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講完第一節課,課間休息時我走出教室,剛走出教室門口就听到幾名學生在議論著楊安,具體說什麼我听不清,于是我走過去問一名學生,「你們在談論楊安什麼呢?」
「老師,楊安昨晚死了。я思路客я」這名學生答道。「什……什麼?」我以為听錯了,「你再說一遍。」「是啊,楊安昨晚死了……」旁邊幾名同學也跟著道。我腦袋里嗡的一聲,頓時感到全身血管繃得緊緊的。「老師,今天早上我來上學,當我經過他家門口時,里面傳來一片哭聲,後來我跑進去看,見楊安已經停放在他家停台上了。」有一名學生說。
听到這,我哪還有什麼心思上課,轉身便匆匆趕往村長家。剛走進院子,就見楊村長坐在地上撕裂著沙啞的嗓子,「短短幾天……就讓我……痛失兩個兒子,老天啊……我上輩子到底造的什麼孽啊……」旁邊還有幾名婦女在小聲抽泣著,孫叔沉著臉靜靜站在村長身後,房間大廳內停發著一具尸體。
或許里面的人都沉寂在悲痛中,見我進門,除了孫叔沖我微微點頭外,沒人理睬我。我走過去把孫叔拉到一旁,小聲問︰「孫叔,這怎麼回事?」孫叔嘆了口氣,「唉……楊安這孩子,昨夜莫名其妙走了。」說著孫叔朝大廳指了指,領著我走了過去。
走進大廳,我仔細看了看停放在停台上的尸體,果然是楊安,只見他面如白紙,嘴巴大張著,面部肌肉扭曲變形,再看他的脖子上,有兩道紅s 印記,一道顏s 偏暗,一道顏s 鮮紅。暗紅的那道自然是昨天他給我看的,至于鮮紅的那道留下的時間不會太長,想必是死前留下的。眼前這一幕,讓我感到愕然。
「這孩子啊,我估計是驚嚇過度致死。」孫叔沉聲道。「死前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問孫叔。
孫叔想了想,「我听他爹說半夜里听到一聲驚叫,去床邊一看就沒氣了。」
「孫叔,那印記……」我指了指楊安的脖子。「是啊,我們都看到了,這確實是一個解不開的迷啊。」孫叔沉著臉說道。
看看眼前靜靜躺著的楊安,想到三天前還活蹦亂跳的,一轉眼就這樣了,我心里不禁有些難受,不過這的確也太怪了,昨天才找我說他所做的噩夢,今天就死了。難道他昨夜又做噩夢了,他的死會不會和噩夢有關呢?據他所說,除了我他沒和別人說過噩夢的事,可現在人都走了,說出來也無妨,想到這,我就把楊安昨天所和我說的一切和孫叔說了一遍。
听我說完後,我發現孫叔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嘴唇微微顫動著,卻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怎麼了孫叔?」我吃驚問道。半響,孫叔才回過神來,淡淡說了句,「索命y n魂來了。」孫叔這話把我嚇一跳,「什麼索命y n魂?」孫叔嘆了口氣,「唉,現在我還說不好,我還不能確定,等我再抽空好好想想,理一理頭緒。」說完孫叔拉著我走出客廳。我剛要繼續問就被他手一擺示意打住了,並說︰「先處理好眼下的事再說。」
我看村長還坐在院中地上,于是走過去輕輕拍了拍村長的肩膀,什麼也沒說,離開了村長家。
埋葬楊安後的第二天傍晚,我吃完飯準備去找孫叔,沒想到剛出了四合院門就遇到孫叔,我讓孫叔進院子可他卻作了個不去的手勢。「小王,這邊來。」說著,孫叔把我拉到院牆拐角處,見他故作神秘的樣子,一定是有什麼事要單獨和我說。
「楊安所做的怪夢以及他離奇的死亡,我推測啊……一定和那紅木棺有很大關系!」孫叔小聲說道。「什麼?紅木棺?」我很吃驚。
孫叔掏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平靜說道︰「是的,紅木棺,你還記得楊富死後從張獨眼家借來的那口大棺材吧,我第一眼見到那棺材就感覺不對勁,只是具體哪里不對又一時說不上來,後來……」「後來想到了什麼?」我插了句嘴問道。
