊都喊不醒。
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下了,走下講台,當我走到楊富的桌子旁時,一股劇烈的臭味撲鼻而來,這是一種像似什麼東西腐爛後散發而出的氣味,頓時,我喉嚨一癢差點吐了出來,我捂著鼻子四周掃了一眼,靠!這氣味就是來自楊富身上。我一生氣,猛敲了幾下書桌,又大喊了幾聲,才見他揉著朦朧的雙眼,緩緩抬起頭來。此刻我才在近距離仔細打量這叫楊富的孩子,這孩子大約十四五歲,臉瘦瘦的,臉s 發綠,一雙手臂奇粗,與身體明顯不相稱。
看他臉s 很差,我氣一下子消了,略帶關切問道︰「楊富,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楊富搖了搖頭,把目光投向我。也就在此刻,當我的目光掃到他的眼楮時,我被嚇了一跳。這是一雙幽綠的眼楮,給人一種y n森森的感覺。而且眼神中帶有怨毒,就好像看到仇人一樣。
我定了定神,嚴肅問道︰「楊富,站起來說話,到底怎麼回事?」
楊富緩緩站起身來,「昨晚……昨晚……沒睡好。」
就在楊富開口說話時,我還發現,這孩子的牙齒也很特別,一口黃牙,仿佛是染過s 。這孩子怎麼這麼怪?我在心里不禁問道。
「好吧好吧,晚上要休息好,不要影響第二天學習,坐下吧!」說完我又走上了講台。
當天晚上,我就找到了楊富的班主任白露,想了解下楊富的情況。听我把情況說完,白露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楊富這孩子,前幾天我就發現表現異常,長相怪不說,一上課就呼呼大睡。為此我還專門找過他爹,哦,你知道嗎?他爹就是楊德旺村長。」
我愣了一下,「哦?是……村長是兒子?可村長……」其實我想說村長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
「是的,他是村長的三兒子。我找到他爹後,就把他上課睡覺的事和他爹一說,可他爹說他晚上睡眠不好,別的就沒多說了。」頓了頓,白露仿佛突然想到什麼,臉s 略顯吃驚,「哦,王老師,還有一件不可思議是事,听說這孩子力大無窮,听說體育老師和他掰手腕都掰不過他,開始我不信,後來經體育老師證實我才信。還有,打谷場上那個石磨你見過吧,足有二百斤重,這孩子能抱著走,這可是我親眼所見,這麼大的孩子,你說怪不怪?」
「啊,真有這樣的事?」我吃驚得站了起來。
「我親眼所見當然不假,不過的確讓人不可思議,王老師,對于這種特殊的孩子,以後只有多費點神了。」
「那是……那是……」我點了點頭。
此事過了幾天,一天晚上,我和白露去學生家作家訪,離開最後一個學生家時,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快走到學校(四合院)時,發現有一黑影正在順牆邊走著。
「誰?」白露問了聲。見沒反應,我又大聲問了句。
還是沒反應,「這麼晚了,會不會是……賊?」白露小聲說了句,啊?居然踫到賊?最為男子漢,此時此刻不正是我表現的時候嗎?我暗自一想,鼓足勇氣沖了上去,白露見狀,拿著手電跟了上來。
我倆跑到黑影的前面,同時手電光照上去,此刻只見兩道綠光反sh 過來,啊!是兩只泛著綠光的眼楮,正冷冷瞪著我們,這情形,如同夜里照到貓眼一樣。我倆被嚇了一跳,可再一細看,這不是楊富嗎?
白露深吸了口氣,「楊富,這麼晚還不回家睡覺在這兒做什麼?」
楊富像似沒听見一樣,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繼續朝前走去。
「楊富,楊富……」我倆連喊了幾聲,楊富依然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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