「確切的說是今天想到的……」孫叔剛剛說了一句話似乎看到有人來就停了下來。我轉身一看,是白露正從外面回來,見我倆站在牆角,微笑著問了句,「孫叔,王老師,你倆嘀嘀咕咕在說什麼呢?」「哦,是白老師啊,在這遇到王老師,閑聊兩句。」孫叔說。「天都快黑了,有什麼不會進屋說啊。」白露笑了笑走進四合院。
見白露走了,我疑惑問孫叔︰「怎麼說是今天想到的?」孫叔吸了口煙,道︰「以前好好的,我想它干嘛!只到前幾天楊安蹊蹺死後,還有他那些奇怪的夢,這才讓我又想到那口紅木棺,于是我將這些事聯系起來想了一遍,覺得楊安的死必然和這紅木棺有很大關系,問題就出在這紅木棺上,這棺材不簡單啊!」
「這……棺材怎麼不簡單,它不是……張獨眼家祖上留下來的嗎?」我顯得有些吃驚。
孫叔淡淡一笑,「嘿嘿,那都是騙人的鬼話!乍一听似乎有幾分道理,但一細想,哪有祖上把棺材當傳家寶留給後人的!這紅木棺非同一般,不是一般老百姓所能擁有的,此物可以說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孫叔吸了口煙,接著說︰「而且這紅木棺啊,你也看到了,不僅大的出奇,而且在棺頭雕刻著龍鳳圖案,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叫什麼?」「我估計你肯定連听都沒听說過,這叫龍鳳棺,嘿嘿,我也是這幾天查看了很多資料才知道的,以前也從未听說過,結合那上面圖案分析這棺材應該是清代的。」
「這龍鳳棺和普通棺材有什麼不同?」我頓時起了好奇心。
孫叔瞟了我一眼,「當然是有很大不同了,這龍鳳棺就是夫妻合葬棺。」「哦,原來是這樣,難怪比一般棺材要大得多,可這……並不能說明張獨眼家祖上沒有啊?難說他祖上是大戶人家,後來用不著才留下。」
孫叔冷笑,「哼,就他祖上……?哪里是什麼大戶人家啊,幾代人都是風水先生,也就在附近幫人看,掙不了幾個錢,到了其父輩,除了看風水外還做些偷雞模狗之事,死了幾十年了,當然,對于他的父輩我也只是听說過從未見過。听說張獨眼他爹和他叔,就是同一天死的,具體死因不詳……他爹死後,家境逐漸衰落,加之特殊時期時期他多次被批斗,弄瞎了一只眼楮,之後就再不敢給人看風水了,整天窩在家里足不出戶。」「那這龍鳳棺……?」我不禁問道。
孫叔想了想,緩緩說道︰「我估計是偷來的。」「啊?那……會是從哪兒偷來的呢?」我有些吃驚。「這我也說不好,要解開這棺材之謎,還得找那張獨眼。這樣吧!干脆現在就走,你隨我去張獨眼家!」孫叔催促道。
「可……他未必會說實話。」「沒關系,我會讓他說出實情。」說完孫叔拽了拽我衣袖,讓我跟著他走。
順著小路繞到村子西邊,眼前出現一小院,破舊不堪,或許是多年失修,有的院牆已經垮塌了。「到了。」孫叔指了指,推開破爛院門走了進去。
「張野在家嗎?」孫叔大聲問。一名抱著小孩的婦女聞聲走出房門,「哦,是孫叔啊!他爹在家,快!快進屋!」說著又朝屋里大聲喊︰「他爹!他爹!孫叔來了!」
剛到門口,一個頭發半白黑臉獨眼男子迎了上來,似笑非笑說道︰「孫叔呀,稀客,請坐,這位是……?」「哦,這是村里學校的王老師。」孫叔介紹到。
我和孫叔坐下後,孫叔就和張獨眼東拉西扯聊了起來,大約聊了一支煙的工夫,張獨眼突然一轉話題,問道︰「孫叔來此有什麼事吧?」見對方開門見山,孫叔想了想突然正s 道︰「的確是有事要問你,希望你能實言相告。」「什麼事?弄得這麼嚴肅。」張獨眼冷冷一笑。
孫叔掃了張獨眼一眼,「你借給村長家的那口棺材是從哪里來的?」「哦,你說那棺材啊,是我家祖上留下來的,這村里很多人都知道,對了,前幾年我還托村支書幫我賣過,只是沒找到買家。」
孫叔臉s 一沉,說道︰「別蒙我了,你當我不知道你家祖上是什麼家鏡?會有這等上好紅木龍鳳棺?」听到這話張獨眼臉s 一變,頓時生氣,「上好不上好的我不知道,什麼棺我也不知道,但這的確是我爺爺留下來的,家境是不好,但這棺材是我爺爺當年為鎮上大戶人家看風水時,大戶人家所贈,之後留至今r ……這有什麼不對嗎?哎?孫叔,你對這棺材刨根問底,究竟要干什麼?」
;